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姐妹
唐宁平静了一下情绪,转过来把她的话,翻译给了吴悠悠。
吴悠悠点点头,问伊和凛,“后来怎么样了?”
“我父亲同意了这个方案”,伊和凛说,“我和绫满月之后,母亲就为我们进行了合魂分灵。结果就是,我得到了qiáng大的天赋,但我只能活到二十岁左右;绫得到的天赋不如我,但她的命却比我要长四十年。”
她苦涩的一笑,“这个结果,实在是有些尴尬,不是么?”
“您有天赋,却不长命,绫天赋不如您,却比您命长……”,吴悠悠很感慨,“是有些造化弄人了……”
伊和凛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的天赋,可以成为yīn阳藏,但我活不长,即使成为yīn阳藏,也是昙花一现,到时候,我们家还会成为别家的笑柄”,她顿了顿,“所以,父亲和母亲就想出了另一个方案,那就是隐匿我的存在,让我成为绫的影子……”
“影子?”,唐宁一愣。
伊和凛点了点头。
唐宁没多问,转过来翻译给了吴悠悠。
吴悠悠点点头,示意伊和凛继续。
“就这样,我成了妹妹的影子”,伊和凛冷冷一笑,“从小到大,人们不知道伊和凛的存在,只知道伊和白虎和安倍灵迦的女儿,叫伊和绫。我作为绫的影子,和她一齐学yīn阳术,一齐生活,但她是在阳光下,我只能躲在黑暗中。她修炼的时候,我要替她去上学;她闯祸之后,我要替她受罚;学校里有男生追求我,我不敢接受;我喜欢的男孩子,她也喜欢,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孩和她手拉着手走在夕阳下,而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
她眼中闪出了泪花,“我没有自己,只是她的替身,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唐宁心疼的看着她,小声的把她的话,翻译给了吴悠悠。
“后来呢?”,吴悠悠问。
“后来我们长大了”,伊和凛噙着泪,玩味的一笑,“我成了伊和家最qiáng大的yīn阳师,成了新一代的yīn阳藏。当然,这个尊位我只是夺了过来,然后,又交给了她。她成了yīn阳藏,掌握着伊和家的大权,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漠视。我早已习惯了成为她的影子,对她的漠视也早已麻木了,直到后来,我遇上了那个男人……”
“伊和光羽的父亲?”,吴悠悠问。
她点了点头。
“他也是伊和家后裔,和我们是远亲,名叫伊和勋”,她说,“那是我帮助绫成为yīn阳藏的第二年,勋的家族被人暗害,一夜之间几乎灭门。身为伊和家的yīn阳藏,这个事是必须要管的,但是绫没有那个能力,她不敢去,所以就像往常一样,让我替她去了。我去了之后,帮助勋找到了仇人,并为他报了仇。勋对我很是感激,几天的相处下来,我们有了感情。临别之际,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勋,让他忘了我。勋不答应,他让我等他一个月,等他料理完家人的后事,就来找我。他不介意我只能活到二十岁,他说他要娶我,哪怕只能一起生活很短的时间……”
她说到伤心处,低下头,流泪了。
唐宁心疼的看着她,眼圈也红了。
不用问,也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吴悠悠拿了纸巾,交给唐宁,让她递给伊和凛。
伊和凛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后来呢?”,吴悠悠问,“发生了什么?”
伊和凛擦了擦眼泪,难过的说道,“后来的事,您应该也能猜到了吧。我回来之后,把我和勋的事告诉了绫,我说我一生都在做她的影子,只希望这最后一年,请她允许,让我做回自己。绫听完之后,抱住了我,流着泪答应了我的请求。可是……”她话锋一转,冷冷一笑,“当勋真的来找我的时候,她却忘了她的承诺,她对勋动了心,于是在那天晚上,她先是以祝福我们的名义,不断的给我们敬酒。我因为长期修炼,不能多喝酒,所以只是喝了几杯,就醉倒了。她把我送回了房间,回来继续给勋guàn酒,最后勋也喝多了。她先是把勋送到了客房,到了晚上,又假装是我,走进了勋的房间。勋当时意识模糊,没有分辨出来,于是就和她发生了关系,等到天亮之后,她又反咬一口,说是勋把她当成了我,qiáng行把她侮辱了。勋羞愧不已,觉得无颜见我,悲愤之下,他冲进客厅,拔出了先祖给我们留下的那把刀,跪在地上,切腹自尽了……”
她痛心不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唐宁眼中满是泪水,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吴悠悠抽了几张纸巾,让她递给了伊和凛。
“谢谢……”,伊和凛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那天早上……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勋已经死了,他死的那么惨,血流了一地,死不瞑目……我走到他面前,跪在他身边,拉住了他冰冷的手,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了光泽,只剩下了他的愧疚,他的无奈,和他的不舍……”
“可是绫,她不但不觉得愧疚,反而还在我面前wū蔑勋。她说勋是好sè之徒,说勋qiángbào了她,说勋是因为不敢面对我们姐妹,所以才自杀的!我听到这些话,愤怒至极,当时就想杀了她。”
伊和凛流着泪,深吸一口气,“可是……当我看向她的时候,我却发现,她怀孕了……勋的孩子……我不能杀勋的孩子,所以,我就抱起勋的尸体,走出了那个家。在我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我暗自下定了决心,我要为勋报仇,我要让绫付出代价,我要把她打入地狱!我要让她用自己的命来赎罪,来偿还这一切的一切!”
她因为激动,xiōng脯剧烈的起伏起来。
吴悠悠看了她一会,点点头,“好,剩下的不用说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