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探讨与尴尬
一会儿之后，肖扬领着三人出现在了航母的甲板上。
“秦工，我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啊。”肖扬和秦工握了握手，然后又朝他身后几个面熟的人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我们也没想到。”秦工微微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几个伙计，“老姜最先看到你，我们还以为他开玩笑呢。”
肖扬笑了起来，看向老姜，调侃到：“老姜这次眼镜绝对没带错。”
几人哄笑。
他说的这话，是有来头的，老姜是和秦工等人一起去过库托斯的，有一天早上起床，因为临时发生了一个小事故，他急着赶现场，结果把另外一个同事的眼镜给带着走了，两人的近视相差不多，他一时间也没太多感觉，只是感觉有些模糊，眼睛不如往日那么利索了，中途事故解决，他还一个劲得抱怨眼镜出了问题，结果一直到同事起床发现让人找了过来，这才发现眼镜带错了。
此事可一度被众人当作笑谈，肖扬此时再次提起，几个当时在场的人哪有不笑的道理？
“肖总你这就不对了，好不容易见一次，你这一见面就揭人揭短啊，这可是会招人嫌的。”老姜这人性子比秦工要燥，但也要更开朗，这事在库托斯被人笑了大半个月，他算是免疫了，也不见有什么尴尬，笑眯眯的说到。
肖扬笑着向他拱了拱手，“行，我道歉，等下中午请你们喝酒，这总行了。”
说笑完毕，秦工几人领着肖扬在甲板上走动了起来，看样子现在似乎也没太多忌讳，肖扬也就询问了一些关于航母的情况，比如武器装备、海试等等的一些事情。
几人虽然只是技术专家，但权限却相当的高，在允许的情况下，把能说的都给肖扬说了一遍。
“津门这边，有航母的一道工序，航母从中海过来，也就正好第一次海试……实际上津门这边是负责着航母测试的一些相关工作的，眼下测试过程很顺利，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服役了。”
说起服役，肖扬想起谢司令来，南海局势的紧张，造就了国内第二艘航母服役的部队，早在去年，国内基本就确定这艘航母将在南海舰队服役，为此，谢司令做出了不少准备，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性能方面比之前有所提升了吧？”想起王琦在库托斯的那段日子，他问道。
秦工稍稍迟疑了一下，看向身后的津门海军三位。
三人都不是笨人，看到他的目光，就知道这个问题是他们所不能听的，女兵率先说到：“我们去参观一下近防系统。”
肖扬看了一眼秦工，秦工点了点头，回头招呼了跟在他们最后面的一个似是他学生的人，让他带着三人过去，等着他们走远，这才对肖扬说到：“知道你对辽宁号很了解，所以也不瞒你，综合性能，提升是肯定的，但某些技术所限，部分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的……”
华国在重工业领域的某些方面，技术积累还是有些薄弱的，比如大型船用发动机、航天发动机等等，秦工的话尽管没说得很明白，但肖扬很清楚他所指的那些部分是那些方面，国内第一艘航母受技术受限，战斗力是不小，但在补给方面那也是相当个薄弱。
三五天一次的燃料补给，相比那些核动力航母，这就是一个硬伤。
时间上浪费不说，高昂的支出也是一点。
“技术是积累的，从无到有，再从有到国际顶尖，这总归要一个过程，第一艘到第二艘，有提升那就是好的结果……”
纵观华国与西方国家的历史进程，肖扬从不认为不如别人有什么可耻的，那些动不动就说追上米国，超过米国这样的话，拿到国际上，那纯粹就是笑话而已，在他看来，知耻而后勇，或者有足够的前进之心，那就是最好的。
前段时间，他在国内呆了近一个月，期间，他少不了接触国内的网络，在网络上面，他是看到了各种言论，国内在某些方面或许是超过米国等西方国家，这确实令人自豪，可从全局来说，华国在科技方面，真正超过西方国家的又有多少？
特别是军工方面。
第二次工业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人家整整比你领先数十年，比人家差，有什么不好意思接受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盲目的认为自己是最强的，这有什么含义？
说句不好听的，不动用战略武器的情况下，华国和米国开战，真正又有多少胜算？
秦工等人很显然不是那种活在自我世界里面的人，对于肖扬的话很是赞成，虽然他们不满足于眼下的进步，但也很清楚有现在的进步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轮机，最大的障碍，我认为还是在轮机方面，如果你有办法弄到相关技术，那就好了。”
秦工不无感叹的对肖扬说到。
对此，肖扬只能是苦笑，这个问题，曾在库托斯的时候，他们闲聊中秦工等人就提到过了，他如果有这个能力，倒是不介意帮国内引进相关技术，可事实上，他根本没这个能力。
全球拥有制造大型轮机能力的企业，都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就如第四代战机发动机一样，根本不可能出售。
至于像第四代战机发动机技术那样，他考都没考虑过，自己弄的话，没那资本也没那资格去开发，和国家交易？技术来源，你怎么回答？
要知道就算国内不问，可人家是心里有数的，为此，会不会另有别的想法？
到那个时候，赚钱是赚到了一点，但给自己也带来无数麻烦，这样的钱，他是不想去赚的，赚得太心累了。
“这个是真没办法，轮机不同于战机发动机这类产品的局限，它有更广泛的运用，如果仅仅是军事用途，西方诸国为了暗地里的竞争，或许还能够找到办法，但它还能够应用于商业，为了保持经济科技的领先，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转让的……”
发动机是华国的薄弱项这句话不是说说，航空、船舶，都是如此，猫鼬的全套技术，ydl想点办法，可以转让给华国，但作为国际上在这领域能达到第二梯队位置的他们，会把轮机技术卖给华国？
不可能！
当初肖扬曾私下里通过道尔，联系了ydl最大的轮机企业，得到的答案就是如此。
秦工等人实际上也知道这些，之所以提及，无非还是不甘心罢了，如当初现在进驻实验室的几位老爷子，当得知肖扬有第四代战机发动机技术的时候，当场就老泪纵横，这何尝不就是意识到差距之后的一种满足？
不同的只是秦工等人最终只能失望，而那几位老爷子希望得逞。
“ge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生产出了f级的燃机，而咱们国内……”老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我辈不够努力啊。”
有一个情况肖扬并不知晓，秦工、老姜等人的专业并不是武器方面，而是大型船舶相关领域，当初之所以去了库托斯，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从y国的报废航母上得到一些东西，这次的任务，才算是他们的专业。
听着几人的话，特别是老姜这口气，肖扬这会也发现自己以前的认知有些错误了，想起当初这一众人除了秦工之外，其它人都如“哑巴”一样的表现，他顿时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他这笑声实在有些违和，几人正“伤感”呢，他来这么一出，几个人一瞬间都看向了他。
“想起一件事。”肖扬笑了笑，“就在刚刚上这里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们是武器方面的专家呢，原来我一直想错了。”
“……”
这话就有些尴尬了，毕竟当初秦工众人以武器专家的身份过去，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听到他这么人，几人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僵硬了。
见此，肖扬马上摇了摇手说到：“你们可别多想，我可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就是觉得这事好笑而已，说实话，当时我还在想这虽然是个航母架子，总好歹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吧，怎么国内就没人联系我呢，然后根子在这里。”
事情并不是秦工他们决定的，看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几人也就信了他的话，毕竟比起那些混迹于社会的人，他们这些技术人员还是比较“单纯”的。
“我们几个也是突然接到命令，和你接触了几次，本想和你说明的，只是命令所在，实在抱歉了。”秦工说。
“没事，说到底那就是个空架子，当初购买的时候y国那边也没做出什么另外的约定，无所谓……实际上就是国内直接和我明说，我也不会拒绝的。”
人情世故，秦工等人并不不懂，他越是表现得无所谓，他们反而不舒服，因为国内的行为，可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参与人是他们，这么一想，一时间几人又变得无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