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望透顶的黑羽公子
天玑涤尘玄丹，毕竟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丹药。
一亿钱的起拍价格，已经把大多数百族之人挡在门槛之外了。
一亿钱，即便是大多数百族家族，也都承受不起。
看来，此丹注定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大多数人，恐怕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毕竟，现在拍卖的并非是现货，而是一个定制名额而已。
大多数人，也就是来凑个热闹。
尽管起拍的价格已经高达一亿钱，但还是挡不住大家疯狂的热情。
在十多个高手的争相竞价下，价格一路飙升至了两亿钱。
百越川在报出两亿钱的时候，内心已经是极度绝望了。
两亿钱，已经是他百越家现在的所有资产了。
再高的话，他就真的只有拿整个百越家来抵押了。
但是，只要能换到一粒天玑涤尘玄丹，他依然觉得十分值得。
不过，他知道这恐怕不可能。
天玑涤尘玄丹的价格，肯定还会往上飙！
因为，在场所有人中，极有可能争夺天玑涤尘玄丹的人中，还有一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曾出价！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黑羽公子！
百越川作为百越家族如今最年长之人，虽然早已经禅让了家主之位，但实则依然掌控着百越家。对蓝瑟侯国内的一切，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所以，黑羽公子的名头，他早已经是如雷贯耳。
论年资，他的岁数不知道比黑羽公子长了多少倍。
但是在这个以修为和实力卫先的世界中，早已经达成亘古境八重的黑羽公子，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两亿钱一次……”
“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
“两亿钱两次……”
“没有更高价格的话，这亘古难得的一次天玑涤尘玄丹定制机会就要……”
就在这个时候，黑羽公子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三亿钱。”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从黑羽公子口中缓缓吐出。
顿时，整个拍卖场都沸腾了。
三亿钱，这个恐怖的数字，恐怕也就只有像移花宫这样的势力才拿的出来了。
任何一个百族，都不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的钱。
黑羽公子气定神闲，身上的羽毛随着他均匀的呼吸缓缓起伏。
这一粒天玑涤尘玄丹他要定了！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他在炼丹一道上更进一步。
在他看来，他不比任何人差，也绝不比那个能炼制天玑涤尘玄丹的人差。
之所以迟迟炼不出天玑涤尘玄丹，肯定是底蕴不足，又或者是丹方本身就有问题。
所以，他需要一粒真正的天玑涤尘玄丹。
只要有了这一粒丹药，他相信他在炼丹上的造诣会瞬间突飞猛进。
到时候，他就能顺利得到湿婆口中的讯息了。
所以，这一粒天玑涤尘玄丹，他势在必得！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这些百族的长辈，更是不能。
百越川一颗心瞬间沉到了深渊之中。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黑羽公子出手后，他还是充满了绝望。
一想到自己就要与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失之交臂了，百越川的内心便很不是滋味。
当一个人的内心被逼到绝境深渊的时候，求得反扑的挣扎，会变得如疯狂一般的强烈。
百越川的内心，此刻显然也是碰触到了绝望的深渊底线。
他要绝地一搏！
因为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
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三亿一次……”
“三亿两次……”
主持人显然也明白，没有会比三亿钱更高的价格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即便是有人出得起三亿钱，也不敢与黑羽公子一争高下。
所以，他的报播更加流程化，不再通过言语刺激其他人报价。
“三亿三……”
“等等！”百越川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主持人的报播。
他的表情变得歇斯底里的苍白，瞳孔中流露出彻底地疯狂。
每个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他这边。
他们想不出来，百越川还有什么能拿来竞价。
两亿钱，对一个百族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黑羽公子也转头看向了百越川。
他本以为，三亿已经是这些老家伙高不可攀的极限了。
却不想，这个百越家的老家伙，竟然还能站起来与他一搏。
不过，他并不担心那颗天玑涤尘玄丹会与他失之交臂。
众目睽睽之下，百越川的呼吸变得极为不稳，胸口起伏不定，口中的粗气连连：
“我要用我百越家的一切，听清楚了，是百越家的一切！”
“百越家的所有产业，和百越家所有的人！”
“换这一粒天玑涤尘玄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
“他……他疯了么？用整个百越家族，换这一粒天玑涤尘玄丹！”
“这个百越川，好狠啊！”
“为了一粒天玑涤尘玄丹，当真要连自己的整个家族都不要了。”
与百越川随行的几个百越家的人，一听此话，顿时勃然大怒。
“老祖，你……你要干什么？”
“老祖，此举万万不可啊！你这是要将我们所有百越家的人都推向深渊！”
百越川大手一挥，嘶吼道：“都给我住嘴，你们都是我的子嗣，我有权利决定你们的生死！”
百越川彻底疯了，他要拿到天玑涤尘玄丹，唯有用此方法。
用整个百越家，换一粒天玑涤尘玄丹，换他成就亘古境。
台上的主持人愣住了，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用家族抵押！！？
他必须立马禀明湿婆，此事必须湿婆亲自决断。
就在他准备上禀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出现在拍卖场内。
“好气魄，好决断！”
循声看去，湿婆不知何时已经降临当空，那佝偻的身材，吸引着在场每个人的注意力。
这场拍卖会，他自然是倍加关注。
毕竟，这是湿婆市场自建立以来，从来不曾有过的盛会。
拍卖天玑涤尘玄丹，此等大举，空前绝后。
所以，她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这场拍卖会。
“湿婆……前辈。”黑羽公子起身，唤了一声。
在场众人中，也就只有他有资格与湿婆正面对话了。
“想不到你湿婆市场除了收钱交易，还会对百族家族感兴趣。”
他这话里面明显带着一些嘲讽。
毕竟，用整个家族来抵押交易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百越川用百越家所有产业来交换天玑涤尘玄丹，说实话他内心也没底了。
他的资产虽然雄厚，但是对方拿出的毕竟是一整个家族的所有产业。
百越家族在百族中也算排在上流，产业雄厚，若是全部抵押成现金，还真是一笔无法估算的数字。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百越川是彻底疯了。
湿婆微微一笑：“只要是交易，我湿婆市场都认！”
“大不了，在此之后老身再办个百越家产业分割拍卖会。”
“相信也能拍出不少钱。”
黑羽公子哈哈一笑：“湿婆您还真是懂得做生意。”
“不过，无论如何，这百越家产业值多少钱，总得给了明白数。”
湿婆点点头：“那是自然！”
“百越川，你觉得你百越家的产业能值多少钱？”
此时，百越川或许是忌惮湿婆的威严，疯狂的情绪已经有些沉寂。
“我百越家虽然算不上是百族巅峰，但也算是一流家族，产业丰厚，底蕴深厚。”
“依我看，价值十亿钱肯定不成问题。”
湿婆点点头，这个价格倒是在她的预料之中，而且这个价格只会多不会少。
她是一个商人，对百族的情况早就有所了解。
即便是一个三流百族，家族的资产底蕴和产业价值也会在五亿钱之上。
不过，正因为她是商人，而且还是一个黑市商人，所以对利益的追求更加苛刻。
“湿婆市场的规矩你是懂的。所以你百越家，就充当五亿钱吧！”湿婆一开口，便把百越家的产业价值生生压低了一半有余。
百越川脸一黑，这砍得也太厉害了。
不过，转念一想，五亿的竞价，应该没人与他争天玑涤尘玄丹了吧？
即便是黑羽公子，恐怕也拿不出五亿的现金吧？
当然，黑羽公子不可能拿移花宫来做交易。
他虽然在移花宫的地位不低，但绝对没有资格也没有可能决定移花宫的归宿。
黑羽公子闷哼一声，大袖一挥，就此坐下。
正如百越川所猜想的，他拿不出五亿现金来。
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百越川。
百越川虽然有所担心，但也并不惧怕。
这里是在湿婆市场，黑羽公子总不至于当着湿婆的面杀他吧？
最终，百越川用百越家整个家族，换来了一粒天玑涤尘玄丹的定制名额。
他没有失去家族底蕴的悲伤，有的只是立马就能踏足亘古境的兴奋。
因为他十分清楚，一旦他踏足了亘古境，要再建一个百越家，十分容易。
亘古境，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黑羽公子唾手可得的天玑涤尘玄丹就此落入百越川之手，心中满是不快。
只见他大袖一挥，整个人当场消失在原地。
湿婆微微一笑，简单两句结束了这场史无前例的盛大拍卖会。
下一刻，她出现在湿婆市场的核心之处。
黑羽公子，赫然也已经等在了这里。
黑羽公子愤然道：“湿婆，看来您已经找到人替代我了。”
湿婆佝偻着身体，缓缓坐下：“黑羽公子是来向老身问罪的么？”
黑羽公子转身，表情有些疯狂：“你明知道，只要我能拿到那颗天玑涤尘玄丹，一定能在炼丹上造诣剧增。”
“到时候，你要的东西，我或许就能炼制！”
“你为什么还要帮着那个百越川，把天玑涤尘玄丹卖给他？”
湿婆呵呵一笑：“黑羽公子，别忘了，老身是一个商人。”
“百越家族虽然不济，但岂止五亿十亿？”
“老身能拿到百越家族的所有产业，这对老身的生意来说，百利无害！”
黑羽公子气得咬牙：“所以，你是不想要北辰清灵宝丹了？”
这句话中，明显包含着几分威胁之意。
湿婆微微抬眼，双目之中流露出几分压迫的气息：“要，当然想要！”
“只不过，老身的希望，已经没有寄托在你身上了。”
黑羽公子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双目喷出怒火：“不再是我，难道是他？那个炼制天玑涤尘玄丹的人？”
他早就想到了！
湿婆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