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顺应天命
“都是杀人，又哪里有那么多区别，再者而言，天道择优而生，一切早就已经定下了，我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这个人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方晨的话，目光仍是从头到尾都一直放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对他极为感兴趣一般，甚至就连唇角的那抹笑意都未曾变过。
“好一个顺应天命，难道这样夺舍一个玄帝境强者的性命和躯体也是天命所致吗？”对于他的话，方晨有的只是冷笑，想要夺取别人的躯体就是夺取，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
虽然方晨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但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并没有滥杀无辜，而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视人命为草芥，没有任何的理由，甚至连丝毫的怜悯和愧疚都没有。
而方晨现在这句话，看似冲动无比，但实际上却是想要趁机试探一下这个人的虚实，若是真的如他所说的话，那恐怕眼前的这个人与那杀戮之灵就有了莫大的关系。
“的确是天命所致，就像你得到了这混沌归元剑一般，都是早就已经注定的。”
只是下一刻，这个人话就是让方晨的脸色陡然一变，“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混沌归元甲也被你尽数得到了，看来这就是我不曾悟透的变数。”
“你到底是谁？！”
闻言，方晨浑身一怔，就连握着归元剑的手也更是猛然一紧，虽然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杀意，但却是总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和隐隐之中的压迫。
就像是这个人掌控着一切一样，而方晨只不过是想要反抗却又反抗不了的蝼蚁一般，这种全部都在别人掌握之中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简单的交谈之下，方晨却是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必胜的自信了。
连玄帝境强者都能了无声息的夺舍，这样的存在恐怕已经是超出了方晨的想象，就算是上一世，有些修邪术的人能够做到，但那也是在九天之中都有名气的人才可以办到的，而眼前的这个人……
“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还是让我们暂时做个了断吧。”
不等方晨想明白，这个人便仍是带着一脸的笑意，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却是从方晨的身上转移到了他身后的那些人身上。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寻找机缘，渴望变强吗？那么现在，就献身与我，让我带领你们走向巅峰吧。”
缓缓扫视了一周后，这个人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然后一股别样的威严感弥漫而来，就像是他说的话就是绝对的真理一般，不容任何人怀疑，犹如是饿了就要吃饭，打雷了就要下雨一般，丝毫让人找不到怀疑的理由和借口。
察觉到这一异状后，方晨眸光一闪，不等心底的那抹异动变强，就是连忙运转剑意抵挡，可谁知，那股异状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一样，任凭他已经将剑意催动到了极致，可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变……变强，我……我要变强……”
“我……我不……我要……”
就在这时，身后的人群中突然传来阵阵低沉的喃喃，像是在努力抗拒着什么，但还是敌不过那股莫名的感觉，竟是渐渐附和起了这个人的话。
匆匆回头瞥了一眼，见众人的眼底皆是开始浮起了一抹猩红，就如同是先前在那片空地之上，受到了那柄黑红色归元剑的影响一般，一股暴戾之意开始缓缓在整个平台之上弥漫。
不敢多想，在发现四阶剑意已经无法起到任何的作用后，而且身后的众人更是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就是完全陷入了疯魔，方晨知道，这一切的关键都在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吟！”
一道嘹亮的剑鸣声中，犹如是暖春之中突然卷来的凛冽寒风一般，可即便是如此，方晨却是发现身后的众人不仅是没有丝毫的好转，甚至就连眼中的猩红还是越来越浓。
眼看就要完全被占据，而他自己心中的那抹异常也是慢慢加重，丝毫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方晨便是不敢犹豫，回过头就是挥剑上前，直指这个握着天元剑的人而去。
而就在方晨挥剑上前，想要从源头解决突然出现的异常时，却是猛然对上了这个人的双眼，他眸中的猩红犹如是两个充满了红色液体的血池一般，满是散发着瘆人的幽光。
这一刹那，方晨只感觉他的心脏都像是骤然一停，然后又极度兴奋的跳动了起来，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力量，犹如血液就要沸腾了一般。
幸好识海之中早已布下的剑意让方晨在这一瞬间，还保持了一些清明，当下就是连忙移开了目光，看向了这个人手中的天元剑。
既然是打斗，那一切都是从剑上发起的，盯着对手的双眼固然是好，可眼下的这种情况，提防着天元剑，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移开了目光后，方晨便是清楚的感觉到刚才的那股异状瞬间减轻了不少，随即身形一动朝着面前那人扑去的同时，一出手就已经是用上了全力。
见方晨动手，这个人面色不变，甚至在看向方晨时，脸上又是露出了一抹笑意，似有嘲笑像是也有欣赏，但下一刻，他就又是看向了其他的众人，眸中猩红越来越盛，完全就是一副无视了方晨的模样。
虽然方晨是盯着天元剑，但也能够察觉到这个人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此时的方晨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当下心中谨慎万分的同时，出手的力量却是丝毫未减。
但下一刻，等到归元剑的剑身完全穿过了这个人的身体，方晨也是一头扎向了他的怀中时，方晨眸中神色陡然一变，可随即却是如同穿过一个幻影似的，到达了这个人的身后。
这……这不是之前在幻境之中的时候，杀戮之灵的手段吗？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也拥有？！
心中骤然一紧，收住了扑空的力道后，方晨只感觉整个背后发凉，紧接着连忙转过身来，却是发现，这个人像是完全无视了他一样，对他刚才的举动置之不理，注意力仍是集中在了其他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