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小时钟

“你…”

孙悟空咬牙切齿，指着天使冷说不出话，葛小伦眼神微动，将目光看向怜风，犹豫道：

“说起来，怜风首长，您的…背景…”

“我吗？”

怜风微微低眸，回答道：

“我曾是德诺星系的基因工程师，负责超级基因的研究，也是在那时，我们与天使展开了合作。但与天使们不同，德诺人关心的都是德诺星系以内的事情，比如德星诺星军备竞赛，算不上宇宙活动家。是杜卡奥将军把我带到地球，负责地球的超级基因工程。”

“那，你的动机呢？”

葛小伦的眼睛眯了起来，追问道。

“……”

怜风眸色微变，皱眉道：

“你是在怀疑我？还是审讯我？”

“没别的意思哈…”

葛小伦徐徐道：

“你看，悟空，半兽体，炙心，天使，您，德诺星系的工程师，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算不算地球人。算？还是不算？”

“……”

怜风毫不避讳的与葛小伦对视，凝声道：

“为了让真正的地球人驾驭超级基因，我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有了今天的你，如果直接用当年的神河之力，那么地球就没有今天的麻烦了……”

脑海中闪过拂风的模样和天使自己的那些烂摊子，怜风垂下眼眸，缓缓道：

“当然，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在座的人自然听不出怜风的话外音，葛小伦沉默片刻，转而笑道：

“懂了。”

“动机论，因果论，是你们地球星的一个基本思维方式，我来这里这么久，深有体会。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我并不像天使那样拥有无效寿命，一刀砍死也很容易，帮助神河世界避免灾难，就是我所有智慧的根，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银河之力。”

怜风目光灼灼，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绝无他意，只是，顺便了解一下。”

葛小伦摆手道。

“好了，那么，现在回到我的问题。”

炙心轻声道：

“也就是说，我们都缺乏一万年以上的宇宙历史，那么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一位，了解更高宇宙知识的人…或者神，来认识情况。”

“谁比较好？”

葛小伦急忙道。

“……”

瞄了身边正在走神的天使冷一眼，炙心轻声道：

“我们从天使之城到来地球的天使，最高只有七千岁，彦姐和冷姐，老一辈的天使，或者隐匿于宇宙深处，或者远在天城，而且，她们也未必了解。”

“那…”

怜风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天使冷，天使冷心不在焉，幽幽道：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

炙心皱眉，悄悄拉了拉天使冷的裙角，天使冷的瞪了炙心一眼，移开了她作怪的手。

犹豫片刻，炙心徐徐道：

“死神卡尔，和莫甘娜，她们一定知道三角体的事情。”

葛小伦皱眉：

“也就是说，我们的敌人，比我们更了解，我们的敌人，是吗？”

“…我也很遗憾。”

炙心回答，为难地望了葛小伦一眼，犹豫道：

“还有一个人，也拥有不逊于莫甘娜的阅历，但我之前听说小伦你……”

“额……”

葛小伦眉头一皱，怜风以手扶额，满身伤痕的刘闯不禁打了个寒颤，琪琳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桌上的银色弹夹上……

“拂风吗…”

怜风喃喃道：

“我初识拂风的时候，是天使与德诺合作的时期，那时他一直呆在德诺星系，和我研究德诺基因工程的事情。他之前……”

“这么和你说吧。”

天使冷幽幽道：

“形体战争的时候，凯莎女王多数时间在坐镇天城，前线的战斗，天狱王是主力之一，你说他了不了解？”

“炙心，我无意冒犯。”

一阵沉默之后，葛小伦开口道：

“你说的这位，和前两者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琪琳：“………”

闻言，炙心眼中的不满一闪而逝，天使冷眉头一挑，幽幽道：

“银河之力，说话注意些，他救过我们。”

“可他却和莫甘娜关系密切不是吗？”

葛小伦反问道。

“这个确实。”

天使冷没有否认：

“但是，他帮我们对抗华烨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再说，与莫甘娜关系密切的又不止他一个，我听说，你们黑甲连中也有一位吧？”

“！！”

葛小伦眼中寒芒闪过，怜风长叹掩面，炙心心中一凛，忙按住想要继续开口的天使冷，在葛小伦发飙之前急忙道：

“还有天使凯拉！”

“……”

炙心的声音将葛小伦胸中的怒火又暂时压了下去，疑惑地看着她。

“天使凯拉，是天刃七号的原舰长，拥有超过一万五千年的寿命，她也许知道些什么。”

天使冷微微皱眉，开口道：

“炙心，凯拉她根本不在。”

“我知道，但是天刃七号上有她的数据备份。”

炙心也不知道一个数据备份是否管用，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数据备份拥有本尊所有的知识储备，我们访问她的数据备份就可以了。”

………

天刃七号内殿。

炙心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天使凯拉的数据投影，顿时，一个与真人几乎一般无二的光影出现在炙心与葛小伦面前。

“女王的右翼，炙心，你好。”

光影出声道。

“你好，凯拉士。”

“哦？”

葛小伦好奇的触摸光影的翅膀，但他没有感到任何触感，真的只是个投影而已。

“银河之力？久仰。”

光影开口道。

“这……投影还认识我？”

葛小伦兴趣更浓，炙心面不改色，解释道：

“普通的人工智能，没什么特别的。凯拉士，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三角体的信息。”

“三角体…”

光影轻声道：

“根据本体留下的信息，应该有一位比我更强的战斗天使留在了银河系，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这个…说来话长…”

炙心无奈道：

“总之，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关于三角体的信息？”

光影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关于三角体，绝大多数信息被收录在大时钟里，我作为战斗天使，并没有参加过形体战争，所以我只能向你们推荐大时钟……或者天狱王。”

天狱王的字眼被葛小伦选择性忽略，皱眉道：

“大时钟？”

光影徐徐道：

“大时钟是已知宇宙最强大的天体计算机，它现在坐落于冥河星系，由死神卡尔保管，其次才是神圣凯莎的数据库，但凯莎陨落以后，绝大多数资料被毁，被我们抢救下的也无法作为参考。但我知道，研究三角体最多的，就是死神卡尔。”

“卡尔……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葛小伦开口。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光影人性化地耸耸肩，回答道：

“凯莎女王曾经说过，卡尔是天才，但也是疯子，正常人无法理解她的思维，而且，卡尔已经不再是生命体，已知宇宙的任何手段都无法将卡尔摧毁，凯莎女王陨落以后，我们天使也开始积极思考，毕竟，没有了神圣凯莎，很多事情就无法用单纯的武力压迫来解决，变通是必要的。”

炙心皱眉，强调道：

“作为上一任的右翼护卫，我要提醒你，凯拉士，变通可以，但天使永远不能背离正义秩序，否则，就堕落成别的什么去吧。”

“炙心，凯拉对正义丝毫没有恻隐之心，只不过为银河之力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面对炙心的质问，光影丝毫不怒，解释道。

“继续。”

炙心说道。

“如果炙心不同意暂时与卡尔妥协，也不方便求助于天狱王，那么，我们可以做一个低配版的大时钟，用来模拟三角体的进化过程，相信，你们会得到你们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