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比剑
第050章比剑
张超群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要对小鱼小雁不利!其时,他的古墓派轻功已是不弱,这古墓派的轻功,到现在自然是早已失传,当年林朝英创下古墓派武功,其轻功甲于天下,张超群虽然还不到火候,但已经能跻身于轻功高手的行列了,他小时候最仰慕的就是武侠里的轻功高手,能高来高去地偷窥换衣洗澡,是以,古墓派的武功他虽学得全了,但却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玉女心经和轻功上了,至于那些美女拳法、天罗地网势、全真剑法等等,都差不多忘得干净了,唯独这轻功,那是决不会忘的。
身形放低,张超群足尖轻点,追了上去,月光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背影从自己的客房前一掠而过,居然没停下,张超群愈发惊奇,这人是谁?难道不是去找自己麻烦的?刚刚想到这里,那人却在张无忌的门口停了下来,轻轻推开门去,闪身便入去。
张超群暗叫不好,扯着嗓子便大声叫道:“不好了!着火了!铁琴居着火了!”
他这一叫喊,登时惊动了铁琴居那些看门护院的狗,一时间,犬吠声大起,那人霍然而出,肩上已是多了个人来。
张超群大声喝道:“朋友,干嘛欺负小孩子!”
拔出随身携带的合金匕首,脚下一起,纵身而上。那人哼了一声,转回头来,大刺刺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将张无忌往地上一放,拔剑而出。
张超群见这人约有五十岁年纪,原来竟是个女子,看她身材高大,刚才还以为是男人,这中年女人人虽长得寒碜了点,但剑法却是不差,脚下轻点几下,已到了跟前,随手拔出剑来,一剑便往张超群眉心挑来。
张超群身形一晃,向后蹿去,躲开了她凌厉攻势,他本身就未佩带刀剑,就凭着两尺长的匕首,怎能和她交锋,况且她刚才那一剑虽然招式平平,但想来定是还有后招,若是硬拼,不免有些陷于被动,他这一往后退去,那女人也如影随形,长剑光芒闪烁,吞吐不定,将他上身诸处要xué笼罩。
张超群虽快,那女人也不慢,转眼间,便退到了院子中间,那女人剑法虽jīng,但轻功不及,见他一味闪避,怒道:“你不是武当派弟子么?怎地光会做缩头乌龟?你武当派不会使剑的么?”
张超群见她大声说话,全然不顾忌有人听到,显然是不怕被发现,心念疾转,登时豁亮,这女人莫不就是何太冲的原配老婆班淑娴?
他知道,昆仑派中,也就只有这位不像女人的女人才敢在铁琴居中如此肆无忌惮了。到了开阔处,张超群的轻功愈发便于发挥,当下围着班淑娴东一转,西一闪,虽不直接跟她过招,却也生出要那她演练轻功之意。
其实,这班淑娴剑法犹在何太冲之上,游斗二三十个回合,也没碰到张超群一片衣角,方始知晓,这少年轻功造诣远在自己之上,若要逃遁,自己决计追他不上,但他却不逃,这明显是轻视于己了,班淑娴愈加恼怒,起先她还忌惮武当派的威名,只是施展出四成的功夫,盛怒之下,招式愈加狠辣,剑声霍霍,将张超群bī得左支右绌。
张超群自此才知,这女人比自己qiáng得太多,根本就不适合自己喂招,此时,铁琴居中的人已被惊动,灯火大亮,许多弟子已经走了出来,那五夫人最先出来,见院中相斗,认出是大夫人班淑娴,不禁容颜失sè,惊呼出声,急忙唤来一名弟子,让他去请何太冲。
“嗤”的一声,张超群被她班淑娴剑尖在xiōng前一划,侥幸他刚才退得快,不然已丧命于她剑下。“啊!”
两声惊呼,张超群眼角余光瞧见小鱼小雁两个已经站了出来,掩口惊呼,眼中尽是关切忧虑之sè,心中不由得一暖。他衣衫被划破,肌肤微痛,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几滴鲜血,张超群勃然大怒,心道:老子我好歹也是金牌特工,怎么能让你在自己的女人面前bī得无还手之力!双臂一振,身子笔直跃起,到了空中,轻轻一个转折,已出了班淑娴剑光笼罩之下。
“何夫人!本公子怎么得罪你了?你竟要取我性命!”
话音刚落,班淑娴已挺剑疾刺而来,张超群见她理也不理自己,愈加愤怒,脚尖轻点,纵身欺向一名昆仑派弟子,顺手从他手中夺过剑来,匕首顺势交到左手,剑尖一指,剑鞘飞向班淑娴,使出玉女剑法中的“分花拂柳”剑略前挺,剑尖颤动,剑光在月光下如雪花点点,煞是好看,这招分花拂柳似左实右,轻灵飘逸,实为玉女剑法中的jīng髓。
班淑娴见他剑招jīng奇,姿态飘飘若仙,略微一怔,向后退出几步,道:“你这不是武当剑法!”
张超群哼了一声,反驳道:“武当弟子便不能使用别派的剑法了么?”
班淑娴不答,单足一顿,身体前倾,一招“木叶萧萧”剑尖斜指地面,引而不发,突然手腕一抖,霎时间,剑光大盛,剑尖指向张超群身上七八处要害,两人长剑交缠,登时战作一处,两仪剑法古朴浑厚,破绽极少,而玉女剑法却是讲究剑招奇幻,变化莫测,看似平平无奇,突然间幻招忽生。
班淑娴内力修为较高,剑法虽然不及玉女剑法jīng妙凌厉,但却仗着内力高深,每到关键时刻,便qiáng以内力迫使对方撤招,而张超群也是无计可施,两人都是剑法奇快,转眼间便斗了两三百招。
那些昆仑派弟子瞧得瞠目结舌,暗自从中领悟,但那玉女剑法乃是配合了玉女心经中的心法而来,别说他们武功低微学不去,就算是何太冲亲到,也别想学了去,那五夫人焦急不已,生怕班淑娴伤了张超群,在丈夫那里不好交待,左等右等,那名被她叫去找何太冲的弟子终于返回,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五夫人花容失sè。
便在这时,只听“嘎”的一声,班淑娴忽然剑身断作两截,张超群一剑架在她颈脖之间,胜负已分。
众人谁也没瞧清楚是怎么回事,惊得呆了。
只听班淑娴愠怒道:“你兵器锋利,胜了我算什么本事!有种再来!”
张超群冷笑道:“何夫人,你仗着内力比我qiáng,剑法却是不及我,你可承认?”
班淑娴无言以对,重重地哼了一声。张超群又道:“咱们各有所长,秃子不笑话和尚,不过,内力修为我日后能jīng进,你那剑法却是再舞出花来,也还是那套剑法,过得一年半载,你还能是我的对手么?”
班淑娴道:“一年半载你就想胜过我么?笑话!”
心中却是想道:他是武当弟子,武当九阳功甲于天下,仅次于少林九阳功,他说一年半载,倒也并非妄言。
张超群眼前向张无忌瞧了一眼,见他早已站起,一手牵着杨不悔,满脸崇敬地瞧着自己,不禁微笑。那班淑娴顺着他眼神瞧去,也见到张无忌好端端地站着,却是大惊,她的点xué手法,更在何太冲之上,怎么这少年竟然这么快就解了xué道?她哪里知道,张无忌年纪虽小,却在冰火岛上得谢逊传授解xué之法,早已自解了xué道。
张超群又道:“枉我张超群将何掌门当朋友,谁知他夫人却是要杀我,也不见他出来,我们救了他五夫人性命,他却是如此回报我么?哼哼!”
冷笑两声,将剑收回,向张无忌他们四个说道:“收拾包袱,我们走!”
班淑娴见他轻易便放过了自己,微觉意外,又见他有辱丈夫声名,说道:“那老鬼被我点了xué道,没有大半个时辰也解不开,当然无法来救你。”
张超群自然知道她是因为丈夫对五姑的偏爱而大吃干醋,给五姑下了慢性毒药,却没想到,自己带着张无忌万里迢迢地跑来,将五姑给治好了,她盛怒之下,便欲杀了张无忌出了这恶气,幸好张超群赶到,没能得逞。对这失宠的女人,张超群也是只有同情,而无憎恨,她身高足有一米八,长相平平,身材跟男人似的,与年轻貌美的五姑相比,实是天下间任何一个男子也不会多瞧她一眼。
张超群叹了一声,道:“好,我不怪何掌门,何夫人你虽恨他冷落了你,却也不必害人,总之,多话不说,代我向何掌门告别!”
一拱手,向客房行去,这时,小鱼小雁已经将包袱收好,小鱼携着张无忌,小雁抱着杨不悔,走了出来,他们并无什么行李包囊,出了来,齐声道:“公子,我们收拾好了。”
张超群点了点头,道:“我们走!”
他不将长剑归还,乃是防备班淑娴突然发难,走到门口时,将剑往地上一掷,剑身chā入地面寸许,嗡嗡作响,遥遥一抱拳,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掉头而去,也不理会五姑的呼唤,径自去了。
走出约摸两三里路,身后传来衣袂飘拂之声,回头看去,黑暗中一道灰影,大袖飘飘而来,正是昆仑派掌门何太冲。
“张兄弟!”
何太冲停了下来,满面歉意,叫了一声。
张超群早知他会追来,哈哈一笑,道:“何掌门!”
何太冲脸上尴尬,支吾了一下,道:“方才之事,是何太冲对不住兄弟,请张兄弟勿要放在心里。”
张超群笑道:“何掌门见外了,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也不会责怪尊夫人,倒是你,冷落了尊夫人,她才会因嫉生恨,哈哈,不说了,何掌门,咱们后会有期。”
何太冲脸上现出古怪神情,欲言又止,却是瞧了瞧张超群身后的四人。
张超群知道他还对自己的女子秘术不死心,便道:“小鱼小雁,你们和无忌不悔到前边树下等我。”
小鱼小雁应了一声。张超群见他们离开,才道:“何掌门,是不是有话要说?”
何太冲脸上丰富多彩地变幻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般,道:“张兄弟,此次多亏了你,才救了五姑性命,也蒙你教了我秘术,我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回报兄弟你,谁知今晚却出了这档子事,我心中不安啊。”
说着,一边从身上解下一个包囊,沉甸甸地交在张超群手里。
张超群一掂分量,笑道:“何掌门,你这是?”
何太冲诚恳道:“这是一点谢礼,哦,不是谢礼,是贺礼,贺你新收了一对姐妹花,哈哈。”
张超群点头道:“贺礼我不收就不好了,好,我收下了。”
何太冲欢颜绽放,道:“咱们多话不说,这便告辞了。”
朗声一笑,一抱拳,转身飘然而去。
张超群摇头一笑,向张无忌他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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