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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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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外面守着?”

立时有人回话,“主子,瑞儿在呢。”

“进来关窗吧,把帐子也放下。”

“是。”瑞儿领命进来,虽然熄了烛火,只是今夜月色皎洁,照得一室微亮,他余光一扫床上,羞得红了耳朵,赶紧关窗放了帘子往外撤。

作者有话要说: 打pì股什么的……能带上我么?(喂)

已经有人猜到第三位男主是谁了。另外其实第四位也出现过了,但是你们肯定猜不着,哈哈

日更十章了,明天歇一天,后天见!

☆、第十一章

眉儿被揽在连珏怀里,几乎要缩成一团。他脸贴在连珏颈窝里,手不敢乱放,捏成拳头只敢往自己怀里藏,腿却是没法子,两人紧紧贴在一处,热气直往上蒸腾。

时值盛夏,江州虽位于北地,却因近海湿气大,这屋子通气又宽敞才不至于汗流浃背,若是在自己原先的家里,夜里醒来都得拧拧发丝上的汗珠子。

窗子也闭了,眉儿心里又紧张得发慌,额头直冒汗。连珏将一只手搭在少年背上,似是察觉到他的异样,轻缓地拍起来,“怎么僵得像块木头?说了我不吃人,你还不信……”

抱怨般嘟哝一声,连珏又轻笑起来,“哎你也是个傻孩子,我眼下力不从心,腰上也不太得劲,想乱来也不成啊。”

眉儿被哄孩子般轻拍着后背,心里热乎起来,又听她这么一说倒也在理,绷紧的身子这才慢慢松下来,只是面上又染了红晕,思量着那句“腰上也不得劲”,更是羞得闭住了眼。

“主子身上使不出力,嘴上却还不饶人,可见是个顽劣的……”终还是忍不住低低嘟哝一句,chún角也弯了起来。

“好啊,敢说我的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连珏含着笑意佯装恼怒,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揉了揉,腿抬起来往那绵软的身子缠去,也不敢压实了,只轻轻地,跟小时候怀里搂个抱枕似的。

“哎主子您这般重还压上来,欺负人……”眉儿心里松快下来,又是黑夜里,没白日里那股子拘谨,往日的伶俐调皮劲儿就上来了。

“还敢说我重,真真是胆大包天。”连珏笑着把他藏到自己怀里的脸挖出来,帐子里看不真切,也不挑地方就下嘴咬了一口。

“哎呦,您咬我鼻子作甚?”眉儿低呼一声,娇娇怯怯,又羞又藏不住心里那点儿欢喜,抬手才揉了鼻子,连珏便又咬了下来。

他心里突突地跳,却并不躲闪,只闭了眼睛。微热的触感,气息也涌进chún里。他轻轻颤抖,一颗心像被烈火烹着,烧得难受。

连珏怕急躁吓坏了他,自觉感情要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便只浅尝辄止,抚着他的脸轻声道,“待我大好了便挑个吉日,既然已迎了来前头的纳彩问名便做不得了,洞房里的那些却可以cāo办起来。到时也让你穿了嫁衣,盖了盖头,坐帐jiāo杯酒我们一样不少。”

叶眉儿不妨她突然说起这些,一时湿了眼眶,露出几声哽咽。

他本就是买来的奴才,哪里能像正经嫁娶那般cāo办仪式?早就收了那份心思,只盼着能在府上有一处容身之所,却不知她竟替自己想得这般周全。

“主子……”他那哭腔一出就被连珏将脸摁到了怀里,听她温柔嗓音似从xiōng腔内发出,“怎么好端端地突然便掉泪珠子了?是我不好,闹着你了?”

眉儿被摁在怀里不好摇头,只得出声,“不,不是!主子您待我真好……奴才觉得像在做梦。”

连珏轻笑,探下手去寻了他藏着的手,手指勾缠起来,十指相扣,捏了捏,“是不是做梦明早醒来就晓得了,夜深了,快睡吧。”

眉儿急急要起身,“哪儿能让主子伺候我歇下,该是我起来服侍……”

连珏摁住他,“听话,服侍的时候还没到呢!”她这声故意带了点儿暧昧的腔调,眉儿听了又羞起来,只这次却嗫嗫嚅嚅地回应了,“那,那眉儿等主子好了……再服侍。”

“服侍”二字小得跟蚊子嗡嗡差不多,连珏却听得出大概,爽朗一笑,“一言为定,到时可不许你耍赖。”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慢慢歇下了。

第二天卯时刚过连珏就醒了,她才一动,怀里的少年便也醒转,恍惚了一瞬就要起身。

“你再睡会儿,我是这几日躺多了再躺不住了,天色才亮,不急着起身。”

眉儿却不敢再睡,“哪有主子起了,奴才还在睡的道理?外面瑞儿寿儿怕是早起了,再说我在家起得比这还早呢,今儿却是睡过了。”

“许是我怀里太舒服的缘故。”连珏笑着打趣,眉儿立时又红起了脸,慌乱起身,一叠声喊了瑞儿寿儿进来叠被铺床,伺候主子梳洗。

两个小童进来伺候,他便自绕去屏风里将昨儿带来的衣裳取出,平日里自己也没两件好衣裳,好容易才挑出两身半新的衣裳。

昨晚就那么合衣睡了,起来衣服都皱巴巴的,赶紧换下才是。再转出来时眉儿已是换了身杏黄色百柳图案的细丝薄衫,更衬得面如桃腮,chún若点朱。

连珏正坐在床上,让瑞儿伺候着梳头。她倒是想自己动手,那孩子却跟做错了事般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连珏深觉得自己像抢了人家饭碗,赶紧命了他来梳头。

这下可喜笑颜开了。

女人屋里不放梳张台,只在床头柜子里放一个妆匣子,放些必用的梳子头油,倒是另有放各式冠带的盒子,只是她还未及冠,尚且用不上。

瞧见叶眉儿出来,连珏便错不开眼了,看得入了神,也将小郎看得红了脸。瑞儿和寿儿互看一眼,俱抿了嘴偷笑。

将头发梳通了,又让眉儿伺候着穿上淡蓝底子莲花纹样的jiāo领长衫,腰间系了兰色如意丝绦,脚上蹬了宝相花纹的锦鞋,头发用素色发带束了,显得jīng神利落。

再站起身来便是位翩翩佳女子,连珏又让瑞儿找了把折扇过来,放在手里往外一展,啪得一声,配上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真要把人迷杀了。

眉儿俏脸一红,眼里情意流转,只觉妻主xing子又好,待自己温柔体贴不说,又生得这般好相貌,自己真该去烧香拜佛才是。

瑞儿寿儿两个还小,被连珏那故作风流的样子逗得直发笑,拍手赞道,“主子您这般俊,若是进了城怕是那些怀春小郎们都要自此害上相思病了。”

连珏演得真真的,扇子遮了半张脸,桃花眼一眨,“过奖过奖。”

瑞儿寿儿又噗嗤笑了,眉儿也弯了chún角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每天追文给我留言的小天使们!

留言是我的jīng神食粮,多多鼓励,多多夸奖文文,它就会茂盛生长当然因为作者菌的关系,长得慢,多多包涵~

我跟大家一样,每天都期盼着看到连珏和可爱的小郎们!

所以尽量不断更吧,只是字数会比较少,实在忙的时候没法更,会跟大家说的!

☆、第十二章

耍完帅,连珏咳嗽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孩子气,又让眉儿收了扇子,只自己转到屏风后的穿衣镜前瞧模样去了。

眉儿跟在身边伺候,“主子,这可是洋货,照得忒清了些,听瑞儿说也只有主子这儿有这么一抬,连郎主那儿都还用着铜镜呢。”

连珏看到镜子微怔了下,她还不清楚这边的世界格局,看来也是有类似欧洲的地方,并且已经开始互通有无了。

她定了定神,瞧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了。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熟悉是因为还真有几分跟原来的自己一样,陌生却是因为这脸过于jīng致了,且显得凌厉,那美是带着攻势,锋利无匹的。

不一时,瑞儿那边已经让人送了早饭过来。用毕,连珏便带着眉儿,穿过夹道往正房走。

因是醒来后第一次出房门,连珏觉得新鲜,四下看看,风景宜人四个字怕是不能够描述的,空气又清新,天蓝得要渗入心里去。

不自觉满足地叹息一声。

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远离了雾霾,又是这般天上人间的景致,真该为自己庆幸的。

因起得早,二人到了正房时才过了辰时。若是平日里苏瑶卿也只是将将醒转的时候,昨夜却因连珏那番话心头烦乱,辗转反侧,直至天亮才合了眼睡去,眼下正昏沉着还未起身。

绿竹如实说了一回,连珏心疼起来,只嘱咐了让不要吵醒他,待郎主醒来再来通报便可。

天气好,连珏不愿回屋里闷着,便又让眉儿带着去找明叔。这是个郎主身边的老人了,对府里诸般事宜也都清楚,问他再好不过了。

到得管事们住着的院子,眉儿进去通报,不一时明枫便迎了出来。哪里想过自来痴痴傻傻从不管事的小主子会亲自上门来,打眼一瞧,嚯,好俊的女郎。

以往虽也是这般打扮,却不一时便折腾散了,在院子里玩猫逗狗,到处折腾,上树又下塘子,身上脏兮兮的不说,一张脸也看不太分明。

如今这么仪表堂堂往那儿一立,几乎以为是换了个人。

只听说昨儿夜里醒转了,郎主吩咐着不许打扰,想着等小主子大好了再去请安,没料到她竟亲自找了过来。

明枫蹲身请了安,将连珏引入正堂,又是奉茶又是让人端点心来,再去叫了其余的管事前来听命。

“明叔不用拘谨,我这番来只是想熟悉熟悉府里的诸般事宜。以前我不济事,眼下大好了便不能让郎主再劳累,到底是男人,又没个助力,合该歇下享子孙福的。每日有何需要打点的,你尽管说来。”

明枫并各位管事便一一陈说。连珏记在心里,前面的事项大约是田庄铺子收租的事,铺子隔几日要去巡视一回,账本一季度一审,庄子大可以半年一去。

后宅的事琐碎了些,厨房绣房车马库房,从上到下各项吃穿用度皆要安排。

各位管事都有自己的职责,连珏听他们一说,心里记了回,又条理清晰,分门别类地将各人职责重新规整一回,众人听了只觉惊奇,纷纷点头。

“往后虽有我接管,只那些琐事不要再去烦劳郎主,大事却要通传。其余衣裳月钱餐点皆按照以往郎主的安排,规矩也是照旧,若有人出了错儿,我不似郎主那般宽和,到时怕是不好收拾的。希望大家各司其职,协助我将连府打理好了。”

众管事哪敢不从,俱都低了头称是。心里也觉得这样才合体统,原先是府里没个能担当的,这才让后院里的男人管起家来。

一个寡夫抛头露面的到底有诸多不便,如今连主子来理事却是再好不过的。

几位管事都退了下,只明枫被留下问话。眉儿见了管着绣房的肖管事,心下想着去借绣图来多学几个纹样好给主子做斗篷,便向连珏请了恩典,随着管事的去了。

明枫见她方才虽是头一回管事,却有模有样,气度不凡,心里便提起来,不知会有什么吩咐。

连珏略打量了他一回。男人身段窈窕,穿了件淡蓝色衫子,五官端秀,约莫二十多的年岁,生得一双细长妩媚的眸子,毕竟是管事的,不似闺中小郎和近身伺候的那般肤白细腻,反倒是微微带着些蜜色,看人时总微带了笑意,眼角弯弯的。

“主子请用茶。”他一手将大袖牵起替她添茶,露出纤细玲珑的手腕来,却是干干净净,连个手钏都没戴。

连珏大约瞧出了这边男人女人服饰上的一个区别。女人多穿窄袖箭袖的衣裳,做起事也来利落方便,男人却要穿宽袖大袖广袖的,显得飘逸柔媚。

“明叔是府里的家生子?在这府上伺候了多久了?”

“奴才自出生起就在府里了,算起来奴才已在府里过了二十五年了。”

连珏捧起茶杯里,嘴chún沾了沾,茶香氤氲,“嗯,方才瞧那几位管事俱都是挽了发髻的,独你一人散着发,这是为何?”

明枫愕然。自来成了家的男子都要挽髻,郎主大人不爱拘束,又是主子没人敢乱嚼舌头,他们这些下人哪有敢不守规矩的。

世人皆知的事儿她却当面问了出来,叫他一阵尴尬,却也知道她才治好了痴症,不懂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底窘迫,嗫嚅地回了话, “他们皆已成家,奴才……却是独身,不必挽发。”

连珏讶然,抬头去看他,见男人面色尴尬,心下知道无意戳到了人家伤心事,忙说,“是我唐突了,只是不曾想到……”

她有点儿不知如何开口。古人成亲都早,这么个样貌身段,办事又妥帖的人,她以为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明枫连忙半蹲了身子,“奴才惶恐,主子但有话要问,奴才是知无不言的。再说奴才独身也不是什么秘事,府里人尽皆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位猜到的亲,你很厉害哎

只是辈分大才被叫“叔”,其实很年轻的。

☆、第十三章

虽说不是秘事,可明枫毕竟是男子,脸皮子薄,面上已显出几分不自在来。

连珏让他起身,怕他难堪连忙岔开了话头,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来,“我这次醒来前事忘了大半,许是本来也记得不甚清楚,所以特地来问问明叔,我以前可曾习过什么?”

明枫重新立起身,含了笑意道,“主子以往是个坐不住的,郎主教您识字写字,写两个就要往外跑,只是喜学武,每日都要将先生教的拳法功夫练上一回才肯用饭。”

难怪练得这般结实。连珏微微点头,又问起郎主的身子,“是小时候落了病根么?可服着yào?”

“郎主身子羸弱是因胎里就没养好,生下后得的看顾也不多,因而隔三差五便会病上一回,人也总是没什么jīng神。前儿还服着yào呢,这几日因着您病倒了劳心费力的,yào也喝不下,饭也进得少,眼见着才调理得有了起色的身子又憔悴了。”

连珏心疼得蹙眉,又问,“听说府里有个客居的先生,姓柳的?”

“是柳信芳先生,年纪虽小却是天下第一名医章织里的亲传弟子,不知是什么机缘被郎主救过一回,因而留在府里一年权当报恩,只这几日还在回程的路上,想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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