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意料之中
“王妃，穆离跟宸妃果真有所勾结，而且瞧着时间应该不短了，而且穆离发现了，此事是您在背后操纵。“
玉棋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告知了唐洛彤，这也完全在唐洛彤的意料之中，在这整件事情里，穆离虽然没有明着做些什么，但暗地里一定有所猜疑。
“凭穆离的脑子，发现是我很正常，你明日随我去一趟养心殿，然后找机会把这香料掺到皇上平日用的龙涎香里，我会替你遮掩。”
唐洛彤不动声色，抬手就将她刚刚研制好的香料交给了玉棋，上次唐凝雪假孕，她就有些怀疑夜元凯的身子，所以这个秘密她一定要弄清楚。
“是。”玉棋接过香料，紧接着就退了下去。
唐洛彤拿起周边的剪子，剪断了烛火的灯芯，烛火一一熄灭，只留了一盏勉强照明，只有这样，她晚上才能睡得安稳一点儿。
第二日，穆离带人来传旨，说夜元凯有令，让唐洛彤前去养心殿一趟，玉棋很是惊讶，她原本以为唐洛彤要带她去看夜元凯，没想到竟然是夜元凯主动召见唐洛彤。
“王妃，请吧。”穆离冷冷地打量着唐洛彤，神情微妙，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眼底透着丝丝危险。
唐洛彤轻扬红唇，脸上泛起一抹浅淡的笑，眉眼弯弯，波澜不惊，抬脚就出了房间，径直去了养心殿。
“臣妾参见皇上。”走到大殿，唐洛彤跪下行礼，夜元凯坐在龙椅上，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神情，坐姿微微懒散，让人琢磨不透。
“起来吧。”夜元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谢皇上。”唐洛彤缓缓站起了身，一身素白裙襦，妆容清淡，发髻上依旧戴着那支木簪，神色平静自若。
“你们都退下吧，朕有话要跟离王妃单独说。”夜元凯给穆离使了个眼色，穆离也没多留，跟那些侯在一旁伺候的宫人一起退了出去。
玉棋站在唐洛彤身后，迟迟未动，桌案上的香炉里焚着龙涎香，闻着格外清冽，沁人心脾。
“你怎么还不走？”夜元凯望向玉棋，冷冷地问了一句，明显有些不悦。
唐洛彤转头看了玉棋一眼，紧接着就迎向了夜元凯的目光，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玉棋是臣妾的贴身侍女，臣妾一直把她当成好姐妹，所以就让她在这儿伺候着吧。”
夜元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试探着唐洛彤，食指轻敲龙椅，神色平静如水，却暗流汹涌。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留下吧。”夜元凯终于还是点了头，唐洛彤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却松了口气。
“你知道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吗？”夜元凯缓缓开口，薄唇轻掀，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诡光，隐隐透着试探。
“如果臣妾没猜错，应该跟秦家有关。”唐洛彤丝毫没有遮掩，脸上泛着一抹浅笑，恭顺却不失傲骨。
“你果真聪明，可女人太聪明了反而不好，相反笨一点儿反而更惹男人疼惜。”
夜元凯没有否认，只是轻笑一声，看着像是嘲讽，神情格外微妙。
“聪明也好，蠢笨也罢，臣妾都不在乎，臣妾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唐洛彤面不改色，微微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瞧着格外端庄大气。
“好一个实话实说，朕放了秦家，这宫内宫外，最欣喜的，应该就是你了吧。”
夜元凯的脸上带着笑意，但看着却一点儿都不亲和，反而透着说不出的危险，让人忍不住想提防。
“陛下言重了，秦家在京中是名门望族，秦将军和尚书大人也是朝廷重臣，您放了他们，自有您的用意，臣妾有什么好欣喜的？”
唐洛彤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不管夜元凯心里在想什么，又知道了什么，只要夜元凯不亲口说穿，那唐洛彤就不会留出马脚。
“你就别装了，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你利用宸妃和文景，还跟李巍合谋，引得朕不得不放了秦家，唐洛彤，你果真好谋算。”
夜元凯低声开口道，仔细打量着唐洛彤的一举一动，让唐洛彤没有半点矢口否认的机会。
“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处置臣妾，全凭陛下做主。”
唐洛彤不动声色，丝毫不为所动，夜元凯不傻，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唐洛彤没有猜错，此事一定是穆离在夜元凯面前说了什么。
“朕自然要处置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大梁使臣马上就要进京了，到时朕定要设宴款待，在这个时候，宫里不宜出现任何变故，秦风那边也要先安顿下来。”
夜元凯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神情之中却透着苦恼，看来这大梁使臣来头不小，能让夜元凯如此忌惮。
“既然如此，陛下若有任何需要臣妾配合之事，臣妾必定竭尽全力，替您分忧。”
唐洛彤没有丝毫惊讶，甚至都没有半点轻松，夜元凯不处置她似乎并不是件好事，也许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有些话说着好听，可要真正做起来，就难了，朕知道，因为离王的死，你心里一直记恨着朕，若是可以，你定会杀了朕，替离王报仇，你现在在朕面前如此温顺，这可不是你的个性。”
夜元凯微微摇头，似乎并不相信唐洛彤，眼中透着挑衅，像是想故意激怒唐洛彤，引燃唐洛彤心里的怒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臣妾是想替瑾宸报仇，但没办法，臣妾没有机会，也没那个能力，所以只能顺从，先保住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唐洛彤说得极其坦荡，像是没有半点遮掩，夜元凯唇边的笑意更浓，剑眉轻扬，脸上透着些许欣赏。
“唐洛彤，你就真的不怕朕杀了你吗？”夜元凯突然站起身，走到唐洛彤身前，抬手掐住了唐洛彤的下巴，迫使唐洛彤抬起了头。
“怕，也正是因为怕，所以臣妾不敢说谎，更不敢欺君，要是陛下想因此杀了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唐洛彤没有闪躲，冷冷地盯着夜元凯的眼眸，眉目清冷，隐隐透着说不出的尊贵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