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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神道:“什么仙果,什么能提升修为,增加寿元?哪很重要吗?我看一点也不重要。我们承继了父王的血脉,天赋远超他们,修炼上稍一用心,进境飞快。有没有提升修为的仙莲子很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万事求外物不如求己。求己能自度,靠外物总是不牢固,他们搞错了根本,死活都是自找的。”
“总是感到不很舒服。”大神说完这句话,有些失神。
策神看着大神,很不客气的说道:“你这么仁慈,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问你,这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但一直没有出口。如今就咱们两个,我现在也就是一位看守王朝的王上,很快就是前王上,身份比你这个唯一的人间行走的王爷也只高那么一点点,可以说身份对等了。咱们两个在,出你口,入我耳,你想好了再回答我,要是里面有你什么谋划在里面,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不能和我翻脸,那样我就不问了。”
大神正了正神,身体坐直了,直视着策神,他脑子里很快的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想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认真的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你是王上,我可不敢随便和你翻脸。父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除了你快跳出棋盘外面了,有能力摆脱棋子的命运,我们都没有那个能力。他们就不说了,我要是有那么一天,还指望你伸手拉我一把呢。”
策神道:“你可不会。父王的棋盘再大,也得留下一个贤王给世人看。否则,王室给天下生灵留下的印象可就很难改变了。前有一个逍遥王,后有一个贤王。这个贤王代代都会立一个,不造反是不会掉脑袋的。只是,有些事情不能一味的顶着干,顶着干就是不顾大局不顾大局的贤王就不是贤王了。当贤王多了,十个八个的,偶尔杀掉一个两个有助于新陈代谢。我想你不会犯那个倔。除非是活个万年千万年的,活得不耐烦了,你不会对不对?”
“我是不会,我知道生命不易,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只是偶然,我永远不会活得不耐烦,永远也是会活够了。你想问什么,不用再试探我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你西米的事情,想问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带头逼走西米,使她殒命?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就不有想过会出意外,出现自己不可把控的事情?”
大神愣了一愣,他没有想到策神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也是这件事使他和父王雷森之间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痕,也让他们所有人在父王那里被打入不可信任的名单当中。当时他们仅是有一些功劳,就敢去影响父王,让父王逼走西米,那要是真的掌权了,成了十足的大权在握的大人物,还能把父王放在眼中吗?
大神反思,反省,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有意的让自己低调,尽量的不出现在父王的眼前。在众人向策神发难时,他就感到可能要坏事,急忙做出姿态躲了出去。结果果然坏了事情,父王似乎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置他们,直接他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的特权地位都剥夺得一干二净,一个个发配到武弃星,一批批的处死。这让他心里面发寒。
从来没有人认为他们去向策神发动挑衅会是什么大事,会招来什么严重的后果,策神只是一个人,就是有权力,也仅仅是比他们出挑那么一点。父王就是不满意,不过是训斥,小惩既好,谁曾想父王出手就要人命,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既不揪带头的,也不先杀几个,全部都是死刑,如同处理掉一批垃圾那样简单而高效。
事情发生后,出了难以承受之事才会反思。他们怎么推算,都下意识的忽略掉了父王内心深处的想法,最终后悔都来不及了。只能听凭结果出现。无力改变。
“西米母后做人在些问题,自我,但有能力。性格坚强,很有主见。只是有些据功自傲了,指手划脚的,想要在已经形成定局的权力格局里分出一大部份去。其中大部份是属于雷蓝依儿母后的,父王不作声,我们就看不下去了,呛声了。当时只想到是小事,谁曾想她一出去就出事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父王没有怪我们,但我们知道我们不该在其中起作用。后来知道了,她们没有一个是生过我们的,这感情上我们只是一面之想。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们和雷蓝依儿最终还是生份了起来,她眼里只有她生的那一儿一女,尽管不成器,但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两团肉,相比之下,我们都是外人。不值!”
“当时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可不相信你们一个个会是那么幼稚。”
“也没有什么,西米不揽权,大家都好,他一揽权,就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了。是他太单纯了,眼里无人只有权。我们呢,当时认为不过是在我们的权力被侵犯时小小的反击一下,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反击就送了她的性命,更是为我们的今天埋下祸因。人心太复杂了。我们认为我们很忠诚,忠诚的侵入别人感情世界当中,当我们知道时,已经晚了。因为死人了,谁也弥弥补不了。我发现了,他们没有发现,还白白招祸,我能做的也没有多少。”
“别抱怨,政治从来都不是温情的。我当初远离政治,只愿意做一个普通人,就是知道政治的底色是血色,味道是血腥。我不相信,你堂堂的大神王爷,见多识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你要是不明白,那是因为你认为我高贵,你特殊,天下的生灵都死光了,你也不会死,所以你才敢放肆,认为你就是父王雷森的影子,你做出的决定父王不认也得认,对也得认,不对也得人。你认为他拿你没有办法。等你发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时,你就慌了,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摔得”叭叽“一声,马上就惊了,疼了。说来说去,就是膨胀了呗,立点功,掌点权,就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天下可去,天下事也都可做得,呵呵……”
大神干笑,却没有声音出来,他说:“是啊,这事瞒不得别人,尤其是你见识过双角人和翅目族人几万年记载的权斗历史,对人心里面的阴暗一清二楚。知道我佩服你哪一点吗,最佩服你明察秋毫,洞察千里。我虽说明白一点事,掂轻拈重还差你许多。要是我有你的水平,我也不做王上,权力是毒药,早晚要中毒,谁也不例外。”
策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看我中没中毒?”
“轻微。不算太重。”大神道:“不算太坏。权力最消磨人。也只有你这种不拿权力当回事的人才能不中那么重的毒。我不行,其他人也不行。还是那句话,不得不佩服父王,早就料到了,所以才选你,不至于让权力害了其他人。”
“咱们还是谈谈西米王后,西米王后真的死了吗?你们找没有找过她?”
“找过,他们找没有找过我不太清楚,那片星域我不只一次去找过,一直到现在,那片星域都是我心中的痛。那片星域的人被清洗了一空,就是现在,要是发现那里还有那个讨厌的种族存在,无论是老是幼,立马杀死。据我所知,执法殿里有一个秘密的小组,一直在排察那个种族的基因,只有发现有人有,这样的人会很快的消失,死活不知道。王上,你知道越是这样我这心里面就越发的不是滋味,越发的后怕。父王对西米母后的感情比对雷蓝依儿和天机仙音的感情都很深厚,我想要是西米换成她们两个任何一个都不会这样。”
大神看着策神,“你什么事都明白,人心似水,阴晴不定。父王能暗中安排下这些事情,说明什么,说明父王放不下,说明我们做错了。先是折腾西米母后把西米母后折腾没有了。接着不老实,又想折腾你这个王上,想把你这个王上踩下去,让王室王爷在权力上能和你对峙,形成王朝权力大格局。这种折腾最要人命,他们成功了,你就是个符号,他们不成功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太多。没有人想过,父王准不准许。实话跟你说吧,我要不是在你的授意下执掌过执法殿一段时间,知道了一些阴幽暗手,我就随他们一起反对你了,甚至会和反对西米一样成为发起者中坚者,只是因为知道了,就不敢了。我怕死,结果父王真的发作了,不留一点回旋,直接把所有人都叛成了死刑犯。杀死处死,不想留一个人。”
策神大笑,“你还知道怕,我还以为你种种表现是和我一样,淡泊名利,视权力如虎,想躲却又躲不开。没想到,你是怕死。呵呵,搞笑……”
策神笑罢,又道:“这回我也就放心了,你和我不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心吗?因为我这样的人一个就够了,我退位后准备万事不问,诸事不管。我这样了,你再这样,不管新王上如何,外人看我们王室绝对会有诸多的负面观感。你和我不一样,偶尔出来走走,参加参加一些重要的场合,整个就完美了。我也就能放心的消失了。”
大神见策神如此说,放下担心,笑道:“想得美。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我对权力有一点热爱,经历过这么多,十成的心思也熄掉了九成九了。我也准备离开这里,参加完新王登基大典后就也隐退,有事没事都不出来。你想的不可能发生。”
“不需要多做,该你出面的时候你出面就是了。你是我们这一些人的代表,只要新王上需要你配合的时候你配合就行了,多说不对,多做也不对。只要你配合,只要你配合就好。有些事只是我们的设想,事随时变,到时候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也许我们的担心没有必要,一些的消极想到在事实面前会变得可笑。不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策神看着大神,大神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的。感谢的话说过了,再说就不诚实了。这样吧,王上休息,我这就退回去,我想他们还在等我。”
策神把大神送到舱门口,看着大神通过廊桥离开,摇摇头,现在所有人都怕了,都坐不住了。这样也好,不管猜测是不是真的,大家有了戒惧之心总是好的。
策神在乱石带呆了一段时间后,就在三军的护卫下启程,他要去看看自己的产业,看看茶山,茶厂,手痒了,更想亲手制一制茶叶。将来,这也是一门手艺不是。
策神总觉得自己是被父王雷森坑了,不但坑了他,还连他以后的子子孙孙都给坑了,想想看,王室啊,好大的光环,别人都眼红的光环。可是明白人都知道其中有多么肮脏,多么的凶险,策神不喜欢这种生活,更不想让自己的儿孙们陷入其中,他怕他们骂他,骂他不知道争取,坑了自己还不过瘾,还把他们也坑了,骂他弱智。
骂一个超智脑弱智,这比朝脸打还狠。策神觉得自己这个骂是挨定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的出生条件限制那么狠,总觉得怎么还也还不完父王的人情。至如今,他觉得他还清了,以后和父王之间可以平等相视了。
船队飞快的前行,一路上不停的有军舰飞来,前导,后卫,然后离开。王上出行威仪自然要讲,这是规矩,就是策神再不喜欢,也得看着。简省没有办法简省下去,他要是简省了,下面的人就不有办法了,做官的要是没有威仪无法让人敬畏,人无敬畏法不行。这道理策神懂,所以看着各个星域的军舰接力护送,他也就不说什么了。至于地方官员,他一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