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青云梯上见孟婆
林凡紧了紧背后的长戟，扭头向着无剑等人一笑，再不犹豫，一步跨出，登上青云梯的第一个台阶。
只是一步，林凡就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明明青云梯依旧存在，那台阶分明的青石路就在眼前，但一步跨出的林凡，却是消失不见，像是一步之遥，就是两个世界。
林凡像是跨越了天地之遥，当他一步踏上青云梯后，眼前的一切都变了，那蜿蜒向山腰的古路不见，路边参天的古木不见，还有漫山遍野的围观者也不见，他眼前出现一个红蒙蒙的世界。
这世界没有日月，没有星辰，只有飘荡在天地间无数红色云层，带给这个世界点点光彩，一条黄褐色的场合在虚空中蜿蜒流淌。
林凡凝神戒备，在踏入青云梯之前，他已经从药老等人哪里得到了许多关于青云梯的消息。
这青云梯，有无穷幻阵、杀阵等、一环扣一环，阵中有阵，但走上青云梯的人，从未听说过有相同的际遇，两两不同。
“呜呜……”
如泣如诉的呜咽声，从远方传来，林凡遵循心中所愿，一路追寻而去，随后他看到一条雾蒙蒙的小路，从崖边一路蔓延向虚空之中，而这呜咽声，是路边一个骷髅传出。
这骷髅很残破，缺失了左腿以及右臂，就连胸膛都不见了大半，‘他’的白骨头颅上有五个指洞。
“这也许就是他的死因。”林凡心中猜测，随后他看见无数木然的魂魄不断的从四方虚空而来，最终归于雾蒙蒙的小路上。
而让林凡惊讶的是，每一个木然的魂魄，在踏上古路前，那个呜咽的残骸，都会从旁边一个破桶中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勺舀上一勺五光十色的液体，泼在这些神魄上。
“这难道是奈何桥？而这个残破的骷髅，就是传说中的孟婆？”
林凡差点没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想吓得大叫起来，真的很形象，一条雾蒙蒙的小道延伸虚空，一个残破骷髅阻在路头，给过往的神魄浇上未知液体。
但与传说不符的则是，没有奈何桥，没有孟婆，没有望乡台，只有残骸与神魄。
但就在他如是想的时候，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想，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一座白玉桥像是链接两片天地，一个说不清到底多大年龄的老妪就在桥头，无数神魄走上白玉桥，饮下老妪舀出的黄色液体，随后木然的走向远方。
林凡心中颤抖，难道传说中的种种，在这世间，当真存在吗？
比如六道轮回，比如三界六道，比如因果，比如……
太多太多，林凡感觉自己像是在窥测着天地间的大隐秘。
“嗡。”
闪电武魂轻颤，林凡眼前的景象再次变了。
这是一处高台，高台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高台之后是一条小路，有手提制式长刀，身穿漆黑甲胄的兵士守在小路旁，而小路则与奈何桥相连。
不用多想，林凡就有一种直觉，这高台就是望乡台！
果不其然，一个残魂站在高台之上，默然的望向前方，他只是一个残魂，但好像这整片天地都容纳不下，充斥着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强大气场。
他前方的虚空，突然映射出种种画面片段，这绝世霸道的残魂竟然流魂泪。
那高台旁一个‘鬼差’两个空洞的眸子中，突然爆射两道精光，只见他一招手，那驻守在小路两旁的甲胄的兵士，突然举起手中长刀，迅速的斩杀正在木然前行的神魂与残魄。
一种悲啸从这些被斩的神魂与残魄中发出。
隐约间，林凡好似听见你：“吾为圣，依旧不够资格转生，要做他人嫁衣么？我不服！”
“哇……”
林凡大口咳血，这方天地突然一阵不稳，好似有可灭天地般的恐怖波动在林凡上方凝聚。
林凡神魂不稳，感觉这波动太恐怖，只是威势，他就觉得自己马上要死去，关键时刻，闪电武魂涤荡出一层朦胧金光，隔绝了林凡所有的气息，天上那恐怖的波动这才慢慢散去。
“我是听到了什么隐秘吗？”
林凡喃喃：“圣者，那是什么层次？”
“做他人嫁衣？”
林凡觉得自己想到了关键处，猛然转头，看见让他震撼的一幕，那被甲胄兵士斩杀的残破与神魂爆碎，但并未消散，全部汇集向高台上的残魂身上。
“嗡！”
像是吸收了什么大补品，这残魂威势散发，竟然让林凡所看见的画面都不稳定起来，有破灭的征兆，关键时刻，那个‘鬼差’下跪，这正散发无双霸气的残魂似乎点了点头，跳入高台下的漩涡中。
“这是怎么回事？真有轮回吗？”林发觉得头皮有点发麻，若是当真有轮回，那么死去的人难道都可以再现？
那么他曾经斩杀的众人，现在难道也在某条隐藏虚空中的轮回古路上？终有一天会再现世间？
只要想到，有一天自己有可能会遇见自己曾斩杀过的人，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会！”
最后林凡将自己的推断否决，因为他明明看到，轮回路上，好似弱者只能成为强者的神魂养分。
与此推论，他斩的那些人，也许也成为了某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大人物的养分。
“砰！”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突然响起，这片红蒙蒙的天地，竟然好似玻璃般，竟然破碎了，这些破碎的‘玻璃’碎片，都承载着某一画面，林凡从某块‘碎片’中，似乎看见神魔呼啸天地。
又看见天破了，地塌了，神魔死了，一道道残魂悲啸天地……
一切画面消失，林凡眼前，又出现了青石小路；青云梯蜿蜒向山腰。
“我刚刚所见，到底是真是假？”林凡问自己。
不知怎么，他总是想起曾见过的磨世盘，总觉得这一切的迷雾的中心，都围绕其上。
林凡站在青石台阶上，刚刚的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最后他却是叹息，无论他所见是否为真，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窥探的。
他觉得这也许是整个宇宙海中最深的秘密，若是敢窥探，怕是会惹来大祸。
林凡收敛心绪，再次向上迈了一步，他很想知道，当他跨入另一个台阶之后，又是会见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