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多谢路统领。”
路锦看着余安渐行渐远,朝身后勾了勾手指,立即有一名侍卫上前,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暗中盯着余安,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报。”
皇上的寝宫中,暗九赤luo着身子躺在床榻上,锦被从他的腰间盖到腿下,他深黑的瞳有些湿润,比平日的颜色也更黯然,“皇上这样不好吧。”
“朕怎么样了?”靖烨凑上来紧拥住暗九,用腿在对方的腿上磨蹭着,“朕做了什么让咱们九九不满了。”
“皇上何必明知故问,皇上真的想清楚了?”暗九转头看向靖烨,心底的那抹喜悦恐怕也只有暗九自己知晓。
暗九曾因为这种心思而困惑过,如午尘所言,在威岚自己已与皇上婚配,可在韶乐自己什么都不是,他从不在意名分,也不在意权势,只要跟在皇上身边便可。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九发现他也有了这样的期待,期待可以有个名分,每每此时他便会努力的压抑和反省自己,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但今日暗九明白了,他不需要皇上真的给他名分,只要皇上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便知足了,原来一向对皇上只有忠心的自己,现在开始也奢望皇上的感情回报了。
皇上对自己的感情是否如同自己对皇上的?下巴被死死的捏住,暗九因为疼痛而回过神来,“嗯?”
“想什么呢?与朕在一起还分神,朕刚刚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靖烨yin沉着脸瞪暗九暗九眼神闪烁了一下,道:“皇上刚刚说了什么?”
靖烨眼中的狡黠一闪而逝,“哈!你还敢再问朕一次,与朕一起时分心,该罚。”他恶狠狠的说着,手指却异常温柔的滑上暗九弹xing健硕的肌肤上,脸也凑近了暗九的,在他的脖子上猛地咬了一口。不似平日那般恶狠狠的咬上来的疼痛,而是用牙齿和舌头在肌肤上撕磨,暗九因为痒而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却被靖烨搂得更紧,思绪再度涣散,刚才在想着的是飞出了脑袋,一片空白的脑袋里只有身体的激情逐渐的占据。
余安朗朗跄跄的一路跑到刑部,xiōng口里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脸上的血色也早就被吓得无影无踪,一张白纸似的脸看着本身就很吓人。
冲进刑部的时候,与里面的一个刑部司仆撞到了一起,对方吓了一跳,因为早就胆战心惊的余安被这么一撞竟然昏倒了过去。
司仆吓得直喊人过来,大伙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了进去,刑部尚书故末仁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忙走出来查看,发现是余安昏倒也是一惊。
正待众人七嘴八舌的张罗着要去请太医时,余安缓缓醒来,胡末仁让人给余安弄了些水来,给他喝下,又命人将余安抬到自己的房里,才遣散了所有人。
故末仁又给余安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他手里,这才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吧?”
“大人说得正是啊,是听到了一些事,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余安说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一遇到事就不冷静,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xing子若是不改,早晚要吃亏。”
“大人啊,卑职现在哪儿还管得了这么许多,我是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暗九,知道他在查刺客的事,便想跟着打探点儿消息。”余安缓缓说道。
“什么!”胡末仁一听,就从椅子里跳起来了,“他是什么人,人家是暗卫出身,你一个刀剑都没摸过的人去跟踪他,你是小命不想要了吧。”
“卑职确实是一时糊涂了,当时正好是御花园中的奴才也多,卑职这心思就起了,不过并非bào露,只是躲在树后瞧着,没有想到娘娘也去了,与暗九发生了一些口舌之争。”
“娘娘?皇后娘娘?”胡末仁追问。
“是。”
“那还好,皇后娘娘是不会吃亏的,毕竟是皇后嘛。”胡末仁缓和下心神。
余安确实一脸的哭腔,“大人啊,娘娘、娘娘已经……”他说着就急得真的哭了出来。
胡末仁发现事态不对,喝斥住他,道:“先别哭了,把话说清楚,娘娘到底怎样了?”
“娘娘、娘娘下了大狱,现已入了天牢了。”余安说着不由地愈发激动,“想想之前娘娘也做过让皇上不悦之事,皇上只是禁足她在自己的寝宫中,这次把娘娘打入天牢了,娘娘这次恐怕是不中用了。”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谁将娘娘打入天牢的?难道是暗九强行将娘娘压入了天牢,这胆子也是太大了吧!”胡末仁一拍桌子,整条手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震麻了。
“当然不是暗九,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做这样的事的,将娘娘打入天牢的是皇上。”余安急切的道。
“皇上?皇上为何要这么做?”胡末仁一pì股跌坐在凳子上,心里隐约地透着一股寒气,难道真的是走到头了吗?怎么可能,之前还是一切顺利,所有的事都在计划之中啊!
这才几天的工夫,怎么就把娘娘打入了天牢,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胡末仁冷静下来问道:“皇上以什么罪名将娘娘打入了天牢?”
第四十六章 不可坐以待毙
“刺杀皇子!”余安的四个字在胡末仁心里zhà下一颗响雷,轰得他一阵耳鸣,脑中空白一片。
胡末仁不敢相信,伸手一把揪住了余安的衣襟,“你说什么?皇上真的说皇后刺杀了皇子?”
余安哭丧着脸道:“大人啊,这种事下官怎敢乱说,这是何等的大罪啊!”
胡末仁的心沉下,脸色煞白,“皇上……皇上这是有证据了吗?咱们这次都死定了啊!”
余安摇头道:“这倒是未必,皇上好像并没有证据,但因为太过气愤,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先把娘娘给打入了天牢。”
胡末仁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还并不知道牵扯其中之人有多少?”
余安心中不安,脸显犹豫,“这个下官真的不知,胡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啊?皇上肯定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的,如果皇上彻查此事……”
胡末仁的拳头攥紧,思索片刻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莫要慌乱,皇后是一定要救的,不然咱们都要死,你容我再好好的想想。”
靖烨出了寝宫进了御书房议事,暗九也便起身了,揉着酸疼的腰,现在皇上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任凭暗九的身体如何再好,也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见暗九走出屋子,午尘迎了上去,虽未开口,暗九却知道他有话想说,“午先生有话说就是了”’
午尘突然跪了下去,暗九略一诧异,笑道:“午先生起来说话吧,恕午先生无罪,午先生尽管开口。”
午尘并未起身,沉声道:“殿下,皇上……皇上何时给您一个名分?机会恐怕只有这一次,殿下可不能再错过了。”
暗九的脸色未变,道:“午先生起来吧,我要去地牢一趟,你也一起吧。”说着举步便走,对于午尘方才的话,罔若未闻。
午尘长叹了一口气,无奈起身追上暗九,“殿下,皇上既已有了这种心思,您万不可再错过,您贵为威岚王子,又已与皇上婚配,皇上便该给您……”
“午先生,你可知与皇后牵连在内的都有何人啊?”暗九突然问到一个好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午尘愣了一下,长叹了口气,道:“殿下您是想要把皇后之事解决了之后,才肯名正言顺要个名分吗?”
暗九笑而不答,在午尘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走吧,午先生。”地牢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是今日余安不在,牢头见又是暗九,明知道不该开门让他进去,也是不敢不开。
别说是暗九手下的午尘他惹不起,倒是再吃亏,就是暗九现在这如日中天的地位,他也惹不起啊!
皇后入天牢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他们地牢的也听说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大家传得有模有样的,当时暗九在场,说是皇上为了维护暗九才这样做的。
牢头赔着笑,恭敬的走在前头,给暗九和午尘带路,也知道他们要看的人是之前刺杀过皇上的刺客,于是二话不说的就把人给带到了那间牢房门口。
牢头发现这次牢房里那个一向跟块石头似的刺客,与平日变得不同了,他知道是暗九来了的时候,头微微的转向了这边。
牢头正自揣测,就被午尘喝斥了一声,“下去。”
牢头一惊,连声道是,告退后转身回头急忙出去了,他命人将暗九来此的消息,快速的去通报了余大人和胡大人。
余安和胡末仁还在想着对此,如何从长计议去救皇后娘娘,便听到了来报。
“胡大人,怎么办?他一直这样去地牢中,咱们也很为难,不如……”他说着横着自己的右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杀的动作,“早日解决了,以除后患。”
胡末仁瞪了余安一眼,“人在咱们的地牢中,若真的出事了,你说是谁的责任?时下正是难做之时,更不能轻举妄动。”
胡末仁起身,余安惊道:“胡大人您要去哪儿?”
“去想办法,如此坐以待毙,难道等死不成!”胡末仁说罢往外走,余安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胡大人,那下官要做些什么啊?”他一脸担忧的问。
“你按兵不动,只要打探消息即可,有任何消息随时报我。”
余安点头领命。地牢中还是一样的yin冷,墙壁上的烛光摇曳,微弱的亮光照亮来人的脸,地牢中的刺客已经将头转向了这边,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面无表情目光直直地盯住开了门走进来的暗九暗九不动声色,和平日一样并不开口,来到刺客身边坐下。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这次倒是那刺客忍不住了先开口,“他、他可好?”
“你说呢?”暗九反问回去。
刺客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抿chún不语。
“当初海誓山盟,定不会撇下他一人,现在你行刺皇上,必死无疑,你说他可会好?你认为他会独活于世吗?”暗九淡然道,眼神却骤变凌厉。
刺客的身子抖了一下,摇头道:“不会的,他不会……”
“你不是他怎知他不会?枉费他一心对你,你却如此看他,看来伊老板是看错了人啊!”
暗九说着起身,脚下却被一只手猛然抓住,“我……”
“你不过是个执行者,执行命令而已,若肯将指使者说出来的话,可保一条小命。”暗九脚下一踢,甩开刺客的手臂,“当然你若不信,觉得他们能够救你出去,那么你尽管继续等下去。”
刺客的手哆嗦着,想要再度捉住暗九,却又迟疑着不肯出手。
暗九片刻不做停留,几步走出牢房,午尘将牢房再度落了锁,随着暗九的脚步走在地牢的走廊里。
“午先生派个人在这里,咱们这样bī迫他们,恐怕很快他们就会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了。”暗九道。
“属下明白。”
“伊老板那里也注意着,我怕他们很快也会找到那里去的。”暗九叹了口气,出了地牢,“午先生,外面这空气到底是比里面好了很多啊!”
“殿下还想要再去御花园逛逛吗?”午尘突然问道。
暗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哼笑道:“午先生也开始开起玩笑了。”
“属下并非玩笑,皇上都是殿下您的,这韶乐的任何地方都是殿下的,殿下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午尘垂首一本正经的道。
“皇上都是我的……”暗九嘀咕了这么一句,嘿嘿笑了两声,“今夜我便去问问皇上,皇上可是我暗九的。”
午尘依旧郑重的垂首不语,他的表情说明他就是如此想的。
暗九扫乐午尘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葛磊很快也听说了皇后被打入天牢之事,当初玉茹传皇后的命令,让他引诱皇上之时,他当是个机会,因为手头上比较紧,在外面赌输了不少钱,也想要在皇上这里捞上一笔。
本以为迎合男人是件困难的事,倒没想到皇上喜欢的不过就是个忠心的侍卫而已,葛磊便极力的假扮忠心的侍卫,安排刺客来杀皇上,再把刺客杀死,博得皇上好感。
可现在皇后被打入天牢,葛磊不知到底为了何事,更不知道自己做得这事是否会被发现,难免心慌意乱。
但想到皇上直到此刻也都还未将自己捉拿,是否可以相信事情并未败露,若能在此之前得了皇上信任,日后倘若真的东窗事发,应该也可保xing命。
葛磊无心在宫中巡视,躲在一处林中角落里思前想后考虑各种厉害关系,看来还需要给皇上下一剂猛yào才行。
胡末仁从刑部出来之后,马车一路疾驰,来到宫外一处看起来相当气派的府邸,他掀开轿帘扫了一眼府邸门前高挂起的两个大红灯笼,又扫过高高牌匾上的两个赤红大字一蒋府,对车夫道:“前方右转。”
车夫听命,驱车向前,右转之后又行了两百米后,胡末仁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之后,四下看了无人,才又转进了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是一条死路,他来到最里间的一扇门前,轻敲三下,又重敲五下,最后急促的连敲八下,不一会儿面前的门便吱呀一声的打开了。一个身形佝倭的老头对胡末仁点了下头,迎他进去,胡末仁左右看了一下,见无异常才走进门去,老头迅速关门后,引着胡末仁往里走。
“蒋大人可在?”胡末仁急切的问道。
“正在小憩,胡大人似有急事,老朽现在就去告大人。”老头说着,见胡末仁没有阻拦他,便知此事甚大,不然也不敢扰了蒋大人的清梦。
胡末仁在屋子里来回焦急的走动,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来此找蒋都川,平日在朝为官之时,两人为防他人察觉他们的亲密关系,总是意见不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