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死战
战马虽然受到惊吓，但大多数还是被主人控制住，继续冲锋。
炮兵阵地，炮手们熟练的清刷炮膛，然后填装定装好的火药包，用推杆压实，再装入有圆形木托固定的炮弹，引信朝下……
不到一分钟，34门十二磅炮全部填装完毕。
“开火……”
一万蒙古骑兵再受炮火洗礼，混乱、惨叫、呼和充满整个战场。
“一千三百米！”观察员再次报到。
“九磅，六磅炮，开火！”
九磅六磅虽然威力不及十二磅炮，但胜在密集，60枚炮弹先后炸开，万人骑队顿时倒了一大片。
“炮手填装，调整角度，开火！”
又是一轮，这次是94门炮怒吼，冲锋的蒙古骑兵仿佛被巨人打击，密集的队形被炸得七零八落。
久未经历战争的蒙古骑兵那见过如此猛烈的炮火，萨拉，巴尔虎二人此时的心脏冰凉一片，本来激亢的心情被炸蒙了，身边士兵乱做一团，虽然损失不过千人，但都被吓得肝胆俱裂。
“都不要慌，敌人就在眼前，都给我冲……”
散乱的队形依然前冲，敌人那夹杂恐惧的狰狞脸庞渐渐出现在刘峰眼里。
“七百米，火枪齐射！”
一声令下，两万五千支火枪斜举，密豆般的爆响过后，两万五千粒米涅弹犹如天降冰雹般砸进敌阵。
无数蒙古骑兵栽下马头，战场瞬间被清空了一大片。
“这怎么可能？”
观战的僧格林沁等人彻底被骇住了，仅仅一轮齐射，一万骑兵只剩下一半。
“装弹……”
朱三等大小军官在阵中不住提醒，三十秒后，全部填装完毕，此时幸存的骑兵已经进入四百米。
“一二列平射！”
“啪……”
“二三列上前，射击！”
“……”
五轮过后，战场一片寂静，幸存不到三百余人来到阵前一百米处。一个骑兵看着眼前的密集枪林以及闪闪发光的枪刺，终于反应过来，但他不是进攻，而是逃跑……
僧格林沁被眼前之景彻底惊呆了。
“大帅，大帅！”
听到曾国藩的叫声僧哥林沁惊醒过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万骑兵冲锋会是这个结果，但他知道此战有进无退，怒吼道：“蒙古四旗，全军突击！”
军令一下，被吓坏的蒙古骑兵只能硬着头皮进攻，为了提高胆气，全部高声怒吼。
“杀……”
“正红、正白二旗准备，随我进攻！”僧格林沁抽出腰间宝刀，要知道这可是咸丰亲赐的太祖宝刀。
“大帅不可，还是交给我等吧！”周围亲兵亲将赶紧阻止，贼军炮火猛烈，谁也不能保证幸存。
“大帅莫急，还有我曾国藩的湘涌，只要我等立刻跟进，贼兵必然大破！”
僧哥林沁冷静下来，吩咐道：“多罗，你拿着我的宝刀，替我进攻，记住，进入敌阵范围用弓箭射击，决不能退，敢后退者给我杀！”
“大帅放心，我多罗就是死，也要咬敌人一口！”
就在这时，六声巨响震撼整个战场，不待僧格林沁等人反应，六枚炮弹在后军炸开，一时间人仰马翻，连僧格林沁的帅旗都被炸断。
“保护大帅！”
“保护大帅！”
众人乱作一团，几个亲兵抱起僧格林沁就往后退。
“都慌什么，我还没死，快将我放下来！”人群中传来僧格林沁的怒吼声，“所有人，后退者杀无赦，丰生，快吧帅旗扶起来！”
众人见僧格林沁没有受伤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惊魂未定。
僧格林沁平复一阵心情，方言望去，只见旁边有一个大坑，大坑周围遍布尸体。
六发二十四磅炮弹在密集的人群炸开，后果可想而知。
“大帅，贼兵火炮犀利，还是往后退一些吧！”曾国藩连帽子都丢了，大声劝道。
僧格林沁不为所动，扶着帅旗高声喊道：“老夫征战沙场三十年，还从没逃过，来人，发令，全军压上，杀敌者重赏，后退者，定斩不饶！”
众将见自家大帅如此勇悍如斯，士气大阵，立刻翻身上马，呼和一阵，率军进攻。
曾国藩轻叹一声，对身边一位将领说道：“鲍超，拿我军令，率领三万将士，进攻！”
鲍超一躬身，拿起令旗率领三万步军紧跟在骑兵之后。
刘峰在远处看的清楚，心中暗赞一声，这僧格林沁不愧是清朝名将。这样一来，己方压力陡曾。
战场中央，炮火连天，但死战之令以下，清军无不奋勇当先。
终于，第一波骑军刚进入百米之内，忽然战马哀鸣一声，马头猛栽，骑士也被狠狠甩下。原来百米之内是密密麻麻的陷马坑，但清军势头并没有就此停止，第一批掉进马坑，然后是第二批，直至马坑被填平。然后猛冲上来，因为有拒马阻挡，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战马被拒马死死卡住，一些士兵被巨大的惯性甩了下来，当场惨死。
“掷弹兵，手榴弹！”
一声大喊，八百掷弹兵上前，将一枚枚嗤嗤作响的榴弹扔出，然后爆开……
“六磅炮，上前，填装散弹！”
一声令下，30门六磅炮被推到阵前，炮手开始填装散弹，一声声轰响，冲到阵前的清军被扫到一片，然后又是一片……
喊杀声、惨叫声、马鸣声充斥着整个战场，拒马周边的土地被完全染红，好不惨烈。
清军前仆后继，终于取得效果，一些骑士开始用弓箭还击。利箭凌空而至，刘峰的士兵开始出现伤亡。
“后退，保持队列，后退！”刘峰早就预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让军阵退到预留阵地。
“啪……啪……啪！”
火枪一轮轮射击，将清军死死压制在拒马边上。但清军实在是太多了，没过一阵，拒马之前竟然被死尸填平，然后越来越高。
终于，一些清军踏着尸墙冲了进来。
“城墙上火枪队开火，前三列准备拼刺！”刘峰大吼道，两手轮番射击，四名冲进来的清兵顿时被放到在地。
城墙上还有五百士兵，他们的视野很好，哪个地方清军人多，就支援哪里。
很快，第一波清军利用填装弹药的空档冲了进来。
朱三左手持左轮，右手拿着砍刀，将冲到近前的清兵一一放到，“弟兄们，给我杀！”
三排近五千战士挺着枪刺呐喊着冲向阵前，与清军展开白刃战，立时喊杀震天，战斗更加激烈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