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哔——】流成河
在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抱头痛哭之际。
在孙朗向沈瑶花讲述当朝天子与元祖魔灵的四射基情之际。
裴矩等人也没有闲着。
送上了可观的小费后，他们被允许参观神策上将的最新力作《玄兽》。
太子府的臣属们躬着腰，来回足足看了三遍。
第一次看，鸡-儿梆硬，哪里管剧情讲的啥，全都沉浸在这别出心裁的艺术表现形式与满屏的奶♀子、大♀腿与【哔——】上了。
这时的他们，就像是在寻找施法材料时突然发现一部画风绝赞的本子就迫不及待开始撸的性急死宅，看到挺拔的奶♀子与绝美的脸蛋就不能自已。
第二次看，鸡-儿依然硬，但仔细观察细节后，不少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消失了，他们已经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这时的他们，就像是在撸完之后打算重新回顾一遍却突然发现本子的作者似乎是某位赫赫有名的扶她画手一般，从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第三次看，鸡-儿已经软下来了，因为他们发现了残酷的真相。
就像是在本子中那艳丽的面孔与火爆的身材下看到了一杆打着马赛克的肉枪一样，中招的死宅发出了三观俱毁的惨叫声。
“这……这个……”
有人低声道：“不对啊……这是不是在……”
玄兽，帝兵。
光明势力，后土帝国。
这显然是恶毒的政治隐喻。
毕竟这是孙朗所画，堂堂神策上将，怎么可能无的放矢。
裴矩低声道：“他这是在警示我们吗？说帝兵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运转玄功，神念扫处，无比熟悉的回应从识海深处传来，那是他的帝兵，他的战友，他的手足，他的袍泽，他的兄弟，帝兵是武人最大的财富和倚仗，数百年来皆是如此，凭借着它，身份、地位、富贵、权力、美色……一切都会接踵而来。
疑心再重的武者，都不会对自己的帝兵设防，防备忌惮自己的帝兵，就如同提防自己的手脚一样可笑。
“可这画的言下之意……”
裴矩心中思忖道：“当今帝国，也确实在过度依赖帝兵，只是天下大道千万，都是假借外物，锐金借助巧械之力，离火借助燃焰之力，玄水有蒸汽之机，青木有万兽之灵，我后土发掘帝兵之利，又有何不可？画中的玄兽乃是活物，帝兵只不过是一件有灵的器具，又有什么妨碍？”
“可孙朗乃是人中之龙，身负大荒山秘辛，自战场失踪，两年方转回，进京复仇，对抗皇权，这些日子朝廷连发奇事，七曜剑圣接二连三地出了问题，此间诸事是否有关联，确实还在两说之间，毕竟谁也不清楚，孙朗到底知道什么内幕，皇帝的表现也忒可疑了……”
他凝视着墙上的连环壁画，那火爆的画面与诱人的图景已经无法在他的心底掀起一丝波澜，裴先生盯着那奶酪山上的红樱桃，陷入了沉思。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画之中，能够折射出孙朗的态度，或者说，蕴含着他想表达的东西，他认为帝兵很危险，并且借画中的剧情表示，源于帝兵的危机就在眼前……”
“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帝兵入世已有数百年，与国运融为一体，朝廷的威严和力量皆出于此，战胜天魔，威慑诸国，乃至约束民间武者，全都靠着帝兵之利。又有科考武举，金榜题名而授帝兵，超凡脱俗，青云直上，已是天下武者心目中的庄康大道，若是有谁跳出来大喊帝兵危险，一准被当成失心疯……”
裴矩的手中渗出了一点点冷汗。
“可孙朗是失心疯吗？绝不是。”
“他是在危言耸听、借助这谣言来达成他的目的吗？不，若是危言耸听，这效率未免太低了，因为整个帝国，无人会质疑帝兵的安全性，他就算想要搞阴谋诡计，也不会用帝兵来说事，因为没人会相信。”
“这似乎说明……”
一念及此，他心中一寒，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帝兵难道真的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直接宣布帝兵的威胁性，哪怕他是堂堂神策上将，也不会得到什么赞同和支持，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画出这艳-情的图本，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试图挽回……不，不是挽回，他只是在做一个预言，不不不，也不是这样，他……”
裴矩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他正在翻来覆去地推算孙朗的动机与此事隐藏更深的真相，但仓促之间，即使是高明的智者也休想通过极少的线索推断出大量的情报……他需要更多的消息。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大家都看完了？”
神策上将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神色复杂地向后看，抿了抿嘴，但谁也没有发问。
尽管他们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瞧出端倪的，不止裴矩一人。
孙朗满面春风，半点阴霾也无，仿佛他的画作根本没有涉政，仿佛他单纯只是画了一册社保的本子让大家一起分享似的。
“新兴文化，娱乐产业，我看行。”
孙朗伸手拍打着裴矩的肩膀，伸手指着壁画：“就这，能不能创造发售记录？我们先定一个小目标，以帝都范围内，先卖出个一百万册！”
咕嘟一声，裴矩咽了一口口水。
智者要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他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因为孙朗的话仿佛黄钟大吕一般，在他耳边震响轰鸣。
是了，他画了这么多，怎么只会留在他家墙壁上，只让访客来看？
当然是要广而告之，让更多的人瞧见了！
只是……他这是要拉着太子府来做这件事吗？
这岂不是相当于，要让帝国储君来为这画中的剧情背书？
这……
裴矩感到一阵阵恐惧，那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恐惧不在眼前，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受得到，他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感受到了一股隐约涌动的力量，仿佛自己在向一个巨大的漩涡移动。
这个漩涡……也许会动荡整个帝国。
“我啊，从小就有这样一个梦想，让更多的人看着我画的本子撸。”
孙朗情深意切道：“是国家圆了我这个梦，是陛下向我提供了大量的素材，是武道让我有了拿起笔来的勇气，因此这个作者署名……”
——你还想署陛下的名字不成？
“……这个作者署名，就不必写了，无名氏就行，要不然，就叫水龙崇。”
裴矩松了一口气。
只是……水龙崇是谁？水，是指水曜吗？龙，是指陛下？而崇……这个名字到底在隐喻什么？
裴矩陷入了苦恼的烦恼中。
但显然，还有更值得他烦恼的事情。
孙朗依然在微笑，但笑容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太子根基不稳，不被外朝认可，是我给他站的台，让他坐实了监国之名，不被内宫承认，也是我帮他联系到了皇后，今日母子相见，冰释前嫌。”
“我为他保驾护航，我为他披荆斩棘，我为他扫除一切障碍，但你们得知道，我不是给太子打白工的，这事儿你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太子监国，陛下昏迷，皇后默许，外朝观望，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孙朗说道：“太子府名下产业颇多，定然有书坊画斋之类，我要你们连夜组织人手、雕版刻印，三天之内，要得让帝都男人们撸出来的玩意儿填满整个护城河——你识得唔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