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涟传32:有私
柯紫才踏出无极殿,众仙就要拜会。慕非墨和夜纵央等也回来了。
宋轻涟看了一眼慕非墨,她想知道找了这么多年,可有一点线索。
但她没机会问,因为柯紫接见了他们。与众仙一起回了紫华殿。
宋轻涟很担心,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已经三个多月没单独呆过了。
宋轻涟担心莫鸳,上次临走时她可记得莫鸳吐血了!
但她不敢再找,生怕柯紫不知会不会再次突然出现。
正无计可施,远远的看到江赏月跑过来:“轻涟。”
“啊,赏月,好久不见。”宋轻涟很激动。
明明是同门,她与江赏月合起来居然有快六七年不见了!
江赏月瞧着十*岁的样子,长得很是靓丽。她资质一般,修行快二十年,已经御物大圆满,再修行几年差不多就能筑基了。
“轻涟。”江赏月看着宋轻涟,高兴后就皱了皱眉:“传言居然是真的,轻涟你原该与莫鸳和萧小燕他们这些天骄一个层次的,他们已经快要辟谷了,你怎么还停留在筑基初期?你再停滞不前,再过几年,我都快要超越你啦!”
宋轻涟也很无奈,只得笑了笑:“可能我资质也就如此而已。”
“听说,玲珑要从断魂涯出来了!”江赏月很着急:“上次听她说,修不得仙身不出来,她,难道已经仙身了?这……真是太恐怖了!”
宋轻涟道:“听说师兄也是修行十把年就仙身了,她是仅次于师兄的绝世天才,二十年就修身,也不是什么奇事。她还进了断魂涯呢!听说那里很能激发人的潜能。”
江赏月看着宋轻涟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原本……唉,我一开始还希望你有一天超越她!”
“大道漫漫,谁也不能永远辉煌。若她真能做到,那也是她的实力。”宋轻涟道:“我修道不为她。”
说着这话,宋轻涟很是惆怅。
“对了,最近你可见过莫鸳。”宋轻涟说。
“见过。”江赏月说着脸色一阵难看,眼神古怪地看着宋轻涟:“他是……被祖师爷伤的!”
“你怎么知道?”宋轻涟一惊。当时只有她、莫鸳和柯紫在场,居然让人知道了。难道是莫鸳……
“我也不知这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江赏月道:“我只知道莫鸳突然病了,一直养在长生殿。后来,渐渐的就有流言,说是被祖师爷伤的!说你……”
“怎么说?”
“说你跟祖师爷有私!”江赏月说着声音压低,还左右顾盼一下。
说她与阿紫有私情?宋轻涟瞪大双眼。
“都在传言……那晚你跟莫鸳幽会,祖师爷突然跑过来,与莫鸳争风吃醋,把莫鸳伤了。”
宋轻涟脑子一白。
“轻涟……”江赏月看到宋轻涟的表情,惊得双眼瞪得大大的,这都是真的?“轻涟,你真的喜欢祖师爷?”
“我……没有!”宋轻涟立刻否认。但不知为何,否认之后,她居然有点心虚。
“你说谎!”江赏月立刻道。
“我怎么说谎了?”
“你这神情,像极了我当时一样……”江赏月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你又乱说话!你自己的神情你自己能看到?”
“我是……”江赏月说着小脸一红:“我喜欢莫鸳。但我觉得配不起他,当时我老对着镜子说自己不喜欢他……我就是这样的神情。”
宋轻涟急怒:“你,胡说!”
江赏月皱了皱眉:“那你喜欢莫鸳吗?”
“不喜欢。”宋轻涟微叹着摇头。
“你瞧!”江赏月指着宋轻涟:“这表情就是不一样!”
宋轻涟一噎:“你又胡说。”
“刚才我应该给你揣一面镜子!”江赏月白了她一眼。
“就算一面镜子,就算给她十面,她也毫无羞耻之心!”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
宋轻涟回头,只见梁姗与丹彤,带有好几名弟子一起过来。
宋轻涟小脸一沉。这个梁姗与丹彤,自从二十年前新弟子大比之后,就正式与她结仇了。
因为她们受不住打击,修为寸尺难进,直到现在还没筑基。
“你们找打吗?”宋轻涟小脸一沉,上前一步。
梁姗恼羞成怒,正要拔剑,丹彤连忙上前一阻,阴阳怪气地道:“我们哪敢。你是掌教弟子,是祖师爷亲传。就算现在已经被萧小燕和莫鸳韩进等抛出一大截了,但怎么说烂船也有三根钉不是?我们却连筑基还不到,你却要挑拔我们,不过是想故意欺负我们。”
这个丹彤,实力不怎样,但却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怎么又成我欺负你们了?嗯?既然不想被欺负,也不找打,那就滚!”宋轻涟冷喝一声。
梁姗大怒,小贱人!都是因为宋轻涟!要是当初愿意与她相换,那么她就不止排到第五十!也不只是一名核心弟子,而是亲传弟子,资源也会多很多,师父也会更看重她。
都是宋轻涟,她的修为才尺寸难进的!她的仙途,毁了!
梁姗红了眼,腰间的剑铮地一声,猛地拔出,一瞬间就攻到了宋轻涟门面。
宋轻涟冷哼一声,玉臂轻拂,梁姗就被击得飞出十余丈。
梁姗被击得滚了两滚,身子痛得好像骨头都要断了。梁姗恨不能把宋轻涟给撕了,但看着宋轻涟微微抬起的手青光缭绕,她就心有余悸。
“还打吗?”宋轻涟冷冷道。
梁姗恼羞成怒:“你这么有本事,就去跟玲珑师姐打!噢,对了,就算玲珑也不敢跟你打,谁叫你靠山大呢!现在整个仙境,谁不知道你宋轻涟与祖师爷有私!你不过是他的炉鼎而已!等你油尽灯枯,我瞧你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宋轻涟小脸一白,双眼瞪得大大的。
她们这次动手,惊动了很多人。
宋轻涟只见那些人的脸色,看着她都带着鄙视或是不屑的意味,她这才知道,所有人都是怎样看待她与柯紫的。
宋轻涟大怒:“因为一两句谣言,你们就这样诬蔑自己的祖师爷?”
“那你敢对天发誓,你宋轻涟与祖师父真的没有私情?”梁姗冷笑:“五六年来在六界到处游玩,咱们紫华山的弟子好有几个撞到你们拉手拉脚的。不止我们紫华山的弟子,就是别的门派也有人撞到过你们。回到山门后更是谁都不见,孤男寡女地关在紫华殿闭门不出,修炼却毫无寸进!你不是炉鼎是什么?”
宋轻涟简直快气疯了。在修真界,炉鼎是非常低贱的存的。炉鼎不同于双修,一般是通过行房被另一方采补,被采补的那个自然就是炉鼎了。炉鼎因为被人采补,修为一般会寸尺难进,甚至是修为跌落,很多会被采补索取至残,甚至是死。
炉鼎,就好比凡世里的妓子瘦马一样,是低贱的!
但也有人为了利益,或是为了依附强者,在不死不残的前提下,会心甘情愿地做炉鼎。
宋轻涟,所有人都认为她想要依附柯紫,或是贪恋柯紫的美色,所以心甘情愿地做炉鼎。
“贱人,你敢再乱说一句!”宋轻涟大怒,猛地拔出一把剑来,指向梁姗。
可她还没出手,梁姗突然“啊——”地一声尖叫出声,猛地捂着自己的嘴:“我的嘴——唔唔……”
梁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的舌头发始寸寸溃烂,烂出了她的嘴,再到她的脸,接着从脖子烂下去。
梁姗痛得吼吼直叫,不住地在地上打滚,但谁也不敢靠近她。
“啊——”周围的弟子全都一阵尖叫。可才叫了一声,就全都身心一凛,惊惧得直打颤。
因为正有一股恐怖得叫人心惊肉跳的气息正压迫过来。那股气息恐怖凌厉得好像他们动一下,就会被绞得粉碎一般可怕!
只见一道妖艳的紫色华影缓步而来,此时他的绝美的脸庞冷冷煞煞的。一双瑰丽的紫色艳眸带着傲慢又不屑的冷笑,红唇微翘。他步姿优雅,古韵风华,美得让人心神颤动。
他动作慢条斯理的,可却一瞬间就到了众人眼前。他身后正跟着慕非墨、夜纵央、彩公主和正虚真人等各大门派的代表或首脑。
“就是你……”他那美得让人心惊肉跳的眸光在梁姗身上一扫,又落到丹彤等人身上:“……们在诬蔑本尊和小涟的清白。”
“啊啊……吼……”梁姗已经到肚子了!但她还活着!她已经崩溃了,还有一丝理智存在,猛地扑到地上,朝着柯紫磕头。
柯紫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落在丹彤等人身上。
“祖师爷……”丹彤脸色煞白一片,脚已经不听使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没有诬蔑过您……”
与他们一起来的几名弟子镇定多了,也是跪了下去,朝着柯紫磕了一个头:“祖师爷,我们不过是刚好跟他们一道来而已。”
只见柯紫瑰丽的紫眸一敛,就转身望向宋轻涟:“走吧。”
宋轻涟看着尖叫着在地上四处打滚得梁姗,浑身都快烂透了。她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感想。只好点了点。
柯紫与宋轻涟一起转身,缓步而去。
宋轻涟才走出人群,梁姗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叠声的惨叫!
“啊……我的舌……”丹彤尖叫着,因为她的情况与梁姗一样,慢慢地从舌头开始烂。
而与梁姗丹彤一起来的几名弟子下场好一点,全然全都爆体而亡,溅得周围的弟子一脸血。
“阿紫——”宋轻涟猛地回头,看到那一堆血雾,她又惊又骇:“你——”
“住嘴!”柯紫冷喝一声。
宋轻涟身子一颤,抬头,只见柯紫那双瑰丽的紫眸漫着幽深的妖艳杀意。
“走!”柯紫一把握住她纤小的肩膀,二人立刻就消失在原地。
人群里,梁姗和丹彤还在溃烂打滚,叫得嘶心裂肺。周围全都是血雾与血肉内脏的碎块。周围的弟子早就吓得瘫软在地,有些吓哭了过去。
慕非墨、正虚真人、夜纵央和彩公主等人俱是脸色铁青。
“就算生气,罚到杂役房做苦役就好了。或是想罚更重点,也是废去灵根,逐出师门。果真恨到要其性格,一招结果了就了。这般……如此折磨,未免太残忍了!”彩公主苍白着脸低声道。
“祖师爷魔性越来越重了。”夜纵央黑沉着脸,“这才第六年吧!未免发作得太快了点!就怕十年也熬不到,顶多一两年就坠魔了!”
慕非墨冷沉着脸不说话。正虚真人直叹气,满意忧心。
紫华殿——
柯紫搂着宋轻涟一摔到床上就闭着眼要睡。
宋轻涟平躺在床上,被他抱进怀里。她睁着双眼,怔怔地望着屋顶。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不住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
她想起江赏月的话,想起梁姗的话,想起周围的弟子的目光。
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可她……
“阿紫,外面所有人都说,我们有私情。”宋轻涟轻声道。
“别听他们胡说!”柯紫猛地起身,“他们若敢再说,我全都把他们杀光!”
宋轻涟身子一颤,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难受。
她爬起床:“那就是,你对我没有私情。”
柯紫不说话。
宋轻涟当他是默认了。她抱着膝,低声说:“你以前……还没生魔障之前,跟别的女仙相处,也是抱着她们睡觉的吗?”
“不是。”柯紫立刻否认。
宋轻涟听着他这话,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似悲似喜。又似是苦恼:“那你……不应该对我特别对待。我跟你说,夫妻之间……才能抱着一起睡觉的。”
柯紫仍然沉默。
宋轻涟看着他的表情,一怔,他明明知道,却一直装着不知道!
宋轻涟无端地感到委屈,忍不住掉起泪水来。
看着她的泪,他心疼得想要窒息,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不住地蹭着:“小涟儿……小涟儿……”
“不要这样!”宋轻涟猛地推开他,“你难道真把我当炉鼎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