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模棱两可
与此同时，目光随着天灵的动作也是看到了他口中的主人，见此人朝着这边看来，方晨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已示问好。
“既然客人已经到了，那么，申左。”同样朝着方晨点了点头后，站在花田中的那人说着便是看向了站在方晨旁边的巨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好。”巨猿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步伐敏捷的走入了花田之中。
之前刚见到这叫做申左的巨猿时，它的一举一动都颇有威势，或许是因为身形体重的缘故，稍微一动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颤动，可现在，哪怕是它健步如飞去向花田，方晨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声响。
而且那般高大的身形进入差不多半人多高的花田中，竟然像是一阵微风拂过似的，没有伤及到一花一草，颇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意思。
“久等了。”
就在方晨打量那个叫做申左的巨猿时，花田中的男子已是走到了方晨的身旁，脸上带着笑意，显得和善而且无害。
如若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天灵和申左的不凡，恐怕方晨也只会将他当做一个寻常人，因为这个男子和天灵以及申左一样，身上同样没有丝毫的玄气波动，更看不出有修炼的迹象。
可以天灵和申左那样的存在，对他如此听从更加称呼他为主人，不用想方晨也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该有多高深莫测。
“你觉得我这里如何？”
看着说了一句便是扭头再次看向了花田的男子，方晨微微皱了皱眉，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男子也似乎并没有想让方晨回答，而是在慢慢扫视了一眼面前巨大的花田后，继续道。
“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我亲手所种，种下的时候期待着看它们破土发芽，等它们发芽了又期待着它们快点长大，等长大一些了，又想快点看到它们开花，好不容易等到它们开花了，却是发现这花与预想中的不一样。”
男子说的不快不慢，几近结尾的时候似是轻叹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来，像是随意问起又像是别有深意的问道：“我说的这些，你可能理解？”
听见这话，方晨抬头看着男子脸上那奇怪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眼前的这个男子明明还是壮年的模样，但却给人一种历尽了沧桑的感觉，可偏偏他又有种儒雅书生的气质，像极了未曾经历过苦难挫折，一直拥有这种祥和宁静生活的模样。
原本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事情，可当出现在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上时，却又偏偏给人一种极其和谐的感觉，甚至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方晨下意识的就会这个男子生不起任何的防备之心。
不论是方晨自己的感觉还是这个男子给他的感觉以及当前的气氛，都给人一种旧友重逢的意思。
可在见识过了天灵和申左的实力后，方晨哪里还敢凭借猜想行事？现在别说是举止了，就连猜想都是小心翼翼的。
“或许能够理解一些吧？”
见男子一直看着他，脸上笑意未变静静的等待着，方晨知道男子这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当即心念一转，即便是拿捏不准眼下的处境，但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如此模棱两可，这可不应该是一个剑修该有的态度。”
脸上笑容依旧，男子这话像是随口一说，可听在方晨的耳中却是另外一股意思，这是在说教？
“你原本就是修剑的吗？”
就在方晨还在猜想男子上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男子却是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这一次，方晨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答道：“是。”
刚才模棱两可是因为方晨拿不住他的意思，但现在这句话是关于他自己的，方晨自然是如实回答，只不过回答完之后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原本？这原本的意思是在此之前还是……
“是吗？”
这显然不是跟方晨确定，更像是随口之说，男子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了面前的花田中，此时的天灵和申左一起，正在花田中忙碌着。
因为距离并不远的缘故，方晨看的真切，此时天灵和申左正在给花田中的花朵除草松土，动作精准而且迅捷，抬手之间已是达到了目的而不触及花朵本身丝毫。
如此精准的手法就像是常年打理花田熟练到了极致一般，只不过有了之前的那一幕后，方晨对此也并不惊讶。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就在方晨想要从天灵和申左的动作中看出些什么的时候，身旁的男子却是再次问起了刚才的问题，显然是对方晨那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满意。
看着男子重新扭头看向他，方晨略微一沉吟，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后才是开口道：“不能完全理解，却也能够理解一些。”
“好一个不能完全理解，未曾亲为怎能体会其中妙处？这个回答算是中规中矩。”
方晨话音一落，男子就是轻笑着道，只不过从他脸上的神色也难以看出他是不是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但至少方晨能够肯定这个回答没有让他如刚才那般感觉到不满。
只不过，紧接着不等方晨心中松了一口气准备试着问些什么的时候，男子却是再次问道：“中规中矩有些时候固然不好，但起码在眼下却是不错，既然你能客观看待这个问题，那我且问你，当我付出了心血栽培了这些花朵，可它们却是没有开出让我满意或者说是如我所料的花朵时，我是应该将它们除去重新栽植呢？还是接受呢？”
明明还是一个普通的问题，而讨论的对象也不过是一些花草，可不知道为何，在听到这话的瞬间，方晨的心中竟是突然萌生了一股寒意。
就像是突然有把刀架在了方晨的脖颈上一般，似乎是他一个回答不好，这刀就会落下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刚刚想要将这种感觉压下，方晨便是突然注意到男子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就仿佛刚才那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他现在正面临的处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