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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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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挥退了屋里那些fu人,转而笑的谄媚,“凉儿啊……”

“舅舅。”出乎意料的,自家这个刚刚还闹别扭的外甥女竟平静了下来,目无焦点的盯着一个角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可以嫁。”

闻言,习玉朝欣喜的扬chún,刚要出声却被打断了。

“但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望舅舅能助我一臂之力。”

===

夜色已深,月华如水,从半掩着的窗棂外照了进来,和屋内摇曳的烛光jiāo缠在一起,扑朔在铜镜面上,氤氲着融融的暖意。

穗儿拿着桃木梳,轻轻摘下莫凉发间的珠钗,挽着那垂至腰间的长发,一点点梳至发尾,目光还盯在铜镜中女子略显削瘦的面颊上,口吻有些心疼,“姑娘!你都瘦了!”

闻言,莫凉一怔,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吗?”

蕊儿铺好床铺后也走了过来,细细的看了一眼铜镜中女子低垂的面容,“姑娘这几日睡得不好,是有什么心事吗?”

莫凉抿了抿chún,苦笑,“大概……是婚前恐惧症?”

“婚前恐惧症?”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又是一脸不明觉厉的模样。

“砰”

正要继续追问,房门却突然被猛地从外推了开来。

穗儿惊了一跳,手中的桃木梳一抖,硬生生拉扯下了几根青丝,直让莫凉痛的低呼出声。

“少主?”蕊儿诧异的转身。

百里卿言站在门外,眸色沉沉的看着正坐在梳妆桌边的女子,门前悬挂的宫灯与月辉jiāo融,流泻在他身上,给那一袭黑袍蒙上了薄薄的冷色。

一阵夜风陡然从门外吹进,衣角瑟瑟作响,随风而来的却不是往日那股熟悉冷香,反倒是一股微醺的酒味。

溶溶月光下,百里卿言如刻的五官依旧冷厉,但面上却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微不可察,却平添了一抹艳色,一双黑眸此刻竟亮的惊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莫凉的背影。

莫凉虽看不见,但那微冷的酒香味却也已经飘至鼻端,让她下意识的蹙起了眉,莫名的有些心惊。

“都下去。”嗓音虽冷沉,但却还算平缓。

莫凉心口的忐忑更甚,悄悄捉住了穗儿的衣角。玛德,她不要和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同处一室啊!更何况,还特么是一个对她有企图的醉鬼!!

一低头瞧见姑娘捉着自己的衣角,穗儿要退开的动作顿了顿,然而身后少主已经缓步走了上来,那自带的森森冷气已经波及到了她。

“穗儿!”蕊儿已经退至门外,见自家妹妹还杵在那里,不由有些心急的轻唤了一声。

穗儿两面为难,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百里卿言冷冷的扫了一眼,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穗儿:姑娘抱歉!!奴婢保护不了您!先告退了!_(:3∠)_您自求多福!!

莫凉只感到手中一空,片刻后便听到了关门声,一颗心拔凉拔凉的,等了半晌也听不见什么动静,只好站起身,笑的僵硬无比,“少庄主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腰间骤然一紧,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头,人便被大力圈进了一个并不柔软甚至是冷硬的怀抱里,那原本还淡淡的甜香味瞬间浓郁,铺天盖地的包围了她,仿佛是一下栽进了微醺的蚕茧,她的呼吸都变得紧迫,缺氧的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

然而,哪怕再一片空白,她依然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念头。

这厮又特么在占她便宜qaq

“阿凉……”耳边传来轻到几不可闻的呢喃声,瞬间滞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阿……凉?阿凉,阿凉……

他倒是第一次这样叫自己,而且也是唯一一个这样叫自己的人。

脑子里蓦然掠过一道灵光,却转瞬即逝,快的抓不住丝毫痕迹。

等等,是……第一次吗?是唯一吗?

“阿凉,”回忆正要深入,男人的声音却突然清晰了起来,再没了方才的迷离,那轻微的喘息声撩动起她的鬓发,倒是让她有些恍惚,“你可相信我?”

……其实不是很相信啦,但直觉告诉莫凉,这个时候说实话会死的很惨,她再次笑得违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失忆后唯一接触的人,我……自然是信你的。”

男人轻笑出声,与平日的锐利相比,此刻无端多了几分诡异。至少,对于只能听到声音、两眼一抹黑的莫凉来说,的确只有“诡异”二字。可是,前日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因为是失忆后唯一接触的,所以才相信是吗?”冷沉的嗓音意外的柔和了下来,似乎是将她的话一边重复一边琢磨,而后才缓缓道出,分明只是简单的重复,但那稍稍扬起的尾音,却将她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她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所以,在接触到其他人后,阿凉便开始疑我。”不是疑问句,而是“柔和”的陈述句,他低低出神,呼吸浅浅的拍打在她脖颈后方。

但用柔和的语调说这句话,莫凉才真正察觉到了不对,竟有些毛骨悚然起来,“我……你多虑了……”

“你让穗儿去过千崖阁。”

千崖阁三字一出,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直让她的心也一沉。

千崖阁,慕回深。

死……定……了……

“仅仅见过一面,你便信他?”声音的温度急降,呼吸中仿佛都带上了冰渣子,直直bī向她的颈侧。

“……”

“你求习玉朝去为你寻医问yào,为何还要刻意瞒着我?”

“……”莫凉垂眸,心口的凉意渐渐扩散,直至四肢冰凉,一种无形的恐惧正如这冷硬的怀抱一般,死死箍着她。一切的一切,无所遁形……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掌控之中……

是啊,她都忘了。

这云水山庄是他的,甚至,这江湖都是他的。

区区一个她,一个甚至连记忆都没有的盲女,竟希冀从他的掌下偷得半分自由?

这么想想,自己都觉得挺讽刺啊。

怀中的人默不作声,只低垂着头,微微散开的青丝中,露出了那线条优美、白皙修长的脖颈,让百里卿言眸色微黯,有种恨不能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若是有朝一日她恢复了记忆,只愿你不是机关算尽一场空。

有朝一日,她恢复了记忆……

“阿凉便如此想恢复记忆?”低头离那颈边的墨发又靠近了些,声音却像是沾了du液一般,透着些残忍无情,“可我却偏偏希望你一直没有记忆、目不视物,从头至尾,只能感受我一个人,永远。”

☆、第76章 婚事(二)

那yin冷的嗓音浸润着du液从耳中缓缓深入,直至骨髓。

莫凉的心跳骤然加快,却不是怦怦然的心动,而是胆颤的心惊。

身后这个男人的偏执,果真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颈上一烫,却是那炙热的chún瓣已经贴了上来,辗转流连。

莫凉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面红耳赤的便要扒拉开腰间箍着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不许离开我……不许……”

强硬的命令口吻在火热的chún颈相触间变得沙哑而旖旎,逐渐升温,不仅灼烧着他自己,连带着莫凉,都仿佛是被炽热的火星溅到一般,重重的颤抖起来,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百里卿言的面上也染上了一层瑰丽的绯红,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什么别的缘故,深黯的眼眸中央有一束隐隐跳动的火苗。

原以为,只要她没了从前的记忆,他们便能重新开始。原以为,只要她的世界中仅余自己,他们便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现在看来,的确是他太过天真。

或许从她苏醒的那一刹,她就从未相信过他。

今日得到的两个密报便像两记耳光一般,狠狠的打醒了他的痴心妄想。

原来,他拼尽一切也想得到的这个女人,哪怕被他拥入怀中,心中想的却还是怎样才能找回记忆,怎样才能从他身边离开……

但哪怕是这样的“心猿意马”,如今却依旧是他最靠近她的时刻。

而一旦恢复了记忆,一旦治好了眼疾……

那双让他如痴如狂的眸子里,会不会只剩下浓烈而锋利的厌恶?

一想到这儿,百里卿言眉眼间的戾气bào涨,所有无可奈何的怒意通通化作了更加用力的吻,在那如玉的肌肤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红痕。

黑眸深黯,像是能把人深深的吸进一般。

……尽管再过一个月,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但他的不安却已是日日如影随形,甚至经过了日复一日的叠加,此刻,便是大厦倾颓之时……

……玷wū了的东西,就会永远属于自己了吧。

嘴角蓦地勾起,衬着绯红的面色,百里卿言chún畔的笑意宛如罂粟花一般,在摇曳的烛火中化作一片灼灼的潋滟,却在眉眼间绽放开来,深不及眸底,始终融不化那最深处的愤懑和无力。

莫凉的眼前是一片漆黑,鼻端萦绕着甜而微醺的酒香,颈边炙热的chún瓣已经从辗转变成了舔咬,正如百里卿言一直希望的那样,此刻,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便唯有他而已。

腰上的手掌骤然松开,身后靠着的xiōng膛也撤离,莫凉悬在喉口的心一松,刚要转身,却一下被打横抱了起来。

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人便已经被压进了铺褥中,身下是冰凉的锦被,身上的人却有着火一般的热度,薄chún重新覆上,顺着她的脖颈向下,在锁骨上流连。

等莫凉真正察觉到危险信号时,腰间的衣带已然被扯到了一边,衣襟也微微敞开,不知哪里突然起了一阵风,直让她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过来。

眸中掠过一抹惊惧,她连忙挣扎着拦住了那探入衣襟的手掌,“百里卿言……你醉了……”

唤出口的声音都在颤抖。

听出那微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百里卿言的动作倏地顿了顿,被握住的手也堪堪停住,埋在她肩侧的头缓缓抬起,双眼微眯,看向身下慌乱无措、双目迷蒙的女子。

那一日,他原是要杀了她一了百了,却也是在瞧见这幅无助的模样后,颓然收手……

面上的潋滟渐渐冷却,眸中的醉意更甚,chún畔牵起一抹笑,笑意涩涩。

怎么办呢?

无论是那时,还是今日,她一哭,他就狠不下心了啊。

莫凉面上的热度依旧在升腾,灼的她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了……

所幸,握着的手掌突然没了动作,半晌才缓缓抽离了开来,却不是继续深入,而是轻柔的合上了她的衣襟,一阵悉悉索索后,腰间的衣带似乎也被认认真真的系了回去。

“……”

莫凉怔了怔。虽说一切都似乎回归了平静,但身上的威压却迟迟没有起开,正屏着呼吸,鬓边却突然一热,那薄chún贴着鬓发缓缓开口,“……你可曾有半分在乎过我?”

百里卿言闭了闭眼,遮住眸中闪过的晦涩。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鬼使神差的问出这么一句,只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事实上,他心里知道,此问不仅仅是百里卿言之于莫凉,更多的却还是离钦之于苏凉……

“哦,原来不过是个替代品。”不屑的讽刺。

“用他换漠娆一个安然无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声。

呵……眸中晦暗之色更甚,那答案,他已经听过了许多次,如今究竟还在天真的固执些什么呢?

尽管看不见百里卿言的任何眼神、表情,但莫凉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声线和往常有十分明显的区别,不单单是冰冷的沉稳,而是含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东西,还带着一丝不管不顾的执念,不像是问句,却像是一个弃儿固执的在哀求,只希望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他一眼。

不知为何,莫凉的心口突然一揪,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双濒临崩溃的血眸,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狠狠刺进了xiōng口,疼的无可自抑。

像是记忆中曾烙下痕迹的心疼此刻重新翻涌了上来,让她压不下心头的冲动,便做了一件似乎“记忆中想做却并未做,且一直抱憾”的事……

眼见着莫凉微微蹙起了眉,一幅yu言又止的模样,百里卿言的悔意更甚,害怕那樱chún又吐出什么刻薄无情的话,已然醉了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逃。

没错……又是逃。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一路顺风。

他刚一撤手,坐回床沿,身下的女子却是突然起身,抬手便环住了他的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完全,猝不及防。

!!!

怀中,那绯红的面颊贴在xiōng前,热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衣衫,源源不断的传进xiōng口,瞬间击中了百里卿言那颗早已冰冷到麻木的心。

他愣在那里,垂在身侧的双手甚至都忘了朝哪里放,整个人的姿势僵硬而别扭,那凝滞急缩的眸光,就像多年前,在树下,女子突然扑上来为他吸蛇du时一样……

“有。”女子的声音闷在他怀里,轻的几乎就像蚊子哼一般。

“……”

有什么?

百里卿言头一次察觉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滋味,半晌也反应不过来,直到他艰难的将断片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和此刻串成了线……

你可曾有半分在乎过我?

……有。

于是,年轻的武林盟主在好不容易接上短路的脑筋后,再次,被一个字,硬生生,轰zhà断了。

莫凉如愿以偿的给了百里卿言一个拥抱,一个她似乎曾经某个时刻想给,但最终却罢手的拥抱。

至于那回答……

是啊,有。

不仅仅是曾经在乎,好像,如今也依然在乎。

无论他对她隐瞒了什么,无论他是用了什么手段,当一个记忆全无还双目失明的她苏醒过来,既无助又彷徨的时候,唯一一个在她空白的世界里出现,唯一一个不论缘由庇护她的,唯一一个给她安全感的,都是他啊。

如果这一切果真是他刻意设下的局,那么……他真的做到了。

最初那些时间每日的“探望”,尽管尴尬,尽管他从未和自己搭过话,但仅仅知道他坐在那里,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所有记忆空白,目不视物带来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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