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王座前置
楚城抬头看天，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准备进入遗迹的人，都在检查装备。两个战斗牧师和八个神殿武士先一步站在地面的祭坛上，在黑色的天空中，一道光芒射下，十个人整整齐齐地消失不见。
“太阳神不是死了吗？”楚城稳如好奇宝宝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懂。
“太阳还在呢。”妮可很有耐心地回答，估计是看在黑色欧若拉徽章的面子上。
“妮可牧师……”
“主教和我说了，你是亡灵法师，没关系的。”看楚城一副忐忑的样子，妮可对他很温和地道。她的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让人信服，心内安定。
“嗯。”楚城一副乖乖的模样，罗烟在旁边咬牙。
“跟我来吧。”妮可带着大家，走上祭坛，等待下一次的传送。
星空落下光芒的时候，所有人都来到了遗迹内部的祭坛旁，巨大的骨骼还在，先一步下来的人，已经点起了火把。楚城手里还有两根木乃伊的腿骨火把，看样子也没必要拿出来用了。
楚城摸了摸腰间的木乃伊弯刀，加快脚步，跟上快速出发的队伍。
神殿不止这一批扫荡队伍，妮可带领的这批人，主要是为了对付漏网之鱼。还有就是净化之前的队伍没来得及搞定的冥界生物尸体。
只是半个多小时后，前面就进入了一个楚城没到过的墓室，墓室内的棺材上，伏着一个腐烂的尸体，露出半边骨架。在那骨架的缝隙之中，一群黑色的食尸甲虫冲出来，扑向前面的冒险者。
楚城的位置较远，只能看见土著冒险者里一个奥术师放了个油腻术，然后补了个燃烧之手，至少有两百多甲虫冲进火焰之中。
白夜行忍不住道：“这算是抢怪吧？”
食尸甲虫他遇到过，经验不高，可威胁也不大，只要别被扑一身就行，用脚都能踩死。眼看着那尸体里的甲虫冲出来已经六七百了，前面的冒险者有些扛不住的时候，妮可举起手中的法杖，乳白色的神光绽放开来，填充在墓室的每个角落。
食尸甲虫身上冒起黑烟，在地上翻滚着，眼见都活不成了。
楚城在心里寻思着，如果用亡灵魔法的话，范围攻击怎么解决？低阶就能学习的魔法也不少，死亡波纹就不错，然而这玩意和女妖之嚎不同，不能选择确定的目标攻击，死亡波纹散发开来，罗烟和白夜行也扛不住。
嗯，妮可也被攻击，自己应该遭受净化吧？
亡灵法师，还真是个孤独的职业啊！
楚城左右无事，在灵魂之中打开苍白之书，思考能在二阶学习什么魔法最划算。虽然有着冥蛛魔剑，可是攻击距离二十八米是极限，这是无形蛛丝的极限长度。法师使用魔法技能有着天生的优势，尤其是在成就传奇之后，魔法威力的加成，远远超过四阶之前。
找来找去，楚城选定了四个亡灵魔法。
万蚀球，血肉魔眼，亡灵之触，鬼神之怒。
楚城没选择过度类的魔法，在盖亚，一个人能学的技能，上限和自己的灵魂强弱有关。学的技能太多，达到上限，就不得不将之前学过的技能抹去。想要抹去技能，代价和学习技能也是差不多的。
投入十颗生命结晶，想要抹去，大概要消耗六到八颗同等级的生命结晶。
四个魔法，都是那个亡灵法师创造出来的，也都很特殊。
万蚀球在一阶的时候，威力就不小，亡灵法师可以制造一个球体，并且操控球体进行远程攻击。这算是个持续魔法，要反复练习增加熟练度并且降低消耗。比火球术强的地方就是万蚀球能直接出现在较远的距离上。
但是制造出来之后，攻击速度就比较难以练习，初期的时候，万蚀球会轻飘飘的，移动起来和乌龟一样的慢。想要强行加速，那就开始消耗精神力了，消耗的幅度还和速度挂钩。
这个魔法还有后续的衍生魔法，都相当实用。
血肉魔眼是个需要施法材料的亡灵魔法，不过并不是真的需要血肉材料，骨粉就行。制造出一个可以飞行的眼球，这个眼球除了观察敌人，还能释放类似死亡射线的攻击，还有纯粹的被动攻击能力，你和血肉魔眼对视的时候，会遭受精神打击。
当然，这个依然是要投入大量精力或者经验值来学的东西，从最开始构造血肉魔眼的时候就是如此。血肉魔眼构造的越是完美，威力就越大，哪怕你的施法材料等级不高都不会太影响最终的攻击结果。
亡灵之触，在苍白之书里是苍白之触的前置魔法，被称为倒影魔法。可以主动施展，也可以提前释放在自己身上，形成被动属性，持续时间较长。
至于鬼神之怒，是苍白王座的前置魔法。当前纯粹的灵魂攻击类魔法了，这个魔法的效果是可以调节的。亡灵法师可以自己构建一个鬼神系统，赋予自家鬼神不同的攻击属性，在释放鬼神之怒的时候，就可以做不同的选择。
当然也可以万鬼咆哮，把所有鬼神的力量都释放出来。就算这个魔法的即死效果没有触发，也有很大几率干掉敌人。这就和灵魂魔法的抗性有关了。
这个魔法的缺陷，是有着必然的冷却周期。
假设万蚀球的冷却时间是360秒，楚城第一可以通过练习，进行深度掌握，将冷却时间压缩在15秒之内。第二可以通过预先构建的手段，同时释放超过但不限于两个万蚀球。这样的手法，并不会将释放万蚀球的消耗提高。
如果强行连续释放相同的魔法，不管冷却时间的话，那消耗会翻着番的往上走。
像是楚城，有着命运双子属性，释放魔法可以无视冷却时间，连续来两个一模一样的魔法，但是消耗不会增加。
这个属性，放在鬼神之怒上就不行了。
鬼神之怒，只能通过完美构建鬼神体系，提升鬼神的属性，来缩短冷却时间。
可是这个魔法，也体现出了苍白之书创造者的野心。
强大的鬼神之怒，只是苍白王座的前置技能。
当初光明神殿讨伐这个亡灵法师的时候，苍白王座之下，死了不知道多少光明天使和神殿圣骑。楚城自己也差点死在了那次讨伐之中，而那一次，他偷偷藏起了苍白之书。
楚城学习了四个魔法，用的时间很短，只不过是苍白之书的选项而已。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上千的食尸甲虫都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白夜行看着那些食尸甲虫的尸体，直吞口水。哪怕只有50点经验值，杀一个他也能捞200点经验。这东西太脆弱了，致命一击的效果肯定会出。
“小楚，你去看看。”妮可在不远处招呼楚城。
楚城答应着，走向那棺材上趴着的尸体。
“给我十五分钟时间。”楚城停下来，看着那巨大的鹿角，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种的怪物。看起来是麋鹿的外形，但是更庞大，口腔里的牙齿锋利凌乱，四蹄前端，有能收缩的一个爪钩。
这生物被食尸甲虫吃掉了半边，在那之前它就已经死了。楚城的魂丝放出来，开始用魂炼术对它进行净化。
“原地休息二十分钟。”妮可说完，就原地坐下，两个战斗牧师站在她的左右。
楚城一边净化，一边顺便炼制骨粉。他私留的也不多，眼下他也用不上这么高等级的材料。反正就是预先准备着，在苍白之书里，用到骨粉的地方还是挺多的。而且这种还带着血肉状态的材料炼制出来的骨粉最好。
曙光神殿只要他净化，不需要保留属性什么的，让楚城轻松许多。
只是十分钟，一具庞大的尸体就被他处理好了，当然腐烂的血肉他没管。看他站起来，妮可和一个战斗牧师来到尸体旁边，把楚城分离出来的材料收入一个白色的布袋里。
楚城看着眼热，不过这也是一个庞大教区才能拿出的空间装备，他是不敢觊觎的。
材料旁边，堆着腐肉，糜烂的内脏，妮可面不改色，用她的法杖指了指，就看到一道白色神光膨胀开来，地上冒起青烟，那些腐肉和内脏，转眼就被净化成了焦炭。
“辛苦了。”妮可回到楚城身边坐下，眉宇之间带着喜色。
楚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问出口。这种净化的冥界生物材料能干什么，肯定是神殿的秘密了。黎明之泪对神殿来说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在外面的价格很高，曙光神殿对外控制数量，以物易物，想要搞到手并不容易。
可惜没传奇等级的材料，否则就能换五阶的黎明之泪了。
“你想要问什么，尽管说。”妮可的微笑里，带着一点不可触摸的神圣，这是释放神术的后遗症，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除。
“这些材料，等级并不算高……”
“主教阁下已经确认，就是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妮可的意思是，就算这东西没有任何用途，以后曙光神殿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警戒！”两个战斗牧师忽然叫了起来，远处的墓道里，传来嗡鸣声，频率极高。所有土著冒险者都是神色大变。
飞行圣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