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蒋大人无奈一笑，道：“干大人这就是为难微臣了，微臣只是个文官，那暗九曾是名暗卫，武功高强，他若是不想随微臣前来，微臣又能将他如何？况且暗九此刻所在之地，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他已有所指的道。
“蒋大人的意思是说，暗九并不想随你回来？难道蒋大人已经见过暗九了？”
“微臣不曾见过暗九，微臣也说了，他所在之处不是微臣可以去的，所以才在此时此刻请示皇上，让皇上来定夺此事，何况肖国舅爷也在此，对大家都有个jiāo代。”蒋大人的目光落在肖柏脸上。
第三十九章 你可承认杀人
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肖柏的脸上，肖柏似乎并不想找茬，态度温和，走上前去对靖烨也是恭敬的施礼，“当初皇上承诺，说是会给羽驰一个jiāo代，如今嫌疑人暗九既然有了下落，不如就在众人面前审问，给羽驰公主一个说法吧。肖柏不想为难任何人，不想冤枉任何人，只想给公主一个公道，相信王上也是这样想的。”
肖柏一反初来时的bào怒，现在整个人都显得相当平和，他说得也很诚恳，让人不忍心再回绝他。
这张感情牌打出来，群臣中不少人纷纷点头，本就一向与羽驰jiāo好，这次羽驰公主的事，大家都觉得十分遗憾。
“皇上，肖国舅爷的要求并不过分，还望皇上能够应允。”蒋大人跪地请求，有人见他如此，也跟着跪了下去一同请求。
林佟早在众人说到暗九的时候，就让太监去寝宫中通风报信了，他是没有看到暗九，但是从皇上的态度，他也能够知道暗九回来了。
毕竟跟着皇上身边多时了，皇上的一举一动都是被暗九牵动着的，所以他早有打算，只是去报信的太监一直不曾回来，林佟着急了。
总觉得实在不对头，无论如何去报个信不该这么久。眼看着皇上现在被bī着要jiāo出暗九，林佟急得看着那皇座上的男子，靖烨显得十分淡然，只略微勾了下嘴角，“众爱卿请起。”
群臣纷纷起身，靖烨的目光落在蒋大人身上，“既然你知道暗九在那里，那么就去将人带上来吧。”
蒋大人楞了一下，忙道：“谢谢皇上，只是微臣怕一个人带不回暗九，可否……”
“让路锦带人随你去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靖烨深黑的眸眯起道。
蒋大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过立即便谢了皇上，或许是怕靖烨会改变心意吧。
寝宫中，暗九悠哉的吃着桌上的早膳，胃口相当之好。
皇后几次都想冲上去，被洛岩拦住了，“娘娘觉得你是他的对手吗？实不相瞒，我可是打不过他的。”洛岩笑道，虽然带着一丝玩味儿的语气，但是皇后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那难道就任由他这么拖着吗？”皇后咬牙切齿，看着洛岩的脸也是一阵憎恶，只是此刻无可奈何，只有他能给帮自己一起对付暗九。
“娘娘不需如此担忧，刚刚我得到消息，有人也在找他，咱们不如看看热闹好了。”洛岩神秘一笑。
“什么意思？”皇后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刚刚太过专注于暗九的事，居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闯入。
房门从外面被猛地打开，一群人一下子冲了进来，皇后和诗妃还真有些被吓到了，待看清来人是蒋大人时，两人才又镇定了下来。
诗妃惊喜的来到蒋大人面前，蒋大人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皇后看到蒋大人身后的路锦，对方一如既往的严肃，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来到暗九面前，“你果然在此，皇上有请。”
暗九正好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挑眉看着路锦，“好啊。”他说着故意看了洛岩和皇后一眼。
皇后的怒气再度升腾，眼看着的一个可以除掉暗九的机会，就这样的要眼睁睁的溜走了，她猛地瞪向洛岩，“这就是你说的看好戏吗？这分明就是放他走，人到了皇上那里，还会轻松的处罚他吗？”
“娘娘想得太过简单了，即便是皇上也不能随心所yu只手遮天的。”洛岩说着已经转身向外走去，皇后瞪着洛岩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诗妃拉了拉皇后的袖口，低语道：“娘娘不用担忧，父亲说了，现在群臣和肖国舅都在朝堂上候着呢，一定要暗九给他们一个说法。”
皇后稳下心神，想了一下，此刻不只是羽驰公主这一件事，还有皇上子嗣的事，暗九是妖孽，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即便想要保他，恐怕也是力不从心。
诗妃见皇后还在犹豫担心，笑道：“娘娘别忘了，咱们还有一个人在手中，她可以帮咱们“莲妃？可是她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不会帮咱们吗？她一心向着皇上，无论如何都不肯用她身上的蛊控制皇上。”皇后叹了口气，莲妃态度坚决，她们也没有办法勉强一个将死之人。
“娘娘不要忘了，莲妃姐姐还不知道暗九是妖孽这件事，如若她知道了，你觉得她真的还能不帮咱们吗？”诗妃意有所指，暗九有了皇上子嗣的事，任何后宫的女子都是无法接受的。
“本宫明白了，那咱们也去看看吧，不过本宫只能偷偷去瞧瞧，若是被皇上发现了……”
“娘娘放心，皇上现在也无暇顾及娘娘的事。”诗妃拉着皇后一起，紧跟在走出去的暗九身后。
路锦本是走在最前方，感觉到暗九跟了上来，他偷偷的放慢了脚步，来到暗九身边，低语道：“你没事吧？”
路锦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记着暗九曾经到侍卫房教他那些手下功夫的情分，他也明白皇上的意思，派自己前来，自然是为了保护暗九的，尤其是在看到皇后这帮人也在的时候，就更明白暗九的处境了。
“没事。”暗九面无表情的道。
路锦粗略的将朝堂上的情况都与暗九说了一下，暗九点了下头，两人便再没有多言。
朝堂上，众人都在等待，没有一人开口，鸦雀无声静的吓人，静的众人心慌意乱。
好在事情进展的顺利，路锦很快便将暗九带上了朝堂上，对于这个群臣熟悉又陌生的暗九，群臣心思各异。
暗九之前便也跟随皇上早朝，那时暗九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可是他的容貌却始终是个迷，现在暗九什么遮掩都没有，也未有任何易容，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这个迷惑了皇上的男子，其实并未有传闻中的那么妖媚，相反他是一个看起来长相刚毅的，与暗卫这个身份很相符的男子，有些人实在很难将暗九和迷惑皇上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更多人想到暗九的时候，还是那个无论如何都要跟随在九王爷身边的暗卫，他对九王爷的忠诚，只是这份忠诚到底是一开始就掺杂着异样的情愫，还是慢慢转变成了如此地步的呢！
这件事终是无人知晓，事实上靖烨和暗九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这种吸引这种缘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靖烨看着暗九走进大殿，对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早晨从寝宫出来时，他便注意到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问问他情况。如今看暗九的模样如此樵悴，靖烨很心疼，不过面上却不曾表现什么，暗九毕竟是名暗卫，他不是弱者，他其实并不需要自己如何的保护，靖烨深知这一点，甚至暗九还会好好的保护自己这个主子。
群臣以为肖柏见到暗九会显得很激动，没想到他的表现很平常，只是目光一直投在暗九身上，却没有过激的动作。
“皇上，暗九已经带到。”路锦说罢，站到了一旁，照理说这种时候是不需要他守在大殿上的，可是他却没有下去，而皇上也没有让他下去的意思。
靖烨点了下头，目光从暗九的身上落到了肖柏的脸上，而肖柏也在打量着暗九，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暗九了，可是这次见暗九，肖柏的感受却不同了，这其中的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人已经带到了，国舅爷想让朕给你怎样的jiāo代？”靖烨说着，对林佟勾了下手指，林佟立即恭敬的凑上前来，听着主子在耳边低于几句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暗九亲自搬了把椅子让对方坐下。
暗九也不客气，只对林佟点了头，就大方的落座了。
“肖柏只想知道我们羽驰公主紫烟是谁害死的，请皇上jiāo出凶手。”肖柏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靖烨对暗九的宠信竟到了如此毫不顾忌的地步。
肖柏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周围人尴尬的目光，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或者说群臣也非是怒，更多的还是尴尬和无奈。
“朕已说过，此事要追查，也需要时日，你现在如此咄咄bī人，朕也无法jiāo给你真凶。”
靖烨语气温和的道。
“可是肖柏听说暗九便是杀了公主的凶手，只是皇上碍于一些原因，舍不得将他jiāo给羽驰国，可是如此？”肖柏说着，已走近暗九身前，他弯下身凑近暗九，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肖柏也是习武之人，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刚刚那么近的距离，也是挺触目惊心的。
“你是暗九，听说你曾亲口承认，公主是你杀的，如今在大殿之上，皇上面前，群众之中，你可否说出实情呢？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该是敢作敢当！”肖柏不紧不慢的道，有种循循善诱的味道，这是在诱供吗？
第四十章 你居心为何
？
朝堂上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暗九的脸上，那张刚毅的、坚韧的永远面无表情的脸。
暗九挑眉看着肖柏，随意的扫了周围人一眼，最后与靖烨的目光相处在一起。
只是暗九的目光并未多停留，便又转向了林佟，相对于那些好奇的目光，林佟显得极其紧张。
暗九曾经当着他的面，承认人就是他杀的，暗九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林佟无法不担心他现在也会毫不顾忌的承认羽驰公主是她杀的。
林佟在发现暗九正在看着他的时候，忙对暗九摇头，他知道暗九懂他的意思，他是不让他乱说话。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因为人就是你杀的所以你不敢承认，怕了小命？”肖柏咄咄bī人的道，身体又凑近了一些，他的声音不大，气势却压人。
大殿上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又压抑。
暗九终是挑眉看向了肖柏，与他对视的视线里没有丝毫妥协，他摇头道：“人不是我杀的！”
“哈！在有人看到你进去狱中见了公主，公主就被人害死的情况下，你说公主不是你杀的，那么是谁杀的？”肖柏的声音瞬间高涨，语气坚决态度凌厉，他的眼睛眯起，拳头攥紧了。
“他说没杀便是没杀，暗九不会撒谎！”说话之人是靖烨，这种完全是帮着暗九的话，让众人都知道了靖烨的态度。
这种态度并不稀奇，皇上对暗九的心思，哪个不知道呢！只是现在的情况下保住暗九，似乎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皇上这话是在把肖柏当作小孩子欺骗吗？他说她没有杀人便是没杀？那么皇上倒是告诉肖柏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呢？”肖柏愤愤然的问道。
肖柏在没有见到暗九前的那份冷静不见了，或许是觉得靖烨和暗九欺人太甚吧。
“他是朕的人，他的话朕信，他说他没有杀人，那便是真的，至于谁是真凶，朕说过需要时日去查。”靖烨的态度轻佻，这种话听着太过敷衍，根本没有半分诚意。
别说事肖柏听了气氛，群臣听着也是心惊胆战，皇上这话敷衍的如此明显，这不是要与羽驰树敌吗？
“请皇上三思，只有暗九进入过大牢，在此之前公主还是好好的，他刚出来公主便被人du死了，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皇上还是将暗九jiāo给肖国舅吧。”说话的人居然会是蒋洪学，他的官位虽然不低，但也不是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因此群臣很是震惊。
“蒋大人这话说得倒好像你对情况很了解似的，你怎么知道暗九进入之前羽驰公主好好的，又怎么知道暗九出来后，羽驰公主就出事了呢？可笑！”干大人冷哼道。
干大人为人一向正直，他凡事都讲求个证据，所以这么说也很正常，倒是没人觉得他有什么死心。
“干大人问的好，蒋某也不敢信口胡诌，实不相瞒是蒋某自己调查过的，这事蒋某有人证。”蒋洪学说话的同时看向暗九，对方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反应，依旧是石头人一般的面无表情。
“证人？什么意思？”干大人追问道。
肖柏也紧盯着蒋洪学，“快说！什么证人？若能证明人是暗九杀的，那我们羽驰是一定要把暗九带回去处罚的。”
“蒋爱卿今日的话似乎特别的多，比干大人审案子还要干脆利落，不需要审问，就已经知道了凶手。”靖烨淡然一笑道。
嘲讽的意味浓厚，但他却还是忍耐了蒋洪学此刻的放肆。
“皇上，并未微臣会查案，其实也只是机缘巧合才有了证人的，证人不是别人，就是皇后娘娘和诗妃娘娘。”蒋洪学说着，目光向大殿的屏风后看了看，他知道皇后和诗妃都来了。
皇后惊的看向诗妃，似乎在问你父亲在说什么？诗妃也很震惊，之前见父亲的时候，父亲可是没有说过这个，只说他们想要易主。
至于什么时候做这件事，如何做，蒋洪学也并未告诉诗妃。
诗妃急忙对皇后摇头，表明自己也是什么都不知。
“她们是证人？她们亲眼看到暗九杀了公主？”靖烨不紧不慢，甚至没有丝毫惊讶慌张，依旧是问得淡然。
肖柏却急了，四处张望道：“她们在哪里？如果她们能够证明暗九杀人的话，就让她们出来说个清楚，今日无论如何是要给公主一个jiāo代的。”
“这……”蒋洪学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