第 874 章
京,没有南津,没有那一片还等着我去征服的广袤土地,只有往昔那些不算快乐,却叫我怀念的童年。 随着家乡的lún廓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清晰,过往的记忆如cháo水般涌来。 孤寂。 当我们的车,驶入狭窄的只能装下一辆车的泥巴路时,我的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词语。哪怕这次有卫国陪我来,哪怕他刻意喊了一群兄弟来给我撑场面,但是,我心里还是涌入了一丝孤寂,因为,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我在这个村子里是‘无依无靠’的,这个村子突然变得陌生而与我无关。 现在已经接近正午,但是地里面还是有很多人在耕种,或许是我们这一排十几辆车,对他们而言特别的稀奇和扎眼,何况今天王卫国开的是我那辆买了挺久,却一直没开出来晃悠的帕拉梅拉。这种车,在我们这个贫穷落后的村子实在是稀罕物。 很多人都停下来,好奇的朝着我们望过来,从这些人好奇的,羡慕的目光,和攀谈的口型中,我知道他们都在议论这来的是谁。 车子缓慢的行走着,我抬了抬眼皮,看向王卫国,他竟然将车开到了十码,电动车都比这快多了,但我没说他,反而很感动,因为我知道,他是故意开的这么慢的,就是想叫所有人都出来看着我们,想叫所有人都知道我荣归故里了。 我突然笑了起来,王卫国问我笑啥,我说:“我在想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么做,会不会太yòu稚?” 王卫国淡淡道:“不yòu稚,本来嘛,大家回家乡就是抱着‘能多装bī就多装bī’的心态回来的。” 一句话,把我给逗乐了,只是,当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我安静的凝视着这个破败的小屋子,因为太久没人过来,它变得更陈旧,更破落了,可是,我却觉得那样的亲切。那杂草丛生的门前平地上,有我和我妹妹捉迷藏留下的痕迹,有我妈坐在门口,借着月光给我们兄妹俩做衣服的痕迹,还有我爸打猎回来,笑着说今晚给我们加餐的痕迹。 眼角突然湿润了,我微微扬起嘴角,低声说道:“爸,妈,小妹,我回来了。” 耳畔是一片整齐的关门声,排的长长的车子旁,兄弟们已经都下了车,自觉来到我这辆车前,恭敬的等着我下车,而我家四周,早已经围满了人,有的人为了一睹我的‘风采’,甚至爬上了大树。 王卫国从车上下来,来到我的车门前,给我打开门,恭敬的说:“名哥。” 我缓缓走下车,这一刻,我感觉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我,与此同时,兄弟们异口同声的大喊道:“名哥!”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给我鞠躬,那样子,真就像道上的大哥来了,一群小弟在给大哥行礼。 那些不敢靠近的,站在远处的村民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虽然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声声都入了我的耳中。 有人说:“这人好大的派头呀,跟电影明星似的,哎,他谁啊,怎么会去那家人家门口?”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想起来自己换了张脸,怕是没人会认识我了。 这时,又有人说:“刚才听到那群人喊他‘名哥’,他该不会是陈名那野小子吧?” 立刻有人笑了起来,轻蔑的说:“不可能,这俩人明显长得不一样啊,而且,陈名那小子哪能混得这么好啊?” “谁说不能?之前那小子回来一次,不是带来好多人吗?跟现在这派头差不多,还有个很漂亮的女人。” “嘿嘿,指不定他是被那女的包养了呢,就他那克爹克妈克妹妹的刻薄命,估计给人当小白脸都当不长久。” 这话一出,一群人都在那里吃吃的笑,显然,大家都已经认定了我不是陈名,否则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这么编排我。 王卫国早已经听得愤怒了,他想上前制止,却被我拦住了,我朝这群人瞥了一眼,其中一个笑声很刻薄的女人很是眼熟。 那人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女人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看上去市侩又刁钻。 虽然隔了这么多年,但我依然一眼认出了这人,她是我们村唯一的小卖部的老板娘,为人十分的自私刻薄,一张毒嘴口无遮拦,我妈当初可没少受她的欺负,我妈死后,她一看到我,就会讥讽我,我不理她,她就骂我是个野种,那时候我虽然生气,却无可奈何。 现在的我,自然犯不着和这样一个女人计较,只是一想到我妈受的那些委屈,我却依然如骨鲠在喉,心里难受的厉害。 过去的事情刺痛了我,叫我整个人的气质都冷峻了三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原本的笑声突然间消失了,很多村民都忌惮的看着我。 看样子,人一旦qiáng大起来,真的会形成气场这种东西,能震慑住一群妖魔鬼怪。 我摸出口袋里的钥匙,缓缓朝着家门口走去,王卫国叫人先我一步将门上的锁给擦干净,我用钥匙开了门,这一下子,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很多人都在问我究竟是谁。 我走进房间,看着一如往常的布局,看着那张简单的木板床,想起我妹妹曾经那样寂寞的无助的躺在上面,眼眶忍不住红了。 这时,王卫国喊了我一声,说有人来了,我转身望去,只见老村长走进来,脸上挂着客气的,又有些忌惮的笑容,说:“请问这位先生是哪位?” 我淡淡道:“村长,我是陈名。” 村长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随即说:“可你的脸,还有你的声音……” 他盯着我脸上的伤疤看着,也许这道伤疤对他这样的普通人而言,足以成为一个坏人的标志了吧。 我笑着说:“我的脸在一次爆炸中受伤了,声带也因此受损,所以做了整容手术,我的脸,还有声音就都变了样,如果村长您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的话,可以去公安局查一下,我的的确确就是陈名。” 说完,我还拿出身份证给他看,我的户口一直都没从村子里迁出去,所以身份证上登记的住址还是在我们家。 老村长看了之后,唏嘘的说:“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遭遇,既然你是陈名,我也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怕你来这里,是想侵占陈名的房子呢。” 我知道老村长为人不错,但此时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把,笑着说:“让村长您费心了。” 他见我如此随和,才大了胆子问道:“陈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说:“您但说无妨。” 老村长问我是来做什么的,看他那忐忑不安的样子,或许是怕我回来,会找曾经那些欺负我的人报仇。说来也奇怪,这村子里的人对我们一家格外坏,却又意外的彼此关系很好,这感觉就好像是我们一家才是异类一般。 我看着父母和妹妹的遗像,淡淡道:“我是回乡祭祖,拜祭我父母和小妹来了,当然,除此之外,我也想为我们村子做点贡献,捐款将村子里的公路和桥都修了。” 听到这话,老村长务必的惊讶,随即惊喜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反问道:“老村长,您看我像开玩笑的吗?” 老村长立刻对我千恩万谢起来,激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