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希望夜晚长一点,再长一点
温倾慕接过他递来的匕首,鞘上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做工非常精致。
她拔出一截,罗帐中顿时寒光四溢,可见这匕首锋利至极。
“你院子里那两个看门的嬷嬷,是我的人,功夫非常好,必要时刻,会保你平安。我不能常常来看你,这柄匕首,你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花容战说着,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慕慕,我与你立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温倾慕捧住他的脸,忘情地吻了上去。
……
楚国秀女三年一选,到了三月中旬,全国各地都开始遴选秀女,以充实后宫。
因此陆陆续续有地方上送来参选的美人抵达京城,住进驿馆之中。
眼见着大选面圣在即,京城中的华丽锦缎和胭脂水粉被要参加选秀的小姐们抢购一空,一时间好胭脂与好衣裳俱都供不应求。
半壕春水一城花。
在临水阁里临字的沈妙言淡然自若地临字,让素问在旁边念药方,她一边默着诗歌,一边记下那些复杂的方子。
正怡然自得时,君天澜跨进门槛,打量了眼她的书房,这书房似乎是仿照他的大书房布置的,因为窗户临水,倒也典雅幽静。
素问见他进来,屈膝行过礼便退了下去。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沈妙言纤细的腰身,下巴抵着她的脑袋,目光落在那张宣纸上,呢喃出声:“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怎么想起默这首诗?”
沈妙言搁下毛笔,在一旁银盆中优雅地净了手,转过身,抬起小脸冲他甜甜一笑:“宫里不是在选秀女吗?我就想起了这首诗。那些秀女,入了宫便等同长伴寂寞,着实可怜呢。”
君天澜薄唇噙起一抹轻笑,“天下可怜之人太多,妙妙同情得过来吗?”
说着,便将怀中的女孩儿抵在桌前,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春风从窗外拂过,在湖面荡漾开层层水波。
沈妙言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仰着小脸与他拥吻。
君天澜始终睁着双眼,凝视着她羽翼般轻颤的漆黑睫毛,淡淡道:“明日宫中大选,楚云间邀请你入宫观看,顺便帮忙参谋一二。”
沈妙言的唇贴着他的,抬起眼帘,忍不住轻笑:“我还从未看过选秀,倒是很想见识一番。”
“那我陪你进宫。”君天澜声音低沉性感。
“好。”
沈妙言话音落地,君天澜便撬开她的贝齿,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攫取着她口齿间的芬芳。
没一会儿,却又忽然退出来,轻声问道:“刚刚吃了柑橘?”
沈妙言抿了抿唇瓣,笑得不好意思:“四哥尝出来了?”
“下次吃些草莓。”君天澜莞尔一笑,继续吻她。
在触到她的丁香小舌时,他觉得可爱,便禁不住与之纠缠起来。
沈妙言使坏地轻咬了下他的舌头,反客为主,将自己的小舌头探进他的口中。
他的味道冷甜冷甜,很好吃,跟他这个人一样。
沈妙言想着,闭上双眼,享受起这个男人温柔缠绵的吻。
翌日。
沈妙言随君天澜进了宫,只见承庆殿前的汉白玉广场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台阶上同样一片落叶都没有。
屋檐下摆着一张明黄色龙案,楚云间身着龙袍,正坐在龙案后。
其他一些后宫妃嫔、朝廷要员及其妻子也坐在席位上,正轻松地谈笑风生。
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迎风招展,宫女们上了瓜果茶水,场面非常热闹。
见两人过来,楚云间朝沈妙言微微一笑。
沈妙言避开他的目光,同君天澜一道坐下。
司礼太监见人已到齐,便高声唱喏:“宣江县县丞之女苏子绯、桐州太守之女王思琴、黄门侍郎之女吴画、给侍中之女秦杏杏、镔县县令之女司青墨、骠骑将军之女桂香觐见!”
一名大宫女带着六名秀女出现在台阶下,这六名秀女一道屈膝行礼,声音娇软:“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晴光正好,她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裳,站在太阳底下,各个打扮得艳丽夺目。
她们不敢擅自窥视龙颜,俱都垂着眼帘。
司礼太监高声将六人身份年龄一一报过,沈妙言觉着这些秀女都挺漂亮的,悄悄抬眼望向楚云间,却见他唇角虽噙着笑意,可眼睛里却盛着不耐烦。
楚云间的确很不耐烦,甚至不愿意多看这些都女子一眼。
这些庸脂俗粉,任如何将金钗首饰、绫罗绸缎加在身上,在他心中,也抵不过妙妙白衣素裙的典雅清丽。
他瞟了眼沈妙言,她今日穿了身简单的淡青色衣裙,坐在阳光下的模样绝艳出尘,实在是惹眼得很。
他摩挲着腰间的佩玉,不发一语。
这是不想留人的意思了。
司礼太监照规矩赐了六名秀女珠宝首饰,那六名女子失望地退了下去,又一名大宫女带着另六名秀女过来。
沈妙言定睛看去,里面竟有认识的人,正是夏侯挽挽与温雅。
她们两人出身高贵,不消多想便知是早已内定好了的。
等大选结束,楚云间一共选出了九名女子,赐了些东西,便让她们住进早已收拾好的储秀宫,跟嬷嬷们学规矩。
沈妙言今日领教了宫中选秀是怎样的,倒是觉得不算白走一遭。
晚上宫中夜宴,她坐在君天澜身边,小酌了半杯酒水,望了眼殿中的舞姬,轻声道:“四哥,我出去小解。”
君天澜微微颔首,她便悄悄离席。
宫中的夜晚较平日宁静得多,她小解完,顺着长廊往承庆殿走,却不提防在拐角处撞了个脚步匆匆的少女。
那少女生得粉面桃腮,正是被留下来的九名秀女之一。
沈妙言稍稍一想,便认出她正是扬州通判之女徐莹,年十六。
徐莹本来撞了人挺惊慌,仔细一看,见这人穿着普通的淡青色衣裙,便猜测她绝非高官贵人家的小姐,大约只是个小宫女,于是心中轻视,冷声道:“怎么走路的?”
“对不起。”沈妙言无心同她纠缠,绕过她便继续往承庆殿走。
徐莹今日得选秀女,再加上宫中并无皇后,她野心勃勃想坐上那个位置,自以为前程锦绣,便想着拿沈妙言练一练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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