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天府酒客家的大事
那如果我只是镜子中的一个影子?那这些东西是不是也只是影子?
如果地球是前一面镜子?火星是第二面镜子……
地球如果是前一面镜子,那火星是不是必然会步入地球的后尘?火星比地球落后大约五十年时间,那是不是代表火星这面镜子要照出地球上的一切需要五十年时间?
难道五十年前地球上就有一个我?或者说地球之前那面镜子里也有一个我?火星之后是不是也还有一个我?
到底谁才是我?
我又是谁?
太可怕了!
当初花惜若说出镜中人的传说,周一山就在心里疑神疑鬼,现在不知道怎么又突然想起,心里却更相信了几分!
想到这些,周一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三叔、宫主、小微!快快请进!”刚好一个柔美的女人声音让周一山回过了神。
女人倚在门口,身材臃肿,脸上也突兀生出了几颗小雀斑,不过神情温婉柔美,散发着慵懒的母性光辉!
三人一起进了屋,屋里却不像外面看着那样金碧辉煌,透着一种黑紫的颜色。
陈设也很简单,残破的木地板上有一张残破的桌子,两条只剩下三条腿的长凳,其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虽然刚刚远远地神识已经扫描到了,这个时候用肉眼看,周一山还是非常吃惊。
他故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伸出手嬉笑道:“拜见如花嫂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敖薇一见周一山这个样子,也走了过来,伸出手笑道:“拜见如花嫂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花惜若看到如花现在的样子,本就非常吃惊,她在后面正取出礼物准备送出,听到周一山和敖薇的话愣怔得差点将手里的礼物扔到了地上。
还能这样?
她也很想学敖薇一样来一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可是面对曾经的落花宫弟子,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不过转眼看到周一山戏谑的眼神,很快明白周一山是故意的,当下毫不犹豫地将礼物收起,笑道:“如花,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都在你三叔那里,总共一千件嫁妆,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待会你一定要找他收下哈!”
如花本来被周一山和敖薇弄得不知所措,听到花惜若的话,温婉一笑,说道:“如花谢谢三叔准备的嫁妆!”
“如花,是我准备的……”花惜若急忙说道。
“一样一样……”周一山大笑道,说完才有点傻眼,别说一千件,能够送得出手的礼物,刚刚全部被花惜若拿去了,这个时候他手中半件都没有了,只得无赖地说道:“可是我先要的红包啊!要印着恭喜发财那种哦!”
如花看着周一山温柔地说道:“是不是这样的啊?”
看着如花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三个大红包,上面果真印着“恭喜发财”四个字,周一山真傻眼了,眼睛一转,故意气呼呼地喊道:“天府酒客,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居然指使你媳妇算计我!你管不管得下来你家媳妇,你在家里还能不能做主?你自己说话吧!”
如花一手扶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另一手递过红包,悄然看了花惜若一眼,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三叔家里是谁当家做主?我红包该给谁呢?”
里屋传出天府酒客的声音:“在我们家当然是分工合作,小事都是娘子做主,大事都是我做主,怎么说我做不了主呢?”
“那你说你兄弟来了,是大事还是小事吧!”周一山得意地笑道,可是很快他的得意就又僵在了脸上。
只听天府酒客说道:“我说老三,你左手端碗和右手端碗是大事,还是小事啊?我们兄弟就像左手和右手,兄弟本就是一体,你来了算什么大事?当然是小事了啊!”
花惜若示意敖薇一起扶着如花坐下了,三个女人看着周一山尴尬不能自已的模样,眼里噙满笑意。
“哼!兄弟来了都不是大事,那你说你家什么事情才是大事?说出来让我听听!”周一山看着如花的笑脸,想到一直不出来的天府酒客,心里更加悲伤,故意大声地说道。
“像选山姆帝国总统,神龙帝国皇室立储君,月亮撞火星这样的才是大事啊……其他都是小事,男人都是做大事的,一个男人怎么能够被小事缠身呢?”天府酒客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小声笑道。
“屁!在你家像洗碗、洗尿布、煮饭、跟婆娘按摩这些才是他的大事!”这时候,门外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说道。
“文兰?你回来了?找到老墨那家伙了没有?”一直不出门的天府酒客急忙从屋里冲出来,抓住文兰公子的手担忧、希冀地问道。
文兰公子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又悄然看了周一山一眼,说道:“已经找到线索了,墨四哥没事!”
“真有线索,真没有事?”天府酒客死死地看着文兰公子的脸,“下次换我出去!”
这是我的兄弟?
周一山瞬间眼里噙着泪水,说不出话来,刚刚故意用嬉笑打闹压抑住的悲伤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天府酒客光膀子只穿了一条围裙,裸露在外的身躯上满是扭曲的疤痕,有些还在化脓,特别是脸上已经干瘪得只剩下一张皮!
文兰公子全身裹在一件明显是手工拼接的袍子里,只剩下一双眼睛和两只手露在外面,而两只手已经就像干枯的树枝,两只眼睛也看不到半点水光,好像都不会转动了一样!
曾经的天府酒客虽然白天喜欢穿得葛衣百结,但是他最得意的就是他一身细皮嫩肉。
曾经的文兰公子粉妆玉琢,虽然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不过最近陆高轩是见过的,从他的口中,周一山知道文兰公子是俊美无匹的。
周一山一流泪。
文兰和天府酒客也忍不住浑身颤抖,那是无声的饮泣。
他们身上的水分都已经蒸发干净,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身上唯一的水分,估计就只是还在缓缓流动的粘稠血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