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鬼市
“兹今日起。二哈啸九郎先生和陈小浪先生签订契约。”
“二哈啸九郎先生将拥有长江小区1209主卧大床和次卧使用权。陈小浪先生只能使用沙发。”
“陈小浪先生每日将不限量提供肉排，啤酒等食物，并同时确保冰箱内塞满食物。并定时提供海鲜，水果供二哈啸九郎先生享用。”
……
白纸黑字写了一分合同。
从今以后，狗睡床，人睡沙发。
狗子顿顿是肉，没事要有海鲜和水果。人等狗子吃完了，才能吃残羹冷炙。
“有问题么？”二哈狗子问道。
“没有问题。”
陈小浪很怂地摇了摇头。
“签合同吧！”
狗子二哈把爪子按了印泥，签署了这一份合同。
“明天早上，带你剩下的那些灵药，跟我去一趟燕城百货大厦。”二哈对陈小浪说道。
带着灵药，去燕城百货大厦干什么？
陈小浪不解。
……
燕城百货大厦是燕城最老的百货大厦，在当年那个物资紧缺的时代，这是一个每天人流涌动的地标建筑。
可是岁月流转。
现在它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采。
某个土豪，把它改建成了一个高档商品的购物中心，里面没有了茶米油盐，只有包包口红漂亮衣服。
陈小浪来到这里的时候，人很少。
二哈狗子径直领着他，来到百货大厦一处人流较少的货梯口。
一人一狗进了电梯之后。
二哈抬起爪子，它按住了-1。同时又伸出另一只爪子，要去按上面的楼层按键。
可它的手臂不够长，够不到上面的按键。
“铲屎的，赶紧按住8楼。”
陈小浪立马用手按住了8楼。他不清楚为什么要8楼。
正疑惑间，电梯一震，突然间急速地下坠。
接着电梯里负一楼的灯亮了，可是门却没有开，电梯继续往下坠落。
陈小浪不解地看着电梯，电梯又到了负二楼。负二楼可是根本按过！
-1楼加8楼就能到-2楼？
这是什么操作。
疑惑间，电梯还在下坠，下坠的速度而且变得更快了。
“电梯怎么还往下掉？”陈小浪疑惑地看着控制面板，上面的楼层灯在混乱地跳动。
他印象中。
燕城第一百货大楼，最低只有-2楼。
可是电梯却还在一路狂飙下冲。陈小浪感觉自己的脚，都开始慢慢地离开地面。
失重了！
狗子干了什么？我要去哪里？我会死么？
陈小浪一堆问题在脑海里徘徊。他作为弱小的人类，看着二哈一脸镇定的模样。
他好想问一问。
可是二哈脸上的不屑的模样，却让陈小浪咬了咬牙，他要死撑到底。
人类不能在狗子面前丢脸。
“嘟……嘟！”正在陈小浪有一些撑不住的状况下，电梯响起了警报声。
为什么电梯会警报？
陈小浪正疑惑间。
电梯猛地一停，啪地一声，陈小浪重重地趴在了地板上。二哈看着他，它眼眸里有一些骄傲。
陈小浪从它的脸上读出了四个字：沙雕人类。
正愤愤于狗眼看人低，
一道白皙的光照了进来——电梯的门开了。
陈小浪一转头，沿着光的缝隙，看到了一个老旧的地铁站，空荡荡地一片。
“地铁站？”
燕城从来没有地铁站，市政府甚至没有做过这个规划。
陈小浪正要出门。
二哈提醒道：“出去的时候低头，不要看四周墙壁上贴着的东西！”
陈小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从二哈严肃的语气上。他确定看墙上的东西，会有麻烦。
作为神秘力量面前，弱小的人类，他按照狗子的说法照做。
除了电梯的门口，他一直低着头。
就好像路过名贵球鞋专门店的门口，陈小浪从来不多看一眼，因为买不起。
“第十三个箱子，密码是123456。”
像是瞎子一样，低着头跟着二哈，来到了一个储物柜模样的角落，陈小浪按照指示，打开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面有一套长袍，还有一只手表。
“把袍子穿上，手表戴上。一路上跟着我，不要和陌生人说任何话。”
陈小浪于是把长袍穿上，他又把那一只手表戴在胳膊上。
长袍是灰色的亚麻布，摸着很厚实，但是披在身上却很轻盈。至于那一只手表，是一只绿水鬼的手表。
这种手表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贵，能换一套房子。
见到这么贵重的手表，陈小浪怀疑狗子是在让自己偷东西。
这很危险。
不过他没有证据，于是在狗子面前，他穿上了袍子，戴上了手表。
二哈则钻到了长袍下面。
“关上柜门，到正中央的车站去等车，然后告诉售票员到鬼市站下车。”
地铁站用黄色的油漆标注着等待位置。
陈小浪就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走到正中央的一个位置，等待着地铁的到来。
在地铁轨道和等待的位置间，有一层玻璃防护栏隔离。玻璃能够倒映出四周的人影。
陈小浪在巨大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白胡子老人。
他低着头偷偷朝四周看了看，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个老头就是自己。
袍子能改变人的模样？
陈小浪恍然大悟。
“等下买票的时候，伸出你的手表。”二哈躲在袍子下，它没有说话。
陈小浪却能感知它在想什么。
一会一道亮光，在右侧闪起，远处一辆地铁疾驰而来。
地铁到了。
车门一开，车上没有下来的人。
陈小浪眉头微微一皱。
他突然间觉得这一趟出门，有一点危险。自己会不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老头，上不上车？”突然有一个声音喊道。
陈小浪循着声音，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矮人。他立马走进了里面。
“去哪里？”
“鬼市站。”
“买票！”矮人拿出了一个手机大的设备。
陈小浪伸出左手臂上的手表。
“叮咚。”
绿水鬼手表发出一道光芒，表面上显示了一行字。
扣款12块，余额0.1。
陈小浪一见这个余额，他顿时意识到三件事。第一这个绿水鬼手表可是当支付工具。
第二，这个绿水鬼手表的主人，他是一个穷光蛋。
第三，如果回来还要坐地铁买票，那么自己就回不来了。
陈小浪感觉自己是个肉包子。
可能跟在二哈去了那个神秘的鬼市，就回不来了。
上了地铁，车子很快门一关，出发了。
陈小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地铁车厢里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矮人售票员也不见了。
这个地铁有古怪。
陈小浪一脸迷茫地看着地铁上亮着的路径表。从燕城到鬼市有十三站。
鬼市又是什么地方？
他盯着那个鬼字，不由地想到了地府黄泉路。
会不会是下地狱？
就在这时，地铁上方的灯光微微一闪，突然一下子灭了。地铁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
“我靠，什么情况？”
陈小浪只觉的四周阴冷无比，他的皮肤一下子都凸出一个个小的鸡皮疙瘩。
黑色里只有那一只绿水鬼手表，发出荧光。表面上时针和分针，正在疯狂地旋转。
陈小浪望着手表，他错愕地看着。
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