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装病
“属下明白,若是属下没猜错,主子如此做,便是在为日后起事做准备,主子迟早会吞下江南,倒是南北联手夹击,京城必撑不了多久。”
灵岚的脸上泛起一抹浅笑,这股邪火,早就憋在她心里许久了,能尽快除掉夜元凯,她心里也轻松些。
“你既然明白,就快去办吧,这是银箱的钥匙,里头有十余万两白银,应该足够了。”
唐瑾宸取出一把钥匙,扔给灵岚,神色淡漠,却让灵岚不禁激动了几分。
灵岚清楚唐瑾宸的脾气,如今把这样重要的差事交给她,便未曾对她生过芥缔,她还是唐瑾宸身边最得力的死士。
“是,属下告退。”灵岚收起钥匙,便径直退了出去。
文家军骁勇善战,一般的兵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唐瑾宸特地交代灵岚,北边多壮年男子,又离京城甚远,等灵岚的兵马练好之日,便是他起兵夺位之时。
只是想到远在京城的唐洛彤,唐瑾宸心里终是不安,虽然之前景墨说会把唐洛彤救出来,可这到底能不能顺利实现?又要多长时间,全都是未知的。
这两日,秦轩也派暗卫给唐瑾宸传了不少消息,唐瑾宸知道唐志诚入宫做了太医,唐凝雪被夜元凯安排到了宫中,唐雄天夫妇重新回到了唐府。
如此一来,想必唐洛彤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就算夜元凯不动她,唐凝雪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快把唐洛彤救出来。
唐洛彤拿着那张字条,找到了唐志诚,问唐志诚这字条是何人所给,但唐志诚却一口咬定是唐瑾宸的人让他转交的。
唐洛彤知道唐志诚不会说谎骗她,可这字条又明显不大对劲,所以唐洛彤越发琢磨不透了。
而唐凝雪也跟太后越来越亲近了,经常跑去陪太后喝茶解闷,一张巧嘴哄得太后心花怒放,让太后亲近她,更甚于宫里的那些公主。
唐洛彤也知道唐凝雪的意思,不就是想讨太后欢心,日后好做皇后吗?但唐洛彤心里十分清楚,不管唐凝雪有多得太后欢心,这个皇后之位,她都是得不到的。
现在夜元凯之所以能坐稳这个皇位,就是因为背后有文家的支持,若是没了文景手里的那些文家军,朝中的那些王爷早就反了,所以要稳住皇位,就得拉拢文家。
而拉拢文家最好的办法,无异于联姻。只要夜元凯娶了文景的女儿,那跟文家无疑是亲上加亲,文景一定会尽全力支持夜元凯,让这江山牢牢掌握在夜元凯手中。
所以估计过不了多久,太后就会张罗此事了,而唐凝雪没有强盛的娘家,出身也不高,日后若是运气好,兴许能封个妃子,运气不好,那便说不准了。
唐洛彤虽然被封了太医,可近来太医署也没什么事,所以唐洛彤很是悠闲,翻翻医术,看看药材,这日子也就打发过去了。
那只木簪一直插在她的发髻上,之前碧柔觉得这木簪的颜色太沉,想给她换下来,她都没让。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如此重要的东西,若想避开夜元凯的眼睛,就得将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估计夜元凯做梦都想不到,如此普通的簪子,竟然另有玄机。
至于赤锦门的令牌,她一直都装在锦囊里,佩戴在身上,至于那些珍贵的药材,还有跟赤锦门有关的其他东西,都在那一日她出嫁的嫁妆里,先前一直搁置在北冥王府,眼下应该被唐瑾宸带去江南了。
“离王妃,太后娘娘近来身子欠安,所以想请您过去瞧瞧,您的医术可是太医署里数一数二的,您不介意跟奴婢走一趟吧。”
唐洛彤刚研制出了一个药房,正想写下来,静秋突然来了,跟她说起了这个。
“既然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我自然要尽心尽力。”
唐洛彤错愕一瞬,但随即就回过了神,不管太后是真病,还是假病,既然静秋已经来了,那不管怎么样,唐洛彤都得走一趟。
走进太后的寝宫,只见太后卧在软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皮耷拉着,看着精神十分不振。
唐凝雪在一旁侍奉着,见唐洛彤来了,脸上泛起一抹冷笑,默默退后了几步,十分恭顺。
“参见太后娘娘。”唐洛彤只是淡淡地瞥了唐凝雪一眼,便跪下给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后咳嗽两声,便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声音里尽是虚弱。
“谢娘娘。”唐洛彤站起身,唇边泛起一抹浅笑,显得温婉动人,丝毫不见半分埋怨和戾气。
“上回的事,是哀家太冲动了,哀家知道你医术高强,所以你会尽心替哀家诊治吧?”
太后有些艰难地撑起眼皮,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唐洛彤还是听明白了她这话里的意思。
“上回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臣媳不曾放在心上,娘娘也不必介怀,只是大姐的医术不在臣媳之下,您为何不直接让她给您诊治?”
唐洛彤觉得此事颇有不对,太后的身子向来康健,看太后的脸色,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病,唐凝雪的医术也不弱,应该会在太后面前尽力表现才是。
“我医术再好,也不及妹妹,太后娘娘身娇体贵,自然要找最好的大夫,所以还得让妹妹亲自来。”
不等太后回答,唐凝雪便开口道,神色平静自若,可眼神里总是夹杂着几分狡黠。
“不错,唐洛彤,你如此迟疑,是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以你的医术,不该诊治哀家的这点儿小病,还是觉得哀家不配啊?”
太后的脸色阴沉了几分,言语中隐隐透着警告,看着这个架势,唐洛彤就算心里有这种想法,也不敢说出口。
“臣媳不敢,臣媳这就替您诊脉。”唐洛彤上前几步,放下药箱,拿出金丝软枕,让太后将手搁置到了上头。
唐洛彤伸出手,仔细替太后把脉,片刻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娘娘,您就是忧思过度,导致的失眠焦躁,没什么大碍,用几副方子调理几日就能痊愈了。”
唐洛彤站起身,退后几步,神色镇定自若,其实太后的病,比她所说的还要轻一些,甚至能说完全就是无关痛痒,只是她不想让太后难堪,所以故意将这病症说得严重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