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梦醒之间
梦醒之间
因身体有些累,顾铮让春红早早离开,自己上床躺会。
见主母面庞相比早上还要白一眼,荷香关上窗户后给多添了点碳火,又给主母捻好双肩上的被角。
“也怪王爷。”孙妈妈在旁说道:“奴婢去宫里打听了下,说是王爷多看了那宫女一眼,刚好被淑妃娘娘看到,以为王爷有意就下赐了。”
在信任的人面前,顾盈也没掩着,脸sèyīn沉着,目光带着一丝怨愤:“不就是因为我伤了身子,最近无法服侍王爷。可母妃也不想想,我是为何才会伤了身子的。”
荷香给众人上了茶后去准备果点了。
厅堂内。
顾铮愣了下:“好端端的,淑妃娘娘怎么突然赐了宫女下来?先进来再说吧。”
“大姑娘,早上淑妃娘娘赐了一个宫女进府。”孙妈妈在旁叹了口气说。
顾铮见她的脸sè不是很好,杏眸透着一丝委屈,拉过她的手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不是跟大姐姐说了,私底下无需这般多礼。”顾盈扶起她。
顾盈忙上去施礼:“见过端王妃。”
“秋致?”顾铮讶异,马车车幔被撩开,孙妈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又扶着顾盈走下来。
朝外看去,就见端王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口,随在车旁的顾盈的贴身侍女秋致朝她福了福:“大姑娘好。”
她身子刚好,今天哪也不去,顾铮正寻思搬条凳子看着素兰教婢子们礼仪,身后传来了马车的轱辘声,
送沈暥到了门口,看着他所坐的官轿远去后,顾铮又伸了伸四肢,转身进屋时见到走廊内素兰正训练着刚买回来的五个小婢女礼仪。
“好。”生病那么难受,顾铮也是不敢停药的。
“一定要准时喝药,知道吗?”
“恢复如初。”顾铮嘻嘻一笑。
“头不疼不沉了?”张御医的药每回妻子喝下后就会好转,沈暥想到妻子疼痛时的难受程度,这心里就没法轻松。
,不用在家里陪我。”相公担心着她,因此早上并没有进宫。
“我真没事了。”顾铮穿戴好衣物:“你去宫里吧
这一晚顾铮睡了个大好觉,天亮后醒来就觉得元气恢复了不少,尽管屋外春雨依旧绵绵,但身体好了,看什么都是好的。
望着妻子妍丽但苍白的面庞,沈暥想到那晚因自己的疏忽而让妻子受到这样的伤害,还有端王,若端王足够重视妻子,只要对那些影卫交待一句,妻子就不会有什么事,想到此,原本就清冷的黑眸又冷了几度。
顾铮换好衣裳后喝下了药,这药应该是有安眠的作用,只一会就沉沉睡去。
沈暥记得妻子这几次的头疼发作都会做恶梦,奇怪的是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
顾铮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是,我想不起来了。”说着进屏风内开始换衣。
沈暥记得上回妻子头疼,也是做了恶梦的:“是上回山里的事吗?”
“没有。”顾铮翻被起床,接过丈夫手中的内杉进屏风,见沈暥一直担忧的看着自己道:“头也不疼了,全身轻松很多,我没事,好像又做了个很吓人的梦。”
沈暥拿了干净的内杉过来,见妻子正在发呆:“阿铮,是否哪里不舒服?”
顾铮点点头,一摸脖子和后背,确实流了不少的汗,脸上还有不少的泪水,忙擦去。
,这样下去会着凉,我去给你拿干净的内杉。”
“没事了,没事了。”沈暥拍拍她的背,没想妻子的衣杉都是cháo湿的:“你出了很多的汗,衣裳都湿了
“不知道,就是想哭。”顾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里难受。
“阿铮?”沈暥被吓了一跳,放下药碗赶紧坐到床边拥住了她:“怎么了?”
顾铮愣愣的看着他,一时还有些怔忡,下一刻眼泪颗颗落下。
“又做恶梦了?”沈暥方才出去拿煎好的药,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妻子的喊声匆匆进来。
“我不要知道,我不知道,走开,走开。”顾铮大喊着,猛的睁开眼,就看到沈暥拿着药碗推门进来。
透不过气来,那种憋闷,那份憋屈几乎让她窒息。
顾铮看着这些情景,在听到那个被端王拥在怀里的自己说出‘妾知道了’四个字时,只觉得全身上下都
“妾知道了。”
赵元澈走到顾铮面前,轻轻拥紧了她,淡淡道:“王妃说的不无道理,铮儿,该听的你要听着一些,不能总是因着本王的宠爱而肆意妄为,知道吗?”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顾盈看着顾余又在落泪,很是不耐的道:“好好的生活不过,非得作出点事情才来罢休,就算春红服侍了你这么多年,你大不了多给她点银子,这才是实用的,你现在这模样,让下人看了笑话。”说着甩手走人。
小,春红今年才十四岁,也不过就是个初中生而已,如果不是形势所bī,她想留她到十八岁再嫁人的。
看着春红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幕中,那背影很娇
“姑娘不要送奴婢了。”春红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不想姑娘因为她而受什么委屈:“奴婢走了,姑娘要保重。”说着,匆匆朝小门走去。
赵元澈背负于后的双手微微一紧,看着哭成泪人一般的女人心疼的很,又不得不硬着心道:“既然王妃这么说了,就照王妃所说的去做吧,只不过是一个婢子而已,难道以后侍候你的每个婢女出嫁,你都要这般吗?”
顾盈的脸sè一沉。
顾铮哽咽着拉起春红的手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送你出嫁。”说着,哀求的看着一直冷着脸的赵元澈:“王爷?”
“你们别为难姑娘了。”春红见孙妈妈要动手,赶紧张开双臂护在顾铮面前,又转身对着顾铮哽咽道:“奴婢知道姑娘待奴婢好,奴婢今生今世无以报答,只希望生生死死都能随在姑娘身侧服侍。”说着跪在面前叩了三个响头:“姑娘就送奴婢到这里吧,奴婢给姑娘叩头了。”
“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因你而坏呢?”顾盈拧着眉:“还有,她就只是个丫头,你当着我的面说把她视为妹妹,可有想过我的脸面?”对着身后的孙妈妈几人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拉她回院子。”
“春红从小陪着我长大,不仅是我的婢女,在我心里我将她视为妹妹一般,她出嫁,我一定要送她出门才行。”顾铮坚持。
秋致朝着顾铮福了一福:“顾庶妾,春红只是个婢子,出嫁只能走后门。您虽是端王府的庶妾,可身份上还是王妃的长姐,可别坏了规矩。”
“我就送送春红,送到门口就好。”顾铮看了秋致一眼,擦去脸上的泪水对着顾盈道。
顾铮要送着春红出嫁,没想才走出小偏房就被顾盈身边的贴身丫头秋致拦住。
“一个小丫头而已,也能哭能这样?被人知道了有损王府的颜面。”顾盈在婢女的拥簇下走到端王的身边,看到顾余那对一个婢女毫无主子风范的模样不禁一陈气恼。
在怀里安慰,不过那只是一个丫头出嫁,他堂堂王爷进去被别的下人看到不成体统。
赵元澈冷冷站在外面,看着小偏房里那主仆俩人互相不舍的样子,他很想一步迈进里面将哭泣的女人拥
出嫁这日,春红哭的稀里哗啦,顾铮也哭的很是伤心。
昏昏沉沉中,顾铮又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正在给春红主持婚礼,春红嫁了个憨厚老实的年轻猎户,那是她辛苦了一个月为她选来的。
这事顾铮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盈,想了想问:“三妹妹,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是好多了,就是身子还虚的很。”顾盈黯然的道,小产只要好好坐小月子就会康复,奈何那日受惊
过度,回来后又惊恐难消发起了高烧来,才导致她日后难以受孕,帮着瞒着这事的御医千万交待过,三个月内不要行房,好好吃药或许还有机会怀上,她哪敢不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