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细作
“你还在装，虽然你的身材和脸都像个半大的孩子，可眼神却无论如何都装不了，你的年纪应该不小了，而且在此处等了本王许久吧。”
唐瑾宸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从一开始进这间屋子，他便觉得不对，这屋子这么多日来都只有这孩子一人居住，怎么能打扫得如此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各种物件都摆放得如此整齐，这完全不正常。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离王殿下果然好眼力。”那孩子冷笑着，声音陡然粗旷了起来，眼神凌厉，与这张稚嫩的脸极不相符。
“你潜伏在此，就是在等本王过来，你是穆离的人吧。”唐瑾宸掐着那孩子的脖颈，剑眉轻扬，眉宇间英气逼人。
“你知道又如何？刚才你所说的话，不止只有我听到，就算你杀了我，也收不回你刚才的话。”
那孩子说得很是猖狂，很明显，他刚才就是在套唐瑾宸的话，恐怕此处还埋伏了旁人，就是想知道唐瑾宸的死士潜伏在哪儿。
“你真的以为你有这般聪明？在南边这一众郡城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静安寺，而且听雪镇在此处西边十里以外的地方，刚才本王也不过是在试探你。”
唐瑾宸话锋一转，语调浅淡，说不出的桀骜不羁，幽深的眸子里寒光凛凛，让人不寒而栗。
那孩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底透着寥落和失望，但却就是没有惊惶，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怕死，只是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王爷果然非同凡响，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
那孩子扬起头，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完全无所畏惧。
“本王是想杀你，但却不是现在。”唐瑾宸轻启薄唇，话音刚落，便拔出腰侧的长剑，猛然转身，一剑刺死了身后袭来的黑衣人。
唐洛彤下意识地躲到一边，心里还惊魂未定，没想到唐瑾宸竟这般敏锐，明明都没转身，却对自己身后的动静了解得一清二楚。
“还有几个人应该跑了，若本王问你什么，你能毫无保留地告诉本王，本王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唐瑾宸冷冷地打量着这孩子，目光灼灼，让人不寒而栗。
“你做梦，我什么都不会说，要杀要剐随便你。”那孩子十分固执，夜元凯肯定不会有这般奇怪又忠心的手下，所以他极有可能是苗疆人。
唐洛彤见状，伸手拿起桌案上的一只搪瓷茶碗，一把砸碎，拿起一块尖利的碎片，慢慢靠近那孩子。
“让你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能让你一直活着，可却生不如死。”
唐洛彤抓起那孩子的手腕，作势就要用碎片往那孩子小臂上的穴位刺去，这穴位虽然看着不显眼，可却尤其重要，一旦被刺破，便会疼痛难忍，血流不止，但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等活活把体内的血流干以后，才会丧命。
这种手法十分残忍，所以常用于天牢里罪大恶极的犯人，通常能把那些犯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你，你要干什么？住手！”那孩子明显也知道这手法，脸上顿时涌起了些许惧色，声音颤抖吞吐，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看你如此紧张，应该对这种手法很是清楚，其实说到底，这么残忍的手法还是从苗疆传过来的，现在用在你身上，正好。”
唐洛彤冷笑一声，对这表面看着是孩子，实际不知活了多少岁的人一点儿都同情不起来。
“不要，我说，你们先放开我。”就在唐洛彤要动手之时，那孩子突然叫住了她，唐洛彤手里的碎片刚好点到这孩子的皮肉上，划破了一个小口子。
唐瑾宸缓缓松了手，谅这孩子也跑不了，那些在暗中窥探的人见着情况不对，应该早就跑了，所以这村子里根本没有别人。
那孩子活动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唐瑾宸一眼，眼底满是愤懑，却又无可奈何，这般阴鸷的眼神，跟穆离当真有几分相似。
“你们想问什么？说吧。”片刻之后，孩子缓缓开口，脸色阴沉，手不着痕迹地伸向了腰间。
“这些村民是不是全都做了你们的试验品？而且不止这一个村，京城周边应该还有好几个偏僻的村子，都已经没人了。”
唐瑾宸淡淡地开口道，虽然是猜测，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肯定，目光尖锐，仿佛藏了无数的利刃。
“你猜得不错，你们能走到这儿，应该都见识过那些不死人了吧，虽然不死蛊没有完全研制成功，可那些不死人却比从前的厉害了不少，没有那些试验品，药怎么能改良呢？”
那孩子撕扯着嘴角，脸上似笑非笑，眼底尽是嘲讽，对唐瑾宸和唐洛彤很是不屑。
“你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孩童的模样，从小应该服用了不少毒药吧，那些毒侵入你的经脉，抑制你的骨骼生长，所以你便永远停滞在了十岁左右的身材，虽然没有青年的特征，可嗓音和眼神还是隐藏不了。”
唐洛彤上下打量着这孩子，虽然她没有给这孩子把过脉，但她记得《毒经》上记载过，有一种控制人身体生长的药，若从小服用，便会让身体生长停滞。
“你说得对，但那又如何？为了主子，我甘愿作出这样的牺牲，毕竟很少有人会怀疑一个孩童，我打扮成这样，也方便收集消息。”
那孩子的脸上波澜不惊，他口中的主子，应该是所有苗疆人的主子。
唐洛彤心里不禁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些苗疆人还真是疯狂，为了潜伏在南岳，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苗疆。
“你们苗疆到底有多少人潜伏在南岳？”唐瑾宸紧接着问道，南岳现在内忧外患，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王爷如此睿智，势力遍布南岳各处，难道查不出来吗？”那孩子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颇有几分傲气和猖狂。
唐瑾宸只是淡淡地打量了这孩子一眼，面色微沉，手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剑柄，好像随时都会出手，让面前的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