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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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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也很无奈, 请支持正版,让我更爱你,才有动力更新。  苏晓却想,赵家的事不好掺和, 管好了还好, 管不好容易被他们反咬一口。

农村的陋习, 打骂孩子是常事。特别是赵家, 儿子是宝,女儿是草, 赵雪儿做事一有不对就会遭到父母的打骂。

住在隔壁,这样的事情,几乎三天一小出, 五天一大出。

苏父站起身, 却被苏母拦住:“人家在打孩子, 你瞎掺和什么?”

被苏母这一阻止,苏父又坐了回去。

隔壁那打骂声持续了很久,中间还伴有盛雪的声音, 最后终于风平浪静,也是好几小时之后的事了。

第二天,赵雪儿躲在家里,没敢出去,苏晓也没见到她。

这天晚上, 父母早早地从队上回来, 苏父突然说:“明天县里的治安大队要下乡来查案子, 兰子你就不要出去了,就呆在家里哪也别去。”

县里的治安大队,就是瘦猴头他们那个造反派。如今县政府已经形同虚设,这个治安大队手上的权力很大。可以说私设公堂将人批.斗毒打的事,是家常便饭。

苏晓心念一动,突然对苏父说:“爸,我想当兵。”

苏父“咦”了一声,很认真地看向她。

“爸,我想当兵。”苏晓重复了一遍。

苏父没有说话,反倒是苏母开口道:“兰子,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当兵了?”

苏晓当然不能告诉父母,自己是因为前世的原因,对部队有深厚的感情,她说:“因为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苏父听了,连连点头。他就是从部队上退下的,对部队有着特殊的感情,而且二儿子如今也在部队上,听到女儿这么说,他感到分外自豪。

苏母却说:“可是兰子,当兵很苦,你怎么受得了?”

“妈,我不怕苦,我要紧随爸和二哥的脚步,做对国防建设有贡献的人。”

苏父哈哈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儿,有志气。只要兰子你想要去,老爸就是赔上这张老脸,也要帮你达成夙愿。”

苏母白了丈夫一眼,“老苏,乱说什么呢?你舍得女儿去部队受苦,我可受不得。我那娇宠着长大的女儿,怎么能受这份苦。”

苏晓看着父母就她去不去部队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父亲永远支持她的选择,母亲却心疼她会在部队里受苦,两人持不同的意思。

前世其实也这样,当年父亲就是一力支持她去部队,母亲却又舍不得。如果当时不是家里出了那件事,母亲最后也不会答应她去部队。毕竟在她的眼里,儿子可以去部队摔打锻炼,但是女儿是千娇百媚的,就需要娇宠,怎么能吃这份苦?

“兰子,听妈妈的话,上大学。”

苏父反驳:“你看现在这个形式,大学能招生能开课吗?”

苏母一个白眼瞪过去,直瞪得苏父心里直打颤,她说:“你不是一直说咱家的女儿以后会是大学生,还说国家的形势不会永远这样乱下去?就算高考不恢复,咱不是还能做工农兵学员吗?”

苏父小声地说:“那能一样吗?”后面的话,因为苏母的注视而小声下去,最后吞没在嘴里,只敢在心里嘟囔。

看着父母在那斗嘴,却又散发着浓浓的爱意,让苏晓心里一阵感动,同时也在心里感叹:回来,真好。

她知道,要想当兵,她只有说服母亲才行,否则父亲就是再想她去部队,也不敢得罪母亲。

“妈妈,你就让我去吧,我真的想要当兵。我不怕吃苦,而且女兵跟男兵又不一样,在部队中的成就也肯定比在外面强。不信你问问爸,部队里的女兵可都不是普通家庭能去的,那都是留给干部子女的。”

“真的?”苏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又望向苏父。

苏母虽然坐着妇女主任的位子,但是她不识字,社会上的一些信息也只是从苏父口里才得知。她对军人很尊敬,这个时代没有人对军人不尊敬的。当初把小儿子送进部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尊敬军人。

但是到女儿这里,可就不是尊敬就能让她改变心意的,她怕女儿吃苦。如果进了部队里,不用吃苦,那自然又不一样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大出息,只要对孩子好,她就乐意去做。

苏父解释:“兰子说的没有错,女兵在部队里那是受保护的对象,一般在后勤为多,比如医疗队,通信,文工团,宣传队,等等。真正让女兵上战场的情况,毕竟还是少的,国家也很少让女兵上战场。”

苏母有些犹豫,但是神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她当然知道,去了部队就是吃了皇粮,哪怕以后退下来,那也是跟普通人不一样。这样一想,好像让女儿去当兵也没什么不好。

“妈,我真的想去当兵,你就答应我吧。”

苏母可受不了苏晓的撒娇,基本上被女儿这么一撒娇,她多数时候会选择投降。她问:“那你得向我保证,绝对绝对只能留在后方。”

“这个我真可以跟你保证,我就当军医,好不好?”

苏父也道:“军医好,救死扶伤,那可是大功德。”

苏母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她也觉得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好,又是在部队干,那是再好不过。这一想,苏母越发觉得,女儿还是进入部队好,部队名声好,又稳定,又有她二哥在部队照应,也不用怕她被人欺负。

“老苏,兰子要怎样才能去部队?是等冬季招兵吗?”她记得每到十二月份,军队就会来地方招兵,只要家里成份好,都能去部队。

他们苏家不管是家庭成分还是社会关系,那都是没问题的,政审绝对能过。只不过,每次过来招兵的,好像都没有女兵,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招女兵?

“冬季招兵,招的都是男兵,女兵比较特殊,用的是另一套招兵系统。过些天,我去问问老童,是不是能给一个名单安排兰子进去。”苏父沉吟一番道。

“老童?可是那个童政委?”苏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苏父当年的老搭档。

苏晓也抬起头望向苏父,对他口中的“老童”很好奇。她只记得前世的时候,父亲为了她当兵伍,曾经去找过他的老战友,至于找的谁,父亲没有说。后来父亲病死后,这个谜团也因此而尘封,原来当初找的就是这个童政委?

“爸,童政委是谁?”苏晓好奇地问。

苏母道:“那是你爸的老搭档,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生死兄弟。”

苏晓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父,就听苏父道:“那是我在部队里的老搭档。当年我和他一同入伍,我升为营长那年,上级给我派了一个教导员,就是老童。当年我年轻气盛,对教导员很不服气,所以对老童的态度也不好……”

一说起当年的事情,苏父整个人就来了精神。从苏父口中,从而知道了当年他和童政委之间的事情。当年,童政委还不是政委,苏父也没有从部队上转下来。两个人一个是营长,主管军事,一个却是教导员,主抓思想政治,分工不同,有时候意见也不同。

两人从争锋相对到后来的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两人最后成了生死兄弟。

“抗美援朝那年,我已经升为了团长,而他是我的团政委。在战场上,我还曾经救过他,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一直背了三十里地,才脱离了危险。”

想起当年的事情,苏父唏嘘不已。

战友之间的情谊,那是任何友情都比不了的,那是生死兄弟。

后来的事情,苏晓就知道了,当年父亲跟她提过。父亲就是在那场战事上受了伤,落下了伤病,抗美援朝之后,就退了下来。本来是可以去县政府工作,但是父亲坚持着不给政府添麻烦,就回了农村,当了这生产队长。

“你爸当年还跟人家童政委订娃娃亲呢。”苏母掩嘴笑道。

“娃娃亲?是给大哥还是二哥定的?”一听这个,苏晓生起了八卦之心,想知道家里是给哪个哥哥定下的亲事。

“哪是给你两个哥哥定的,这是给你定的。”苏父的回答,让苏晓大吃一惊。

这个事情,她一直不知道,前世的时候,父母也没有提起的,后来父亲去世,母亲又得了老年痴呆症,就更没有人知道这事。直到重生那会,她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件事。

“怎么会是我?”她惊呼。

苏母虽然不懂她们两人之间的怎么了,但是赵雪儿当时指认苏晓的时候,苏母可是听在耳里,对这个孩子也是失望到极点。

她一直知道两个孩子关系好,兰子一直都很谦让着赵家的孩子,虽然这让她很不理解,但是孩子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哪怕她很不喜欢赵家的那个孩子。

苏父也跟人打了声招呼,就跟上苏母她们的脚步。

直到回到家里,苏母才说:“兰子,以后离那个赵家妮子远点,这孩子阴沉着,跟条毒蛇似的,指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咬你一口。”

苏父也道:“兰子,你要听你妈的,我们知道你和赵雪儿关系好,但是这人不可深交。今天她能因为自救而把你拉出来,明天就可能为了什么事情再把你推向火坑。”

“放心吧,爸妈,我还没愚蠢到,连这样的朋友也交。我和她之间的友谊,早随着她的背叛,就随风而散了。”

想到赵雪儿的狠心背叛,苏晓垂下了眼帘,外面的阳光照进屋里,印在她的脸上,投下了一抹阴影。

“以后少来往吧。”苏父又添了一句。

苏母却在那时愤愤不平:“这个雪儿真是可恶极了,她谁不好指认,要指认我女儿?我们苏家对他们老赵家不好?明天我得找宝根他媳妇唠叨唠叨,怎么教的女儿?”

苏晓感动于父母对她的爱护,两人还如前世一样,只要涉及到他们兄妹三人的事情,就会立马炸了。

特别是母亲,平时多老实的一个人,此时气成这样,显然是赵雪儿的事情真的恶心到了她。

“爸,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苏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童政委是不是在军区?”

苏父惊讶:“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不错,老童早在去年升为了省军区副政委,不过他的任命书一直没下去。听说,是因为我们的老首长的原因,一直被四.人.帮压着不给下达。”

苏晓只记得上一世从院长的嘴里知道童政委的事情,却不知道是正的还是副的政委。而军分区,也就只有一个童政委,那么可以肯定就是他了。

“童政委的儿子,是不是叫童刚?”苏晓喃喃问。

“不错,他确实叫童刚,小名刚子。”

苏晓震惊得无法用言语表达,她没有想到,转了一圈,原来自己前世的丈夫竟然就是她的未婚夫?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前世有些事情就可以解释得清楚,为什么他突然会看上她,并托院长做媒。

眼前仿佛出现了他深情的目光:“兰子,我会用整个生命去疼你,爱你,不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这辈子他都别想让她有机会当寡妇,休想!

“兰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苏父和苏母吃了一惊,母亲更是心疼地抱住她。

苏晓这才回神,擦了脸上的泪水,强颜笑道:“没事,我就是眼睛里掉了沙而已。”

苏父苏母狐疑地望着她,总觉得这几日女儿怪怪的,变得更加懂事,这本该是好事,但是此时他们却莫名觉得心疼,还有担心。

苏晓急忙道:“真的没事,我就是想,人家童政委位高权重的,我们苏家只是普通家庭,怎么配得上?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应该……”

话未说完,就被苏父打断了:“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的女儿那是全天下最优秀的人,凭他儿子咋的?当初要不是你老爸我从部队上退下来,我现在还是跟他平起平坐。想当年,我……”

苏母道:“行了,你别在那里又唱你的丰功伟绩了,当年你退回来时,如果去县上接受国家安排的工作,现在苏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苏父被妻子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说的都在理。

这一夜,苏晓却怎么也说不着,一晚上都在想着心事,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苏母一早就去了隔壁赵家,将赵家两口子说得只差没钻进地洞去。再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打骂的声音,还有赵雪儿的哭声。

苏母这才出了这口气,又去了老中医全叔那里,给苏晓拿了点中药剂,说不管怎么毒的药,只要用这药剂一泡,药到病除。

她脸上的疹子,根本不需要药,没几天自己就会消失,但是她还是用了苏母递过来的草药。

但是,她也随时都拿着那包汁液,这是用来对付瘦猴头的。

不过显然她是过分担心了,自那天他来了村子后,就再没来找过,听说这是被人吓过一次,在家避门不出呢。

苏晓在心里嘀咕:竟然还有他瘦猴头会害怕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遇到的童刚,微微顿了顿,心里在猜测:难道是他?他认出自己了?

再摸上自己的脸,她无声地笑了。当时她可是顶着这一脸的红疹子呢,是个男人都会吓一跳。

赵雪儿来找过她很多次,一直跟她解释:“兰子,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昏了头,就那样说了出来。”

苏晓却是冷冷地瞪着她,想到她的背叛,心里充满了失望。

“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当时情形那么紧张,我要是不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就得遭了他的毒手。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说到后来,赵雪儿哭了起来。

她虽然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是当时她真的没有办法,不祸水东引,她还能怎么办?但能起到祸水东引的人选,除了苏晓也就是知青盛雪。可是盛雪已经被她利用过一次,现在又已经结婚,哪有苏晓的效果来得好?

她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

苏晓只是冷笑:“赵雪儿,你让我感到恶心。”在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赵雪儿想要反驳,但是苏晓已经越过她,看也不看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雪儿却哭得伤心,从来没有过的伤心,她感受到自己和苏晓的友谊已经慢慢地离她而去。她有一种慌张,那种失去之后心痛的慌张。

几天后,苏晓脸上的疹子已经慢慢退了下去。

如果不仔细看,却不容易看出她脸上的疹子,只是皮肤倒是变差了许多,手摸上去之后粗劣了许多。

这天晚上,苏父对她说:“兰子,你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就去童家,把你当兵入伍这件事办了。你童伯伯虽然现在被严令在家反省,但是要一个女兵名额还是能办到的。”

苏晓知道,前世的时候就是找了童政委办了这件事情,所不同的是,前世她并没有跟着去,因为瘦猴头的事情,她一直躲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直到当兵入伍的那一刻。

这一世,改变了许多,物是人非,有些人离她很远,有些人却又在慢慢地向她拉近。

她就要在童家见到他了吗?她想,心中雀跃,想到了他的早逝,心痛的同时,也在坚定的想要挽回他的生命。

这一世,他都不能再英年早逝了。

童刚从军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熄灯号已经吹过。

他在军区的档案室查了所有的资料,所有女兵的档案他都一目了然,当然,他也查到了苏晓的档案,在查看到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龟裂了。

那种震惊与不敢置信,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脑袋,还有思维。

最后全部化为了一个接一个的问号。

从军区档案室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还碰上了父亲的老战友罗主任,他一脸的笑意:“刚子这是过来查档案?”

童刚不动声色:“作为训练的主官,严谨是必要的。这次何军医想要一批女兵做她的助手,所以我过来查看一下档案。”

但是罗主任却说:“刚子啊,现在风声紧,你可要注意安全啊。”

童刚望向他的时候,罗主任已经面色如常,拍拍他的肩膀,这就走了。

但是这个对话,却在童刚的心里落下了烙印。

回到青坛岭的时候,他本意是想去女兵宿舍问问苏晓,但是此时已经熄灯,他又将满腹的疑问压了下去。

主官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宋教导员正埋首方案中。

见到他回来,宋教导员朝他招手:“童营长,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份情报。”

童刚走过去,拿起他递过来的情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这份情报,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从团里传过来。”宋教导员解释。

童刚将拳头打在了桌子上,怒道:“可恶!这已经是他们第几次了?”

宋教导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已经有十几次了,总是打完就跑,逮不住他们。这次竟然还动起了边界百姓的心思。”

“这次是哪个兄弟部队上去的?”

他们营有训练任务,自然也就没有通知他们,否则这次上的依然是他们营。

“老豹团的三营一连,那可是个英雄部队,当年抗日和内战都立有赫赫战功的英雄连。”

这个老豹团,童刚自然知道。那是另一个旅团的下属团部,三营一连更是个战斗连。

他记得没错的话,兰子的二哥好像就在那个连。昨天他还在军区见到他,当时他急色匆匆,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确定,是老豹团的那个英雄连?”童刚又问了一句。

在得到宋教导员确定的答案,童刚沉思:“有老豹团的英雄连过去,那些越国士兵很快就会撤退。我们和他们打过太多次交道,他们只会小股骚扰,但不久战,打完就跑是他们的作风。”

“我自然不担心兄弟部队会吃亏,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军区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定,打他一次大仗。”

童刚毕竟是在军院长大,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国与国之间,哪能那么容易。打容易,但是后续的善后工作就得跟上。这不是军区能够决定的,这事得上面下决定。”

两人又就这小股骚扰战事件讨论了许久,直到熄灯号响起,这才歇了再继续讨论的心思。

此时,数百公里外的军区大院,童家灯火通明。

童政委正在听着收音机,很快他就调频到了军事频道。

正听着,客厅突然传来电话铃声。童政委瞄了一眼,就见到妻子胡团长接起电话,听了会,朝他喊:“老童,军区的电话。”

童政委虽然偶尔需要接受审查组的调查,但是军区的职务还在,工作的汇报也会到他这,会议更是少不了他的参加,只不过建议的多,下命令的少罢了。

电话是军区的罗.干事打来的,军区紧急下令与会。

他不敢怠慢,换了军装就带着警卫员出了童家,后面传来胡团长的声音:“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吗?”但哪里还有童政委的身影。

军区,果然灯光通明,他到的时候,差不多其他的首长们也到了。来的都是军级以上的首长,人数不多,但个个在重要岗位。

“这么急的把你们叫过来,有一件紧急的事件要跟你们商量。”军区的司令员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几位军级干部都面面相觑,就听司令员说:“越国小股部队总是骚扰我边界,这事大家都知道。他们吃我们的粮,却反过来打我们国家,这事大军区首长都憋着一肚子火。但这事,上面没有下命令,我们这边也不好开战,否则国际舆论对我们不利。”

这事,大家都知道。自从越国有了老e国的支持,就越发的对我们不满,骚扰这是经常有的事情。各旅团也都有部队参与过小股作战,只是越国太狡猾,一直没有好的成效。

“这次越国的骚扰战,由老豹团出面打击,这个命令是我签发的。但就在刚才,老豹团传来消失,他们遭到了越国的埋伏战,伤害惨重,甚至还有人员伤亡。”

一个团的伤亡过半,这个代价确实有点儿大,也难怪军区的首长会连夜把他们叫过去。

“听说,这此会中埋伏,是老豹团那里有奸细。”另一个副参谋长说。

“查!这事得严查!从上到下,每个部队都得严查,一发现敌特,不管是否嫌疑,都严密监视起来,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先行关押。”

整个军区,因为司令员的这句话,而充满无声的硝烟。

当夜,全军上下,展开了一场大彻查。

童刚所在的营,因为在青坛岭训练新兵,所以这股查敌特的火还没有烧到他们这里。

老豹团那边损兵折将的事情,童刚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毕竟这事还处于保密阶段,军区那边虽然收到了消息,还没有通知到下面。

童刚这边跟宋教导员商议完公事之后,也回了宿舍。

主官的宿舍,在男兵集体宿舍的二楼,那是一个小单间,他和宋教导员两人住一个房间。

这边毕竟是临时训练场,房间本就紧张,所以哪怕是主官,也无法做到一人一间。

“档案都查清楚了?”宋教导员突然问。

童刚说:“都查探清楚了,档案上什么问题也没有,只不过苏晓……”他把心里对苏晓的疑问压了下去,又问宋教导员,“你那呢?可有问题?”

宋教导员说:“一点问题也没有,我这可是把何军医那的测谎仪都派上用场了,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现。看来,我们猜得没有错,是有人故意想要对付我们,或者说,是要直接对付你。”

童刚的心跳了一下,没想到宋教导员的想法跟自己不谋而合。

“说说,你是什么想法?”

宋教导员说:“新兵刚刚入伍,如果有问题,早在政审的时候可能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当然也有可能隐藏的深,不让人发现。但是,这个举报信递得太不是时候,你想,那边小股作战刚刚打响,老豹团刚刚带着人过去,这边就被人投了举报信,而举报信的目标人物,只是一群新兵?意义何在?”

童刚心一沉:“还有吗?”

“我怀疑他们就是想针对你。新兵营里有你重要的人,他们把水搅混,为的就是搅乱你的心神。”

童刚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在军区查档案时看到的有关苏晓的那份档案:

苏晓,原名苏兰,女,x省柳叶镇三河村人,16岁,父苏枰,母李招娣,大哥苏文斌,二哥苏武杰,三哥苏艺民,……

……

后面就是苏晓的出生年月,还有详细的材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童刚的心里敲下了重锤。

她们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部队,这是家里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帮她们将名单要了过来。这一次招兵,又严得要命,哪怕家里关系再好,审查和体检的时候,也不容许出一丁点的差错,凡是出了差错的,全部都被筛了下去。只留下她们,走得战战兢兢,以为穿上了这身军装,名额就等于是落实了下来。

可是刚才那个总教官怎么说来着?他让人记下闹事的她们,要把她们遣送回家。

这怎么行!

她们分明就是没有破坏部队的纪律,为什么还要惩罚她们?

不说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就说现在这个局势,当兵吃粮,这是最好的出路,能让她们从此腾飞的最好的机会。如果真的把她们遣送回了家,不说家里人以后在邻里抬不起头,就说她们自己,以后也别想再有大出息。

那些家里背景强的女兵们自然不用怕,这次被筛,她们还有其他机会,可以去其他的军队单位,但是有些是托了很多层关系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她们才真正的感到害怕,感觉到了这里是部队,不是她们原来在家里,可以闹,可以玩,这里是铁的纪律,不是任她们胡闹的地方。

但是这个时候想起来部队和地方的区别,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想,哭得更加的大声了。哭声,在这个空旷的训练场上,显得尤为响亮。

“教官,我们没闹,现在不是我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吗?”

“就是啊,教官。休息时间,连开开玩笑也不行吗?”

“教官,我们错了,以后再不敢胡闹了。”

“对啊,教官,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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