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 道法自然
瞬间的寂静，让这一切变得那么的沉闷可怕。
黑袍高大的身影倏地变小，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幻影消失，但他的眉心处，依然紧嵌着一颗黑色的棋子。
无数的皱纹，以棋子为中心正快速地扩散。
对方原本帅气，俊朗的脸上，
正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在衰老。
很快，他的皮肤变得松弛，眉毛，头发瞬间一片雪白。
这种症状，急剧地向全身漫延。
很快，他的双手，变成纵横交错，皱纹密布的枯枝一样。
仅仅不到分把钟的时间，刚才还威武堂皇的一个中年人，
眨眼的工夫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那种苍白，看上去那么恐怖可怕。
两只泛黄的眼珠子，被皮包裹着。
脸上，身上，干巴巴的，没有一丝水份。
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象一具干尸。
黑袍双眼里不断冒出怨气，那浑浊的眼珠子正瞪着玄界入口。
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极不甘心地，尖锐地吼道，“为什么？”
“为什么？”
“我不服——”
如此干扁的身体，居然还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众人无不怔怔地望着黑袍，黑袍依然歇斯底里大吼，“你们杀不死我，你们杀不死我。”
“我可是不死不灭之境。”
只见他用力一挣，眉心处那颗棋子飞出来，
砰地一声炸碎了。
他摇晃着身子，挥舞着枯枝般的双手，“没有人能杀得了我，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秦穆迈出一步，重拳出击。
左臂上的神纹不断跳动，力量在暴增。
呼——
硕大的拳头，横强无比。
一拳砸向对方。
黑袍站在那里，冷凛地望着秦穆那金灿灿的拳头。
轰隆——
如此沉重的一拳砸在对方身上，黑袍仅仅是晃动了一下身子。
那双浑浊无比的眼睛，带着一种恐怖可怕的光芒。
呼！
他的手挥过来，揪住秦穆的手腕。
“无知鼠辈，就你也想杀我？”
蓬——
他揪住秦穆的拳头，随手一抽，秦穆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飞。
“牛鼻子老道，出来吧？”
黑袍冲着玄界的入口大吼。
“有本事进来杀了我！”
嗖——
又一颗黑色的棋子破空而来，击向黑袍，
黑袍一阵怒吼，身影快速一窜，随手拍向那枚棋子。
“你破了我的真身，我要杀了你！”
盛怒之下，黑袍身影一晃，直接扑向入口。
蓬蓬蓬——
外面，响起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声音。
秦穆三人道，“走！”
三人飞出入口，看到黑袍正与那名道骨仙风般的老道在交手。
老道飘浮地空中，不断地释放出道印。
时不时夹杂一颗颗棋子，攻击黑袍的要害。
“孽畜，你作恶多端，还不伏法？”
老道训斥道。
黑袍破口大骂，“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并不比你差。”
“有本事你今天杀了我！”
老道冷哼，“杀你不过弹指之间的事。”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别人。”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黑袍怒气冲天，“有本事冲着我来！”
老道双目一抖，双手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太极。
那太极中间，形式一道耀眼的光芒。
光芒在老道的功力下，越来越耀眼。
渐渐地，它就象一轮火红的太阳。
秦穆等人无不惊讶地望着老道双掌之中的这轮火球。
“孽畜，今天你会灰飞烟灭。”
只见他双手一举，将那轮火球推上天空。
然后打出一个道印，那道印落在火球上，立刻折射出一股巨大的光芒。
那光芒，简直有如太阳一般耀眼。
刺眼的强光，刷地一下朝黑袍直射过去。
黑袍猛然大惊，看到那道强光之后，本能地转身逃窜。
只可惜，他根本没有机会了。
强烈的光芒照射下，他的身子本能地一阵抽搐。
很快就众虚空跌落。
光芒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追踪上来。
“啊！啊！啊——”
黑袍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子在强光照耀下，不断萎缩，萎缩。
终于倦成一团，发出一阵阵哀号。
刚才还高高瘦瘦的样子，眨眼变成了一个小孩一般。
只是他越发苍老，头顶上的白发也掉光了。
那双眼睛很吓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雪衣奇怪地问道。
“他好象不能见阳光。”
秦穆猜测到了什么。
何臻瑶道：“我好象明白了。”
“他的确修成了不死不灭之境，只可惜他缓解不了这种衰老。”
“之前我们看到的那种年轻帅气，都不是他的本相。”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老道收起那轮火球，嗖——
随手打出一颗棋子。
这颗棋子打在黑袍的天灵盖上，黑袍浑身抽搐几下，渐渐地舒展了身体。
“他死了！”
秦穆远远看到这一幕，感慨地道。
众人齐齐围拢过来。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从虚空飘落。
“你们可不要小看了他，他可修练了千年。”
众人一愣，“千年？”
老道点点头，“没错，他可是有千年的修为。”
“也的确修练到了不死不灭之境。”
“只是他扛不住衰老，只能住在这北冥极寒之地。”
秦穆象明白了什么？
“这么说，上次那么多失踪的孕妇，其实并不是他弟子干的坏事，他也有份？”
老道道，“这个我可不清楚。”
“但是他要延缓衰老有二个办法，一个是住在这种极寒之地，可以缓解衰老。”
“另一个就是吸取那些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的先天之气。”
“第一种方法毕竟只能缓解，唯有那些孩子身上的先天之气，才能让他返老还童。”
“他能保持这么年轻的模样，估计没少干那种缺德事。”
程老听到这里，勃然大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也做得出来。我呸！”
“偏偏还以蓬莱仙境自居，真当他们是神仙呢！”
程雪衣道，“爷爷，您误会了。”
“我们去过真正的蓬莱仙境，眼前这个北冥邪派是假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境的人。”
“我看这位前辈才是真正的蓬莱高人。”
老道微微一笑，也不生气。
“这厮一直假冒我蓬莱仙境之名行事，我也是百般无奈。”
“如果不是找到收拾他的办法，还真奈何不了他。”
何臻瑶道，“原来他不能见阳光，怕高温。”
老道道，“正是，所以我这些年一直以修练这门功法，终于练成了这轮火球。”
“算算我们之间的恩怨，也有数百年了。”
“好了，现在大患已除，我也该告辞了。”
说着，他人已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