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书籍是神明进步的阶梯
外太空，一艘堡垒般的飞行天体悬浮在宇宙中。
恶魔一号，拂风在一间雅致的餐厅中品尝着地球的红酒，虽然他并不想来到这个地方，但也不会在凉冰盛怒的时候与她唱反调。
“好喝吗？”
凉冰又提着一瓶红酒走过来，只是，恶魔的装束却让拂风皱了皱眉。
“把妆卸了行吗？我还是喜欢你作为天启王时候的样子。”
将凉冰带来的红酒倒入杯中，拂风轻声道。
“可我已经不是天使了。”
凉冰拉过椅子，坐到拂风面前，同样为自己倒了一杯。
“是你让那个天使把蔷薇带来的吧，故意的？”
“是。”
拂风回答的很干脆，凉冰目光微变，握着酒杯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你…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啊…”
终究是自己的弟弟，凉冰也没有多说什么，苦笑着捂住了额头。
看到凉冰没有追究的意思，拂风暗自松了口气。从小到大，两个姐姐可以容忍他所有的任性决定，但唯独不能接受他的欺骗。
虽然凉冰自己也不是一个好榜样。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不把她找来，你是不会放走诺星战神的。一旦你的手上沾了黑甲连的血，你想想她会怎么对你？既然一定要有一个恶人，那么不如由我来做。”
拂风抿了一口红酒。
“只是如此吗？”
凉冰暧昧的笑了笑：“蔷薇吼你，你不在乎，我打你一拳，你也没有说什么。我可不觉得你是为了我。那个女狙击手，你是真的在演戏给我看，还是……”
“凉冰，我们在讨论蔷薇的事情吧？”
“……不想说就算了。”
凉冰撇撇嘴，幽幽道：“以后别学华烨说话了，你演的一点都不像，尬死了。”
“好好好，知道啦。告诉你的时空蔷薇，让她以后能不能对我尊重些？好歹我也是曾经的天使王啊，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想多了，她现在根本不见我。”
提到蔷薇，凉冰的脸色又垮了下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闹了？”
拂风试探着问道。
“没有，她没有闹。一句话也不说，把自己关在我给她准备的房间里，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理我……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凉冰大肆向拂风倾诉着苦水。
“报应。”
拂风白了她一眼：“你的人杀了杜卡奥，她就算要杀了你为父报仇都不奇怪。”
“别说风凉话了行吗？”
四周无人，也不用注意什么形象，凉冰无力的瘫在餐桌上。
“我真想狠狠的揍你一顿，本来我暂时离开蔷薇，还能有一个思考对策的时间，蔷薇也能冷静一下。现在倒好，蔷薇直接看到了你拿着剑要杀诺星战神，而我就站在旁边，搞得我像个恶人一样。”
“可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啊。还有，凉冰，你以前…好像没打过我吧？”
拂风反驳道。凉冰之前那一记升龙拳把他轰上了天，纯粹是因为拂风让天使把蔷薇带了过来。在女人面前，自己这个弟弟贬值可是够快的。
随即，拂风又想到了什么，猛拍着桌子：“说漏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是因为担心我才去找我的！”
“……别打岔！”
凉冰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小风，蔷薇说她要见你，你去跟她谈谈呗？”
“见我？”
拂风惊疑道：“你们俩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可是把整个昆萨都给屠了，你就不怕，我一旦走出这里，你的那些手下知道以后找我拼命？”
“不会有人找你拼命了…”
凉冰苦笑：“与天使的第三次战争战败后，恶魔军团几乎全军覆没，我自己也身受重伤，跟我从昆萨走出来的高阶恶魔只剩下七人，不久前摧毁……巨峡号的那场战争，更是战死五人，只剩下阿托和阿邦，阿邦又在追击天使的时候轻敌冒进，闯入了天使星云，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应该也回不来了……”
凉冰差点又说出了凯莎的名字，为了防止拂风再发脾气赶紧改成了巨峡号。
“稍微年轻一些的恶魔根本不认识你，他们对昆萨…也只是知道那是曾经的故乡，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老一辈的恶魔只有阿托了，而阿托你也知道，他对昆萨的恨意甚至不比你少，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么惨啊…”
拂风喃喃道。但随后又想到，自己不久前刚杀了一个进入天使星云的恶魔，而且他好像还认识自己。
应该就是那个阿邦吧，貌似…被自己用神圣领域绞碎了……
看着凉冰有些落寞的脸，肯定是想到了牺牲的部下有些伤感，拂风决定，为了照顾姐姐的情绪，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怎么样，你…能去和她谈谈吗？”
凉冰有些期盼的问道，拂风刚想拒绝，但回想了一下那化作了漫天碎屑的恶魔阿邦……
还是去看看吧，反正又不会少了什么。
………
“呵，凉冰，你可够偏心的，你给蔷薇的住处可比给我的要好多了。”
两人来到蔷薇的房间外，拂风就忍不住吐槽，蔷薇的房间简直比得上梅洛天庭的寝宫了。
“小风，你多大了？三万多岁了还计较这个？”
凉冰不理会他的抱怨，一把将拂风推到了门口。
“……”
门是敞着的。拂风礼节性的敲了敲敞开的门板后，直接走了进去。看到了站在窗边有些憔悴的蔷薇。
仅仅过了一天，原本明亮的双眼就布满了血丝，柔顺的红色长发也变得干枯了不少。
“你找我？”
事到如今也不用再掩饰什么了，拂风不等蔷薇开口，直接坐在了沙发上，顺手翻起了一本厚厚的书，书名：《我与凉冰的时空基因实践》卡尔著。
蔷薇缓缓走来，坐到拂风对面，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拂风，蔷薇似乎还有些不适应，片刻后，开口问道：
“你对地球怎么看？”
“哈哈，卡尔这个技术宅，把自己的暗恋史还写成书了。”
蔷薇：“………”
“啊？你问我什么？地球是吧？”
津津有味地看着卡尔的感情史，拂风头也不抬，随意道：“你们的地球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到你们这里，只不过是想替凯莎保护她麾下的天使，我对你们没兴趣。”
凉冰对蔷薇很在意，但拂风无所谓，对于蔷薇的遭遇，拂风虽然同情，但也不会安慰她什么，倒霉的人多了去了，别人不说就说拂风自己，似乎也不比蔷薇幸运。
拂风的态度让蔷薇有些意外，黯淡的双眼中多了一丝好奇，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让那个叫冷的天使去找我？还有……你…应该没有必要与黑甲为敌，又为什么要打伤刘闯他们？”
“把你找来，是因为你的那个战友求我帮她们脱身。打伤诺星战神？呵呵，如果我不动手，凉冰就会自己动手了。天使彦很快就会出征银河，凉冰为了有一个安定的后方可不会手下留情，等你赶到，她们都凉了，再说……”
想到昨天自己憋屈的被天使冷摆了一道，拂风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恨恨道：“那几个小屁孩还敢在我面前放肆？不教训一下我咽不下这口气。还有你！”
似乎有点激动，拂风合上，盯着蔷薇：“昨天你还敢吼我？你可知道，要不是看在……”
“咳咳！”
门口传来凉冰的咳嗽声。
“……也就是我大度，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书籍是神明进步的阶梯，咱还是继续看书吧。
又摸起了一本《时空蔷薇理论》凉冰著。
蔷薇起身，关上了门，把凉冰晾在了外面，背靠着门向拂风问道：“你真的对地球没兴趣？”
“可能你误会了什么，对你们感兴趣的是凉冰，不是我。而且，我也不是恶魔，我是男天使，天使之王凯莎的弟弟，懂吗？”
拂风一遍翻看着前言，一遍强调。
蔷薇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凉冰之所以喜欢你，不光是因为你本人。超级基因的构建和创造相当复杂，除了太空，我和凯莎当年也有参与。呵呵，当年在天城的时候，因为时空蔷薇的基因需要的资源太过夸张，她可是与我们大闹了一场。”
前言写的更像是凉冰的日记，也有一些当年的往事，拂风看的不禁有些感怀，但是，翻到了后面的理论部分，拂风的脸色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那一行行熟悉的文字，是自己在凯莎和凉冰的联合要求下废寝忘食才得出的研究成果，再看看书籍封面上凉冰的署名，拂风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这特么不是我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