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受命离开
“舒嫔娘娘的左手被人割掉了一块皮，是个半月形状。”
“半月形状？这说明了什么？”高德帝满脑子都想着谁是凶手，他怒，怒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还有谁能如此大胆的杀人，杀的还是他的妃嫔。
“儿臣这段时间都在调查红衣会的事情，儿臣发现红衣会他们就有这半月形状的刺青。但凡在红衣会有刺青的人都是武功极高之人。”元湛解释。
“你怀疑是红衣会的人混进了皇宫将舒嫔杀害掉了？”带着阴沉的语气，高德帝认真的问。
“八九不离十，或者说这个舒嫔就是红衣会的人，而她就是给父皇下蛊之人，为了不让事情暴露，他们才选择了杀人灭口。”
“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还有朕命你将这红衣会调查清楚，绝不姑息！”高德帝直甩袖子，转身就已经离开了。
最终舒嫔的尸体还是选择了火葬，因为她的尸体不管到哪里都是会有一群蚂蚁跟着。因为太过邪门，所以高德帝才同意此法。
夜深之时，元湛才回到了溟王府。
阿珞特地准备了清淡小粥和几个小菜，等着元湛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当元湛进了湫水苑的时候，无水才轻轻走到了他的面前行礼，“殿下，阿珞姑娘等你的时候睡着了。”
元湛抬头，就看见阿珞靠在桌子上，睡得很香。“嗯，下去吧。准备好明早我们就出发。”
“是。”
入秋凉，风儿吹，夜空星辰璀璨。
元湛轻轻走进了屋内，将阿珞抱起来，送回了房间。
烛光之下，阿珞的脸被照得发亮，卷翘的睫毛好似蝉翼般轻翼，粉嫩的嘴唇时不时蠕动着，很是可爱。若是五官分开看，意外觉得每一样都完美，可整张脸还是觉得格外的普通。
元湛回想起那次在水中的场景，以及那夜最后的一幕，纤细的背影，披散着半干的头发，手中握着鞭子，那回眸一笑时的倾城。
他相信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从第一眼就知道。
翌日，阿珞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躺在自己的床上。
阿珞起身，她收拾好自己就匆匆来到了元湛的房间。就发现元湛早早洗漱好，坐在那里吃着早点。
“醒了就过来一起用膳吧，等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
阿珞想起昨日说的话，就点点头坐下赶紧吃起来。
“昨日听无水说宫里的一个妃嫔死了。”
“嗯，她死的很奇怪。”
“如何奇怪？”阿珞喝着粥，好奇的问。
“她的肚子被蚂蚁啃噬的血肉模糊，那些蚂蚁却不会吃其他部分。”元湛夹着一块水豆腐送到了嘴中。
“含香粉。”
顿时元湛就停下了筷子，看向了吃得正欢的阿珞，“何为含香粉？”
“这种东西只有拓拔族才会有的，含香粉可以混进饭菜之中，无色无味。含香粉可以置人于死地，而人死了之后那种奇特的香味就会吸引来蚂蚁，啃噬肚子。这种香味只对蚂蚁有效果，但在人闻起来就是恶臭了。”阿珞仔细的解释着。
“舒嫔的左手还有被割掉一块皮，是个半月形状。”元湛静静地说。
顷刻间阿珞就被粥给呛得咳嗽了两声，“含香粉只有拓拔族才有，这半月是红衣会的，难不成拓拔族和红衣会有关系吗？”呛得阿珞眼泪直流，她擦了擦眼泪，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舒嫔的尸体呢？”
“已经火葬了。”
阿珞很是失望，“可惜了，或许还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呢。”
“本王检查过了，其他都完好无损。”
“无水不是说舒嫔的尸体已经放了两日久吗？这妃嫔不都是有宫女照顾的吗？主子死了两日怎么还没有人发觉呢？”阿珞又重新拿起调羹吃起来。
“昨夜问了，舒嫔一直以来脾气都不好，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的房间，包括贴身的宫女。两日前舒嫔告诉他们自己身体不舒服要睡下，不允许任何人打搅，到时候自己会出来。因为舒嫔平日手段狠辣，所以宫女们不敢不从。直到从舒嫔的屋子里传来了恶臭，他们才发现了端倪。”
“如今舒嫔的尸体也被火葬了，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拓拔族的人。”阿珞已经吃光了小碗的清粥。
“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是不是拓拔族的人？”元湛好奇的问。
“有，拓拔族历代以来都是以蛊术为生，他们也是惧怕蛊虫会爬进他们的身体里。所以从小就会服用一种叫九节草，可以不让蛊虫对他们的身体感兴趣。不过服下这九节草的人会有一个特点，在他们的做耳根下会有一颗红痣。”
很快元湛就回想着在和硕园检查着舒嫔尸体的场景，“舒嫔的左耳并没有红痣。”
“没有？那不就表示她不是拓拔族的人。只是单纯的一个棋子了。”阿珞说，“好在我们知道舒嫔是被下了含香粉，跟拓拔族有关，而且还有红衣会的线索，我们就可以从这两个开始调查。”
元湛点头，的确是个很好的开始。
若不是昨晚赶去皇宫，或许不能亲眼看见尸体，而查不到这些蛛丝马迹。
转过眼来，元湛就看向了阿珞的脸，他的心中想到了一点。“阿珞，你们悠然宫懂得易容术，你可是能将你如今的样貌换掉？”
“换掉？为什么？”阿珞摸着自己的脸，满是好奇的问。
“本王已经放消息到莲王的耳中，因为你做错了事情，已经被本王给派遣到了城外的尼姑庵里打扫。”
闻言，阿珞脸一抽，“殿下，此办法行得通吗？”
“自然行得通，本王还专门让人你对贴身监视着，就算莲王想要去看你，也是不可能。若你不见了半个时辰，那么本王也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况且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他根本无暇分心。”元湛说的头头是道。
见阿珞深信，元湛继续说，“你这个模样随本王去桃州，必然是会一些眼线看见，到时候暴露了你岂不是得不偿失。”
听到这话，阿珞才觉得十分有道理。但一想到自己这张脸本来就是易容的，那只要恢复原来的模样岂不是更好。她冲着元湛点点头，“那好，我现在就去换一换。”
说罢，阿珞就转身离开。后脚无涯就过来了，“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走吧。”
无涯东张西望却是不见阿珞，“殿下，不是说阿珞姑娘也一起随行吗？”
“她要换身衣服，在马车等着即可。”元湛沾沾自喜，仿佛是能猜到阿珞准备如何做，他带着笑走出了湫水苑。
跟在身后的无涯破天荒的发愣，他从未见过自家殿下有什么事能如此开心。无涯望着阿珞房间的方向，挠挠后脑勺就跟了上去。
此番去桃州，元湛并不想带着太多人去，他身边只跟着无涯和无水，还有四个武功极好的护卫。四匹马，一辆普通的马车。这样也不算太招摇。
因为元湛去桃州一事本来就是今日才命人去通知高德帝，故此其他人都不会很快知晓。
阿珞接了盆水，将私藏的药水倒进去两滴，再将脸放进去洗一洗。很快，她再将脸擦干净的时候，那张脸就变了。
元湛坐在马车内无聊时找到了一本书打发时间，而他满脑子都是阿珞会以什么样貌出现在眼前。
“殿下，久等啦。”
伴随着阿珞的声音传入元湛的耳中，帘子就被打开。
那张思念了无数个夜晚的脸，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中。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袭素锦简装，外皮水蓝色轻纱，伴随着身体动荡，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灵气。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滑到肩头，几个饱满的珍珠做点缀，显得格外秀美。
娇媚无骨入三分。
那瞬间，元湛都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禁止了。
明明知道就是她，可是元湛还是忍不住的惊艳甚至是带着窒息感。
阿珞坐下的时候，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殿下，我是哪里不对劲吗？”
元湛干咳两声，化解自己的尴尬，“很好，不过换成男装的话或许更好。”
听到这提议，阿珞双手一拍，很是懊恼，“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点子。”
“没事，到了驿站的时候你可以再去换下来。”想想这副模样出去的话，得有多少男人的眼睛盯着不放。
而在外面的无水和无涯暗暗窃喜，起初从溟王府走出个陌生的貌美女子他们还反应不过来，直到阿珞开口说话，他们才知晓眼前这个女子是阿珞。
后知后觉，他们才想起了当初在殿下的书房挂着的一副画，正是阿珞此番的模样。
看样子这就是阿珞的真容了。
马车没有再耽搁，很快就朝着城南而去。
元湛时不时会偷看一眼正在捣鼓着什么东西的阿珞，他心中疑惑重重。
如今已经千真万确，那么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晚的事情？
犹豫再三的元湛还是纠结着，到底该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