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表面融合

一声长叹，尽显无奈，而听在方晨耳中，却是心思百起，纵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从他得到归元剑开始，就必定是承担下了什么使命。

而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也已是让他隐隐明白了一些，但现在事情却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一点都不知道内情的方晨，难免会有了一些落入了算计的感觉。

就仿佛从得到归元剑开始，他就变成了一颗棋子，甚至就连器灵和雷娃也是如此，他们被逼着一步步的向前走，可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为何要走，前方乃是何处。

尽管心中清楚，天地共主不会对他不利，况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实力而言，也还不足以让天地共主算计他，可这样的处境和情况，方晨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而更为重要的是，既然已经继承了天地共主的衣钵，那他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只有这样，他才知道该怎么去做，若真是如他所想，这件事情连天地共主都没有办法做成，他也该提前有心理准备。

毕竟知道的早了，才知道该如何安排，以免到时候会措手不及，可现在的这般情形，方晨是真的有些乱了。

这九方神印就如同是一个非常重地一般，有雷娃倾尽全力布下的阵法，还有器灵特意设下的那个什么堂，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是宝物的极药楼，也被放在了这里。

这分明就是在刻意准备着什么，而后来也证明了，这样的准备也仍是没有改变结局。

如果他方晨继承的是天地共主的衣钵，那他的对手呢？方晨以后要面对的对手是谁？

是杀戮之灵还是那个神秘人？若是他们的话，那这混沌归元甲又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并且几乎是以送的方式到达了他的手中？

这种种的疑问，突然让方晨感觉他的脖颈上多了一把利刃，而且是一把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的利刃，但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柄利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也不知道执掌在谁的手中，这样的事情，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方晨的脸色不断变换着，甚至就连呼吸都是有些加重，此时偌大的房间中，除了那冥冥之中犹如微风轻拂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了方晨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快的呼吸声，以及拳头攥紧了的指节绷紧声。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蛮山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自己都是满腹的疑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器灵也像是察觉到了方晨的心思一般，犹豫了半晌后，还是开口道：“方晨，这里的事情……”

只不过，器灵一开口，方晨眸中的游离便是顿时消散，目光直直落在了归元剑上，然后打断了他，“你可还对这九方神印有什么印象吗？”

声音尽显平静，但其中却是多了一丝复杂，一旁的蛮山抿了抿唇，随即上前一步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怎么了，却是突然止住了。

“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

“一点都没有。”

“那对这天元遗迹呢？也没有吗？”

“有，但那些，你都已经知道了。”

仍是同样的语气，丝毫不给器灵说别的话的机会，一连串的问题问完之后，方晨就又是沉默了下来。

而器灵，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既没有显露出身形，也没有完全掩去气息，只是就这样任由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渐渐的，方晨的呼吸平缓了下来，脸色也是完全恢复了平静，就像是重新掌控了他自己一般，“那一缕残魂，你可有彻底融合？”

片刻之后，方晨再一次开口，已是变得与寻常无异，只不过这话一出口，无论是蛮山亦或是器灵都明白，方晨并没有将此事放下，反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表面上是彻底融合了，可实际上，并没有。”

器灵的声音再次传来，只不过却是有股莫名的复杂和悲凉，“我不知道那缕残魂为何会被封印在了这里，更不知道为何原本该有的记忆却只是回来了不足一半，甚至我连问题在哪里都察觉不到，我……”

说着，器灵的声音猛然顿住，片刻之后又是一声长叹，闻言，方晨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问道：“那雷娃呢？他可有所察觉？”

之前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时，方晨并没有太过在意，但他不相信器灵和雷娃也会如此不在意，他们原本知道的东西就比方晨多，现在记忆中丢失了这么重要的一块，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沉得住气？

既然如此，那他们肯定早就已经寻找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并且已经尝试过了，只不过方晨却是从未问过。

因为他知道，器灵不会害他，雷娃更不会，可到了现在，重重疑团环绕，面对杀戮之灵和神秘人那样的对手，若是还和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方晨又如何能够安心？

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更不知道要为何而战，可偏偏这世间最厉害的宝物都是落在了他的手中，这让方晨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去继续这样走下去？

万一……万一这其中有什么难以预测的东西在，那他……那他这重活一世的意义又是什么？

而且……他这一世的重活，究竟是器灵的不甘还是天意？又或是有人……刻意为之？

方晨不知道，更猜不到，以前他可以不在意，因为他很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也很清楚他的本心是什么，尤其是经历了九世轮回阵和之后的事情，方晨更加清楚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

可现在，自从遇到了杀戮之灵尤其是那个神秘人之后，方晨才是发现，他太天真了。

在这世上，他的实力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且不说别的，就是上一世他踏入了至尊境，都不敢说想如何不想如何，哪怕已是被人称为尊者，可却仍是有人只要想，就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原本以为上一世他走错了路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机缘，都是走到了至尊之境，这一世，有了归元剑和器灵以及雷娃的辅佐，或许可以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