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下雨了
所有人都被朱涯的举动吓得一愣神:咋了,怎么还冒出个急急如律令来了?
雨说来说来,刚开始还是寥寥几滴,可很快就密密麻麻的下了起来。
众人刚捡来的柴火很快就被浇湿了,显然已经没法点着了。
刘浪眉头一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着杜仲喊道:“杜大哥,你还能开车吗?”
杜仲一愣,哆哆嗦嗦的点着头。
刘浪心急火燎的说道:“那赶紧将货车开走,这里人太多了。”
杜仲有些茫然,颤巍巍的站起来,可一个踉跄又跌坐在地上,两条腿依旧不停的打着哆嗦。
刘浪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而是扭头朝着人群中扫了一眼,高声喊道:“谁能开车?”
所有人跟刘浪的目光稍一触碰,立刻低下了头,退缩了回去。
这时夏怜歌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高声喊道:“干嘛?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吩咐这儿吩咐哪儿的,指手画脚的,你是谁啊?”
夏怜歌仰着脖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刘浪盯了她一眼,没3,有回答,扭头问欧阳图韦:“导演,这里人多眼杂,我怕出意外,我们必须尽快将老田的尸体运离这个地方。”
“不行,老田是我们剧组的老人了,哪儿能说烧就烧,说走就走?就算是走,也得经过人家家里人同意吧?”
夏怜歌上前抓住欧阳图韦的胳膊,抹着眼睛哭道:“导演,你怎么能听这个人的啊?他、他是什么东西……”
“怜歌!”
欧阳图韦突然脸色一变,低吼了一声,指着小烟说道:“小烟,把怜歌拉回去。”
小烟此时也稍微镇定了一点儿,听到欧阳图韦的话,连忙跑上前来,一把拉住夏怜歌,低声劝道:“夏姐,走吧!”
“走什么走?凭什么听一个外人的?”
在别人的眼中,此时夏怜歌有点莫名其妙。
她平时不是很少管剧组里的事的吗?怎么今天这么热心,而且还关心起老田的尸体来了?
很多人都不吭声,在等导演的态度。
大家都知道导演跟夏怜歌的关系,自然也不敢上前插嘴。
虽然夏怜歌如今只算得上是二线演员,可有了欧阳图韦这座大靠山,相信很快就能进入一线的行列。
没有人在这种时候会傻到得罪任何一个人。
刘浪盯着夏怜歌,眼皮跳了两下,低声哼道:“欧阳导演,必须快点,不能再拖了。”
夏怜歌一听,使劲拽住欧阳图韦,大声喊道:“不行,不能把老田拉走,也不能将老田烧了。”
“妈的,想拖延时间?”
刘浪有点怒了。
此时再明显不过了,你一个女演员掺和这些东西,到底安得什么居心?
刘浪上前两步,走到夏怜歌的面前,低吼道:“夏小姐,你最好放聪明点,不要太过张狂!”
夏怜歌完全没料到刘浪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两只眼睛立刻瞪得滚圆,指着刘浪的鼻子叫道:“你、你是什么人?你、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刘浪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夏怜歌,而是扔给了欧阳图韦俩字:“快点!”
语气生硬,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刘浪的话。
所有人都是一怔。
在整个剧组里,欧阳图韦可是老大中的老大,他要是说一就没人敢说二。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欧阳图韦这人比较强势,谁敢对他动硬的,他反而会更硬。
夏怜歌目瞪口呆的盯着刘浪,不明白刘浪怎么敢如此跟欧阳图韦说话。
“导演,这、这是……”
还没等夏怜歌说完,欧阳图韦一甩手,将夏怜歌的胳膊甩开,快步上了卡车,坐在了驾驶座上,高声喊道:“大家让开,男人警惕周围,女人都上中巴车上,晚上不得随意走动!”
边说着,欧阳图韦快速发动了货车。
“啊?到、到底怎么回事?”
“导演怎么会听这小子的?”
“是啊,这、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惊奇的张大了嘴巴,这份惊奇不但在于欧阳图韦的反应,而且还在他为何说这些古怪的话。
夏怜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想到欧阳图韦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恶狠狠的瞪了刘浪一眼,小声嘀咕道:“哼,走着瞧!”
说完,夏怜歌头了不回的跑回了中巴车。
而此时,曹星中正站在中巴车的旁边。
夏怜歌冲着曹星中点了点头,抬脚进了中巴车,咣的一声狠狠将车门关上了。
“呜呜……”
就在车门撞击的声音刚刚落下的同时,突然一声炸空的闷哼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哪里?什么声音?”
刘浪脸色大变,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声喊道:“猪牙,快上车!导演,快开车!”
刘浪边喊着,也急窜了两步,一个急跳,直接跃到了货车的车顶上。
“啊……”
剧组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这个刘浪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还能飞檐走壁?”
要知道货车的后车厢至少有三米高,一般人根本上不去,可刘浪只是轻轻一跃,看起来像是平时走路一般简单,竟然直接窜到了车顶上。
众人的目光都直了,脑海中个个跟裹了一团浆糊一般,被搞得乱糟糟的。
他们哪里知道老田的死根本不算什么事,可老田的尸体才是让人恐怖的存在。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涯也一个飞身,轻轻窜到了车顶上。
“咝……”
“这不是那个群众演员吗?怎么身手也如此厉害?”
雨越下越大,哗啦哗啦的雨滴声撞击着车窗。
女人都跑到了中巴车里,男人纷纷在外面支起了帐篷。
“咔嚓!”
欧阳图韦刚刚掉转了车头,天空中突然打了一个惊雷。
深秋时节有惊雷,不正常。
虽然欧阳图韦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他相信刘浪的判断。
就在刚才那一声低吼之后,欧阳图韦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那声低吼正是从座位下面、老田的脑袋上发出来的。
别人可能没有听见,可欧阳图韦就坐在驾驶室上,离老田的脑袋不过半步的距离,听得真真切切。
欧阳图韦此时又惊又恐,疯狂的将油门踩了下去,开着货车朝着远离村子的地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