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宫宴出丑
皇后此言一出，气氛顿时静了不少，这虽然看着只是个普通的宫宴，可如今宫中的好几位皇子都到了娶亲的年纪，皇后是中宫，召来这些世家小姐，说不定有别的心思。
所以这献舞看上去不重要，可实际上却重要得厉害，都知道皇后心仪唐洛彤，这太子妃之位，别的小姐怕是没机会了，可若是能做个王妃，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可在这种情状之下，有人蠢蠢欲动，就有人惴惴不安，若是能一舞赢得皇后青眼自然是好，可若是舞得不好，令皇后厌烦，无疑是贻笑大方，恐怕会沦为这京中世家大族的笑柄。
唐洛彤懒得理会，她今日过来，本就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并不想出风头，所以这种事，还是留给别人做吧。
“怎么了？没人自荐吗？”皇后见底下迟迟没有动静，便开口问道。
“娘娘，臣女听闻，这唐家大小姐舞技出众，不如就让她来献舞吧。”突然，秦妙可站了出来，顿时将众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唐凝雪身上。
“那臣女就献丑了。”唐凝雪接着起身，施施然行礼，一举一动都颇为柔弱，正是那些夫人们喜欢的类型。
皇后点头，那些夫人小姐们也都睁大了眼睛，想一睹这唐家大小姐的风采。
唐洛彤心里疑惑，不知秦妙可为何会突然向皇后推荐唐凝雪，这两人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半点交集，甚至连面都没碰过的，如今竟然好像联合了。
丝竹之声响起，唐洛彤换好舞衣，站在中央的高台上，微风吹起她的衣袂，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当真把这园子里的姹紫嫣红都比了下去，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唐凝雪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每一个动作都流畅熟练，惊艳非常。
唐洛彤虽然知道唐凝雪会跳舞，可在她印象里，唐凝雪的舞技远算不上高超，仅仅比一般的世家小姐强点儿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唐凝雪俨然比宫里的舞姬都要出众几分。
而且这舞跳得如此熟练，俨然不是即兴而做的，而是苦练了好些日子的，怪不得这些日子都不见唐凝雪出门，想来是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潜心练了不少时日，而今日献艺，必定也是早就策划好的。
看来这回花朝节的宫宴，水当真不浅。
片刻之后，唐凝雪一舞作罢，底下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皇后娘娘连连点头，目光一直在唐凝雪身上打转，唐洛彤坐在其中，也附和着拍起了手。
“这大小姐的舞姿果真动人，说仙女下凡都不为过。”
“是啊，以前我们只知二小姐聪慧过人，真没想到这大小姐也是貌美动人，倾国倾城啊。”
“……”
底下不少夫人都惊叹了起来，她们所言，也是皇后心中所想。
先前，唐洛彤因群医会在京中声名大噪，又得了永安郡主的封号，还有夜元凯的垂青，唐凝雪根本无法与她相比；现下，借着这一支舞，唐凝雪倒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本宫看大小姐如此楚楚动人，若是赏些寻常的金银玉器，未免太过俗气，这园中的芙蓉花王最是明艳，本宫就赏与大小姐，名花配美人，如此也不算辜负。”
皇后出言道，笑得亲和万分，十分高贵不凡。
这花朝节，每年的芙蓉花王最是珍贵，向来都是赏给京中才貌最出众的世家小姐，去年秦妙可就得了一朵，如今唐凝雪也攀上了，这可是比那些金银俗物更大的荣耀。
“多谢皇后娘娘。”唐凝雪立刻跪下谢恩，望向唐洛彤，轻轻挑眉，眼中透着得意。
唐洛彤只是默默饮酒，并未表现出什么，眼底波澜不惊，这点儿小把戏，还不足以让她惊慌。
之前因为寿丹的事，皇上已经下旨，唐凝雪和柳氏，此生都不得受封，所以即便唐凝雪费尽心机得皇后赏识，不过也是个没有爵位的罪臣之女罢了，身份还是上不得台面。
“这大小姐的舞技既然如此出众，不知二小姐如何？从前我只听说二小姐医术高明，得唐家真传，想必这跳舞也是无可挑剔的吧。”
这时，秦妙可突然望向唐洛彤，此言一出，底下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夫人小姐都跟着附和，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唐洛彤没想到秦妙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不禁有几分紧张不安，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向皇后欠身行礼。
“娘娘，臣女才疏学浅，比不得大姐，就别在您，还有诸位夫人小姐面前献丑了。”
“无妨，本是过节，图个高兴罢了，你就随意一舞，给大家助兴吧。”皇后丝毫没有给唐洛彤退路，此言一出，唐洛彤若是推脱，未免显得太不知好歹，不仅会得罪皇后，还会得罪不少夫人小姐。
“娘娘，不如让臣女抚琴，给二小姐助兴如何？”秦妙可也立刻站了起来，浅笑着提议道。
“也好。”皇后点头，秦妙可便走到了一旁，在木琴前坐了下来。
唐洛彤站在原地，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神色却愈发凝重，看秦妙可的表现，绝对没安好心，而唐洛彤本就不擅长舞蹈，等会儿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出大丑。
“来人，带二小姐下去换衣服。”皇后吩咐了一声，一名宫女走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洛彤回过神，纵使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先去换了舞衣，缓缓走到了高台上。
秦妙可朝唐凝雪微微点头，接着便轻挑玉指，拨弄琴弦，清雅的琴音顿时响起，唐洛彤翩然转身，和着琴音跳舞。
也不知秦妙可弹的是什么曲子，唐洛彤好几次都跟不上节奏，有时费力跟上了，节奏又顿时慢了下来，如此一来，唐洛彤跳得很是凌乱，不仅没有半点美感，反而很是可笑。
底下的夫人和小姐们都忍俊不禁，脸上憋着笑，可碍于皇后在，又不敢笑出声，气氛顿时尴尬极了。
唐洛彤脸上发烧，想快些跳完，可秦妙可的琴音一直未断，而且也没有接近尾声的意思，唐洛彤越跳，错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