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丈人来送钱
在对王浑等人讲解了三大杀器的原理之后,敖烈相信他们一定会给自己带来惊喜的,不过这份惊喜,短期之内敖烈是不指望了,或许经过三次改良的弩炮还能及时赶制出来,天女散花和新式战舰,可不是能在短期内一蹴而就的事情。
接下来,敖烈打算把注意力转移到常规的武器装备上,他想去看看将作监最近一段时间的成果。王浑陪着敖烈,先后视察了武器和铠甲的流水生产线,并带着敖烈查看了已经铸造出来的库存,在将作监的十个仓库中,已经有六个被堆满了武器装备。
其中一个仓库里是计都斩马刀和罗睺龙角枪,每种兵器数目清晰的都记载在案,斩马刀有一万把,作为血杀军、虎贲军的备用武器;而龙角枪则有五千把,是龙骧军的备用武器。还有一个仓库里,堆放着各种常规的刀枪,具体的数目,王浑一一向敖烈做了汇报,足够装备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了。另外还有两个仓库中,分别存放着四支jīng锐部队专属的浑铁明光铠和普通军士穿戴的鱼鳞铁甲。最后一个仓库中,则是存放着各种型号的弓弩和数不清的箭矢,虽然弓弩的型号不一,但是却被摆放的层次分明,按照体积的大小、长短,依次由长到短排列着,让人一目了然,也便于军中各个兵种的取用,不至于出现拿错弓弩型号的情况出现。通过这个细节,敖烈发现王浑不但是技艺高超,管理起军备来,竟然也是井井有条。
在用了半天的时间,视察完库存的武器装备之后。敖烈大感满意,由衷的夸奖了王浑一句:“有王大人监管将作监,着实令某心安。”谁料王浑的心思,一直在弩炮的改良上,面对敖烈的夸奖。竟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名字?弩炮还没有名字呢,不如请君侯来给弩炮命名吧。”
敖烈无语的看了一眼王浑,原以为王浑会比马钧那个工作狂要好一些,没想到原来师徒二人竟然相差无几,都是眼中只有工作,再也容不下其他的那一类人。不过既然王浑问到了。敖烈也不能推脱,思索着说道:“枣木的颜sè泛红sè,用枣木制成的弩炮,不如就叫做红衣弩炮吧。”王浑点头赞道:“红衣弩炮,好名字。将来,红衣弩炮一定会在战场上。让敌人的衣甲,被他们的鲜血染红!”
又和王浑说了一些话之后,敖烈也不再打扰王浑,叮嘱王浑在研究工作之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因劳成疾的事件,敖烈可是知道不少,他不想王浑因为工作累垮了身体。王浑再三感谢之后。敖烈就离开将作监回到了大都督府中。
刚回到府中,一名负责守卫的血杀军jīng锐就禀报敖烈,说甄逸来到了府中,已经在书房等待敖烈许久了。因为甄氏商会在钱粮上,对敖烈的大军帮助良多,再加上甄逸是甄宓父亲的关系,而甄宓又是敖烈的未婚妻子,因此血杀军jīng锐对甄逸极为客气,请甄逸到书房中坐等敖烈。
敖烈闻言,立刻迈步向书房走去。虽然他和甄宓还没有成亲。但是这份关系却早已定下了,甚至甄宓自定亲之日后,就没有回到甄府,而是在大都督府中住了下来,和孙尚香住在同一个跨院相对的两间闺房之中。对待甄逸。敖烈无论于公于私,无论是年龄还是辈分上,都是以晚辈自居,对甄逸恭敬有加,让甄逸久等,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了。
进入书房,敖烈看到甄逸正站在书架前,津津有味的捧着一本书在阅读。敖烈轻轻走了过去,在甄逸身后五步远站定,低声说道:“烈不知家主前来,实在有失远迎。刚才又被一些俗务缠住了,劳烦家主久等了。”
甄逸面带微笑的转过身,慈祥的看着敖烈,大有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架势。扬起手中的书,甄逸笑道:“这本诗集,可谓字字珠玑,每一首诗词中,都寓意深远,令老夫叹为观止啊。”
敖烈向甄逸手中的诗集看了一眼,面部的神sè立刻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因为这本诗集,名为《墨寒诗集》,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收录敖烈所做诗词的诗集。这本诗集是甄宓和蔡琰,一同请求蔡邕录制出来的,蔡邕挂着燕京学府名誉院长的职务,同时也负责审核在幽、并、光三州境内,通行刊物的印制工作。在得知二女的请求之后,蔡邕立刻答应了下来,并很快付诸于行动,仅仅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完成了收录、做注、和排版印刷的过程。蔡邕能如此快速的把这本诗集录制出来,也要归功于敖烈,当初敖烈在研制出幽州纸之后,还在燕京研制出了排版印刷术,和后世的活字印刷差不多,敖烈的这两项来自于后世的发明,让燕京乃至整个幽州的文化传播速度,得到了极为迅猛的提升,后来连并州境内也出现了印刷的书刊,让并州的民众们也能够通过书刊来增长知识。
当敖烈知道自己从后世那些大文豪们手中,剽窃来的诗词被印制成册之后,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他可没想到蔡琰和甄宓会玩这一手,让敖烈感动于二女对自己感情真挚的同时,也免不了有些尴尬,毕竟,那些诗词大部分都是敖烈剽窃得来的,尽管敖烈在其中进行了一些改动。不过事已至此,敖烈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现在,甄逸拿着这本《墨寒诗集》赞不绝口,再次让敖烈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甚至连俊朗的面容都有些微微发红了。看到敖烈面sè泛红,甄逸还以为敖烈是因为谦虚而有些不好意思,根本就没想到诗集中的诗词,是敖烈从后世剽窃来的,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听说这排版印刷之术,也是君侯研制出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敖烈就没有那么尴尬了。活字印刷虽然也是后世人研究出来的,但具体的方法却各有不同,敖烈的这种方法,说是他自己研制的,也没有不妥之处。当下。敖烈坦然的回答道:“是的。这种排版印刷术,可以缩短印刷的时间,也可以减轻成本,印刷过的版本,经过重新拆分、排版之后,还可以用于其他的书籍印制。”
甄逸由衷的赞叹道:“君侯的这项发明。势必会带动治下三州的文明传播,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君侯,老夫有个建议,现在在三州境内通行的书籍,都是一些诗词、经史之类的。这些书籍,普通百姓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懂,君侯何不印制一些最基本的启蒙书籍,让治下的老百姓能识字、认字、写字,进而能够读懂一些意境较深的书籍呢?”
敖烈闻言一怔,他清楚的知道,文化教育会对治下子民起到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该如何普及教育。后世有一句话,叫做教育应该从娃娃抓起。甄逸话里的意思,和这句名言不谋而合。说穿了,蔡邕啊,刘虞啊,甚至敖烈自己,都没有经历过最底层百姓的生活,所以一时之间,也就没想到该从启蒙教育抓起。但是甄逸不一样,虽然甄逸身家丰厚。但是他历经甄家从巅峰到衰落,在到崛起的过程,深知底层人民对文化的渴求和向往,所以才会提出印制启蒙书籍。其实就算甄逸不说,敖烈也早晚会想到这个办法。只是甄逸提议,把这个过程给提前了许多。
向着甄逸郑重的行了一礼,敖烈认真的说道:“多谢家主的提醒,让烈茅塞顿开,家主的提议才是真正的利在千秋啊。”甄逸知道,敖烈这一拜,是为了三州境内的数百万姓而拜的,在心中对敖烈真心为民的xiōng怀佩服的同时,甄逸也坦然接受了敖烈这一拜。
等到敖烈行礼完毕,甄逸把话题转移到前来的目的上:“听说君侯最近频繁召集众臣议会,城中将士的训练又比以前严格了很多,想必君侯是打算对外用兵了吧?”在敖烈的军中,军纪严整,一切军事机密都仅限于军中将士之情,绝对不会流传到外面去,即便是甄宓的父亲,甄逸也只能通过猜测来判断大军的动向。
对此,敖烈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征讨匈奴、乌桓,是每一个汉人的心愿,敖烈早有这个心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根本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敖烈坦然的回答道:“没错,烈打算近期出征匈奴、乌桓,将这两个异族数百年来危害大汉边疆的事情,彻底做一个断绝。”
甄逸伸出大拇指,赞道:“君侯好气魄!两族连年南侵,使我大汉子民饱受残害,早就应该有人站出来,教训他们一下了。”顿了一顿,甄逸又说道:“只是,以老夫的推断,三州现有的钱粮,怕是不足以应付这场大战吧?”
默然的点了点头,敖烈有些无奈的叹道:“是啊,幽、并本就穷困,又连年遭受异族的侵袭,现在还要以两州的财力,担负起光州境内的兴建问题,确实是有些为难。每次大战,烈总是受困于钱粮,真是让人苦恼。”
甄逸踏前一步,注视着敖烈,低沉的说道:“只要君侯答应老夫一件事,甄氏商会立刻奉上钱两千万,粮二十万斛。”
敖烈一纵眉头,问道:“不知家主所说,究竟是何事?”虽然对钱粮有着迫切的需求,但是敖烈却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即便甄逸是甄宓的父亲,但如果他说出来的条件,对三州有任何的不利影响,敖烈都会断然拒绝。
谁知,甄逸说出来的条件,和敖烈的担忧相去甚远:“本月十五,是良辰吉日,君侯如果能和宓儿正式成亲,老夫立刻拿出刚才所说的钱粮,作为宓儿的嫁妆,至于君侯如何处理这些钱粮,老夫就不过问了。”甄逸的话,等于是资助敖烈大量的钱粮,只为让敖烈和甄宓完婚。甄逸有着自己的想法,为了家族能够安稳的传承下去,敖烈无疑是一颗值得一抱的大树,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敖烈的庇护,甄家在数十年之内,也就没有断绝香火的危险了,用两千万钱和二十斛粮食,换来甄家数十年的平安,甄逸觉得很划算。
再说,现在的敖烈年仅二十出头,就拥有了三州之地,他的前途岂能限量?趁着敖烈还在起步阶段,甄逸出手帮助敖烈一把,也能为以后的甄家,甚至是为甄宓,赢得敖烈更多的信赖。善于经商的甄逸明白,现在的敖烈,就是前途无量的潜力股,在这个时候的雪中送炭,远比他功成名就之后的锦上添花,要显得重要的多,也有人情味的多。况且敖烈和甄宓,早就已经定下了名分,完婚是早晚的事,只是早一天完婚,甄逸的心里也就早踏实一天。
敖烈俊朗的面孔,再次泛红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和刚才却截然不同,这一次,敖烈是真的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