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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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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求你了

拼尽全力地奔跑着。感觉全身都在被烈火焚烧。

i 白中惶恐着,迷茫着,猜测着。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孙朗的只言片语并不足以说明所有的情况。但他确实意识到了那个可能性。

那个对于他来说,比妻子背叛还要残酷的事实。戚冠岩咬紧了牙关,疯狂催动着内力,发掘着身体全部的潜能,疯狂地冲向城外大军驻扎的营地,他已经放弃了思考,他只想再快一点,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真正的答案,他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 ~

昔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那最初的相逢,少年时代的爱情无比热烈,他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好姻缘,发誓要与她白头偕老,要建功立业,要功成名就,要与挚爱分享一切自己的一切荣誉,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她。

但从军之后,他那太过忠直的性格令他处处碰壁,被同僚排挤,被上司打压,甚至被部下瞧不起,少年时幻想的功业与成就,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就是个笑话,他一直碌碌无为,落魄不堪。

但他年轻的妻子,却毫无怨言地陪着他,无论是穷困也好,艰辛也罢,她都没有半分怨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住在简陋的居室,很长时间没有新衣衫,将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 …

有这样的妻子,是男人一生的幸运,但让自己的妻子过这样的日子,也是男人一生的耻辱。

现实的挫败与妻子的艰辛令他更加怀疑自己,怀疑父亲的教导是否是对的,怀疑自己应不应该这样下去。

因为军伍之中,那些贪婪无能、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们却窃居高位,生活富足,他们明明没有什么本事,自己的所学明明胜他们百倍,但蠢材却手握大权,肆意滥用权力为己谋利 … …

为什么是这样?我明明比他们强,我若为将,能打胜仗,能让更多的士卒活下来,为什么不是我?

这样的念头舔敌着自己的心灵,拷问着自己的良知,理想总会败给现实,只要你心有牵挂,直到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即将走出那一步时,一个非常巧合的机会,妻子偶然间结识了一位贵人。

那位贵人,天生含着金钥匙出生,有着比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幸运与容易的人生,她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确实 … …

自己的命运就因此而改变了。那位贵人只是过问了一句话,整个世界就发生了变化,一夜之间,排挤的同袍突然变得热心诚恳,一直刁难自己的上司变得慧眼识珠,还是原来的那些人,但他们眼中的热切与讨好简直令人作呕,这就是权力那美妙的滋味一一

能让趾高气扬的人瞬间变成卑躬屈膝的狗。他终于得以上阵, 1 各所经受的一切憋屈与困苦变成狂暴的怒火宣泄在战场之上,然后,理所当然地立下大功,并且维持着极佳的表现,很快就得以升迁,调职,一切都宛如梦幻。

但梦很快就醒了。因为升迁调职之后,新的上司没有被贵人打招呼,新的同袍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而戚冠宕还是原来那个不识趣不上道的戚冠岩,所以被刁难和被排挤的事情得以重演,仿佛这个世界全都是看他不顺眼的人。

一切再度陷入僵局和泥潭,就像之前的再现。他理所当然地想起来之前那一段顺利的美好时光,想到了改变这一切的人一一人类是非常脆弱、非常容易动摇的生物。

譬如说 … … 有些好事,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想要第二次。但贵人总不能一直为你出头,她没有这个义务。那一晚,望着妻子那熟悉却有些憔悴的睡颜,他咬紧了牙关。然后他在父亲的坟前嚎陶了一天。

不是儿子不想挺直腰板做人,是这个世道,不把儿子当人。坚守理想与抱负,堂堂正正做人的后果,是沉寂和庸碌,他是军人,天魔大敌当前,他要浴血拼杀,护国护民一一

但搞笑的是,他如果不去投机钻营和卑躬屈膝,竟然他妈的连上阵杀敌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他为了自己的妻子不再受累,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慢慢地,向现实低下了头,如果只有卑躬屈膝才能混下去,那就挑选一个足够好的主人吧 … … 一一

竟然真是他妈的这么回事。戚冠岩还是那个戚冠岩,没有在此期间被神人点化传授绝世兵法,也没有被世外高人传授无敌神功,他的武功和韬略还是原来那些,但有了天策府的庇护,曾经落魄的小小校尉,竟然不断立下功勋,以至于最终位列天下封疆武臣之一,受封明州,为大将军。

校尉与大将军之间,差的只是天策府的庇护,如此而已。

本来,这样也可以了,戚冠岩已经认命,他一面与这世俗同流合污,一面拼命实现着自己的理想,长袖善舞的戚大 1 各军,治军严酷的戚大将军,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这样就可以了,如果想要做成什么事情,妥协是必要的一一

他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发现. … , , 天策府这个主人,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如果这一切.. … 都是假的呢?

所谓指腹为婚的婚约,只是精心安排的谎言。妻子来到自己身边,也是早有预谋的算计。

爱情,成婚,相敬如宾,都是在执行命令,因为自己早已经被盯上,就连军中受到莫名其妙的排挤与针对,似乎也有在暗中操作着这一切。妻子无意间结识了贵人,在聊天诉苦的时候谈到了自己丈夫所遇到的不公正的事情,于是贵人过问,事情得以很快解决一一

这种宛如话本般美好梦幻的展开,也是一个事先编造好的骗局。这一切都在针对戚冠岩这个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天策府盯上一一明明最开始只是一个官阶不高的武将的儿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为什么天策府这么早就对自己青眼有加,布下了这个局?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唯有一点可以知道,那个自己无比深爱的妻子,曾经发誓要爱护他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别有用心 … …

在终于发现了真相之后,他几乎要崩溃了,这些年的付出与挣扎简直是个笑话,自己的人生被肆意地摆弄,他背弃了父亲的教诲,违背了自己的信念,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 …

他几乎要发疯,甚至想要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但正当他要跟妻子摊牌并快意恩仇时,他看到了瑛儿那熟悉的眼神和熟悉的微笑。他想起了初次相逢,想起了洞房花烛夜,想起了这些年的扶持,想起了那段落魄时光中妻子的爱意与付出 … …

他发现自己依然深爱着妻子,哪怕是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竟然放弃了摊牌,选择了装傻,枕边人是个别有用心的间谍,所有的行为都很可疑,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他加倍对她好,对她所说的一切都奉若天条,没有比他更加合格的丈夫了,简直是模范中的模范,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才选择这么做的一一

到底是刻骨铭心的爱意,还是自暴自弃的自虐心态,他说不清。他甚至幻想着妻子突然露出本来面目,无视了这十几年来夫妻之情,残忍地取了他性命的那一幕一一

然后,全身都在发抖但是 … … 如果是爱意的话,如果太过强烈,很容易在极端的环境下,悄无声息地转变成恨意。那晚他在孙朗的带领下一路追踪,撞破了妻子与炽天使的密谋,听到那些歹毒的毒计,所有的隐忍与狂怒终于爆发,那 l 凉天动地的一戟蕴含着何等炽烈的怒意,如果不是被孙朗拦了一下,恐怕早已撕碎妻子的身躯。

那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 他想杀了她。

都是因为她,他背弃了父亲的教诲,收获了一段令人绝望的爱情,人生被天策府随意操纵,与污浊的世道合流。活得像一条狗。都是因为她。恨意在进一步发酵,与爱意交织在一起,听到妻子纠结大军兵临城下,数年酝酿的毒藤终于结出了可怕的果实,他谋划着这样的计划。

死掉吧,干脆死掉吧,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死掉吧,她既然想要我死,那就死掉吧,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的头上,将她从天策府的阴影中摘出,让她知道这一切,知道我早已洞悉真相,知晓我已经为她牺牲,我知道她的身份,却依然愿意履行誓言,终身爱护着她 … …一一

所以,她会后悔,她会不甘,她会 l 傀疚,她会痛苦,她会终身活在悔恨与绝望之中,永远都见不到我,永远都要祈求我的原谅 … … 已经扭曲了。已经疯了。

明州大将军戚冠岩。明明身怀绝世之姿,但一生被阴谋家左右,被背叛者摆弄,无比矛盾,无比纠结,痛苦疲倦,没有尽头 … … 这样的人,已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

直到刚才。孙朗的那一句话,就像冲破层层阴云的一缕日光,照耀在他那隐藏在英武沉稳的外表下的那个已经扭曲的灵魂。何等温暖,何等炽热。

但他却没有时间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他感到巨大的恐慌。孙朗对他说,瑛儿在做同样的事情。虽然只是这一句话,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是他的妻子,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她 … … 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一她竟然这么做了。一一她什么时候开始打算这么做的?

我 … … 到底在做什么啊。何等可笑,何等幼稚,所有的故作大度,所有的温柔包容,所有的默默守护,所有的扭曲爱意,如今看来,如此荒谬。戚冠岩在拼命地奔跑着。

他的内心在炽烈地咆哮着。在这之前,他已经是一个冷静着扭曲的疯子。但如今,他的灵魂之中,炽烈与冰冷交融,柔和与扭曲交织,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他的心情如此复杂,甜蜜又痛苦,期待又恐慌,震惊又恍然,喜悦又悲伤。

但这一切复杂的情绪最终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复苏的灵魂,在爱与炽烈的情感下,怒吼着,咆哮着。他已经冲到了大营的营门。

门前的卫兵下意识地阻拦,就认出了大将军。戚冠岩怒吼道:“闪开! "

将自己定下的严格的军律抛到一边,轰开了拒马桩,将卫兵撞到一边,疯狂地冲了进去,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

他一路冲到了校场,怒吼着,让人群散开。所有人都忙不迭地退开,望着这位名满明州的大将军,眼神复杂。戚冠岩一路冲到高台,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人。

无力地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上溅着很多血。陆守炎正坐在她身后,脸色凝重,灌输着真气。戚冠岩面露喜色,大声道:“瑛儿! ' ' 胡守信拦住他,戚冠岩猛然转头,眼神凶得想要吃人。

老胡黯然道:“别冲动,她中了毒,你戚冠岩的神色猛然一变,望着陆守炎,直接跪了下去,磕下头去: ' l 请陆大人救命!戚某此生不敢忘恩! "陆州牧闻言,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事实。但王瑛慢慢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丈夫,虚弱一笑:“傻子,治不好啦。”

戚冠岩猛然抬起头来,也不起身,直接膝行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来,抚摸着妻子的脸颊,一时之间,眼泪滚滚而下,说不出一句话来。王氏的眼神有些迷离,望着丈夫,轻声道:“对不起啊,我这辈子还没跟你说过一句对不起呢,我误了你这辈子,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天策府的安排,你哪怕性子再臭,在天元战争这个大杀场里,也不会没有出头的机会 … …

是我毁了你,是我让你变得不像你 … … ”戚冠岩流着泪摇头道:“不 … … 不是的 …“是这样的啊。”

王氏低声道,“所以你恨我,恨得对,你恨不得杀了我,也很正常,但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眼神,看到你刺来的那一戟,虽然知道自己罪有应得,但心却几乎要裂开 … …

我啊,是个女人,我很记仇的,我还是要报复你一下,所以,我惩罚了你 … … ”

她伸出手来,握住了丈夫的手,露出了狡黯的笑容:“现在我啊,可得意了,因为你这辈子,终究是忘不了我了,你要记住我一辈子,而且不许死,要把我没活够的那份也活完 … … ”

戚冠岩紧咬着牙关,用力点着头。“至于我对不住你的地方 … … 实在抱歉啊,我接到命令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必须要完成任务,我也是没有办法.. …

少王氏轻叹道,“我知道说这个没用,但你别怪我了好不好?我都快死了,我本来应该给你找一条能够重新再来的好路,可我只是个弱女子,我本事也有限啊,我只能做到这里了,我总算 … …

总算做到了一些事情 … … “戚冠岩喃喃道:“我不怪你,你别死好不好,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国家,走的远远的,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 … ”王氏面露伤感。不行了,已经做不到了。她回忆起那天晚上,与炽天使合力杀死冲伯之后,她伏在老管家的尸身上,放声大哭,感到了刻骨铭心的悲伤。

因为一切的妄想与幻想,就在那一刻断绝。因为从那一刻起,一切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她摇了摇头,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仿佛要永远记住他的模样,轻声道: " 你自由了,天策府不敢再来打扰你了,你可以跟北方系合作,也可以离开这个国家,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

“至于天策府,我也替你出了口气,帝姬扰乱明州的计划落空,一切反而便宜了北方系,而且这事暴露出来,足以令她更加被动,她现在肯定很是焦头烂额吧 … …

谁让她算计过你,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性子软,有些事情不愿做,那我就帮你出气 … … “我骗过了所有人,你也是,北方系也是,天策府也是,主人也是 … … ”

王氏颤抖着地伸手,抚过丈夫的脸颊,眼泪滚滚而下,但脸上犹自挂着笑容,忽而嫣然一笑,宛如百花盛放。

“夫君,我骗人的本领怎么样? "戚冠岩的脸上,慢慢扯出一个牵强到极点的笑,他伸手抱住妻子,将她揽入怀中,陆守炎叹息着收回双手,停止功行。

手臂在颤抖,心脏砰砰乱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在撕扯着戚冠岩的灵魂,令他茫然,失落,愤怒,悲伤,绝望,悔恨,就像打了个天大的败仗。

i 环中的妻子是背叛他的女人,也是深爱他的女人,自始至终,她从来都在做自认为正确的事情,从不回头,决不放弃,不幻想原谅,不奢求理解,只是一步步的,以近乎于冷血的果决和坚强,将生命中的一切作为赌注,最终化作今日的辉煌烈光,驱散了他生命中的厚重阴霆。

她从来都是这样,强势,独断,专行,不管其他人心里什么感受。她从来都是这样,凶悍,泼辣,执拗,认准了路就一口气走到黑。

十几年的夫妻,她总是咄咄逼人,他总是步步后退,到底谁更爱谁一点,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名为戚冠岩的帝国军人,功成名就,彪炳煊赫,拜一州大将,威震八方,虽然天下扬名,但这一辈子,却被一个小女子压得死死的,是官场中有名的轶事。

他被驯得服服帖帖,他被管得严严实实,他被骗得团团乱转。戚冠岩低声道:“是啊,你骗人的本领,一向很高,我这辈子一直都在被你骗,一直都被你蒙在鼓里,十几年的夫妻,我竟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 … ”

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妻子,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就像是新婚燕尔,洞房花烛,为了舒缓彼此心中的羞涩,他将娇羞明艳的妻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摇呀摇,摇呀摇,与她说着情话。当年妻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正如现在,他的妻子又在想什么,他也永远都不会知道。戚冠岩闭上了眼睛,抱着自己的妻子,轻声道: ' l 所以,瑛儿,你再骗我一次吧,突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来,点着我的额头,笑着说,呆瓜,你又上当了,就这样,再骗我一次,行不行? "

“再骗我一次吧,哪怕是一次也好 … … ”“求你了 … … ”“求你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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