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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拒婚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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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声响彻整个京城,震天动地。

云浅月得意地对容景挑了挑眉,须臾,飞身而起,飘飘然落在了他身边。

她刚落下,容景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一拽,揽进了怀里,也不顾下面的万千人海,俯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第一次,容景当着人的面吻云浅月,且无所顾忌。

云浅月脸一红,刚要伸手推开他,他已经轻柔一吻在她唇上流连而过便放开了她,下面的众人几乎未曾看到,他便带着云浅月消失在了高楼上。

“走得到快!”罗玉哼了一声。

洛瑶看了罗玉一眼,将宝剑收入销中,对她道:“还不带我回客栈!”

“还回什么客栈?我们去住云王府。”罗玉一把拉住她,足尖轻点,两人衣袂迎风飘起,从众人头上掠过,离开了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街道。

“去云王府?”洛瑶的声音从风里传出。

“是啊!华王叔和姑姑的家嘛,就是我们的家,自然要去住了。”罗玉道。

“可是如今华王叔和姑姑毕竟不在京城,我们去云王府,会不会给云王府添乱?云老王爷毕竟年纪大了,据说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好。”洛瑶低声道。

“怕什么?云浅月赢了你的婚约,还不补偿点儿?我们就去云王府白吃白喝,谁又能说出什么来?”罗玉立即道:“云老王爷身体不好是被云浅月气的,我们去找他唠唠嗑,没准他就身体精神了。”

“万一摄政王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不好了。”洛瑶觉得不妥。

“知道怕什么?我看容景和云浅月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就该让他们忙忙。”罗玉微哼。

“他们那里舒服?刚刚摄政王也来了!她喜欢云浅月,如今我解除了和景世子的婚约,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洛瑶摇摇头。

“那也是他们的事儿,我们理他们做什么?这些时日风餐露宿的,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我不管,我就要住进云王府去。”罗玉道:“你要不去,我将你自己扔去客栈!”

洛瑶见她一心想住去云王府,不再反对,“算了,那就住云王府吧!”

二人的身影向云王府而去。

街道上的众人见容景和云浅月离开,洛瑶也转眼间不见了,纷纷散了开去。虽然再不闻欢呼声,但依然可以听到热热闹闹的谈论声。

洛瑶公主在天圣经此之事名声大震,人人颂扬,不止有倾国倾城貌,也有高绝剑术。

百姓们散开后,街道一处背静角落里的马车依然停驻不动,天色彻底黑下来,才缓缓向摄政王府行去。另外一处北街一辆马车也离开,向德亲王府而去。

容景带着云浅月施展轻功,不出片刻便回到了荣王府。

紫竹院内,灯火通明。

容景飘身落在院中,拉着云浅月向屋里走去,珠帘挑开,便闻到一股饭菜飘香,云浅月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立即撤出被容景握着的手,跑到桌前,伸手抓起个鸡腿向嘴里塞去。

容景含笑看了她一眼,挑眉,“这么饿?”

云浅月狼吞虎咽,一边唔哝道:“让你论剑一日你试试?”

“她没有内力,你有内力,为何没用?你稍微动些内力,就可以将她打个落花流水,顾念她是玉子书的妹妹?”容景挑眉,“何时你这么心慈手软了?不是说她若跟你抢男人,三尺青锋定然杀她个片甲不留吗?”

云浅月吃了一个鸡腿,勉强给叫嚣的胃垫了下底,她清了清嗓子,学着洛瑶的声音道:“我是东海国大公主,这个婚约我从出生之日起就背负着,与她有何干系?我背负婚约那会儿她还没出生呢!听说荣王府历代男子都才华冠盖,我为了配上荣王府的男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剑术武艺,无一不学。人人都当我是天性使然,争强好胜,但是又有几人知道我是为了配上将来的婚约而日日辛苦做课业?甚至连治国谋略都要学。尤其是当十年前听说他被封为天圣第一奇才,我更是日夜苦读。我十七年来,都是这一个信念,就是想有朝一日嫁来天圣,不被他看不起,作为配上他的女人。如今我辛苦付出了十七年,君子成人之美是不错,可是谁来成全我?”

容景眸光闪过一丝讶异。

云浅月继续学着洛瑶的声音道:“无论我喜不喜欢景世子,今日都要与你论剑。就算你是我妹妹,这一纸婚约你要的话,也要正大光明地凭本事从我手中来拿!胜不了我手中的青锋剑,没本事拿的话,我即便不嫁他,也说明你不及我能配得上他。即便将来你们大婚,也是我相让的,不是你凭本事得的,不想被我笑你无能,就放马过来。”

容景失笑,“这不像是一国公主,到像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说的话!”

云浅月白了容景一眼,语气换回自己的,有些阴阳怪气,“容公子,你们荣王府的男人多能耐啊,让人家从小就念着,念了十七年,将人家生生打造成了天下第一才女,连治国之策都不放过,你说我如何还能下得去手?不凭真本事赢了她的话,就是折辱了她,本小姐心地纯善,尊礼遵义,哪里是那等小人之人,自然要君子之战,让她心悦诚服!”

容景好笑,伸手抱住她娇软的身子,笑意深深,“君子之战吗?那是谁谎称睿太子来了乱她心智?”

“有人还喊景世子来了呢!我都没分心!”云浅月道。

“这么说来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睿太子在洛瑶公主心中的地位了?”容景挑眉。

云浅月翻个白眼,“那是本小姐定力高,跟地位有什么关系!”

容景满意这个答案,将头枕在云浅月的消瘦的肩膀上,柔声道:“如今我的婚约解除了,就剩下你了。”

云浅月想起夜天逸手中她娘的那把萧,她本来心中欢喜顿时退了去,烦闷地道:“你的婚约我负责解除了,这个你来负责。”

容景含笑点头,“好!”

云浅月推开他,继续大口吃饭。这一日消耗的体力可想而知,她可不想好不容易这几日养回来几斤肉又因为这一日给丢了去。

容景看着她狼吞虎咽,目光温柔,玉颜如画。

半响,云浅月受不了地看着他,“你不吃?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容景如玉的手支这头,声音温柔如春风。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吹了一天冷风,头发一团凌乱,脸未洗,衣服被剑划了好几道口子没换,腮帮子被东西塞得鼓鼓的,哪里好看了?不再理他,继续吃。

半个时辰后,云浅月放下筷子,将身子靠在容景身上,长叹道:“总算解决了一桩心事儿。你这个婚约让我实在不舒服。”

“比起我的婚约来,你和夜天逸的十年才让我不舒服。”容景幽幽地道。

云浅月咳了一声,觉得实在不适合说这个话题,缩了缩脖子,立即住了口。

“洛瑶公主这样的女子也是当世少见了!有筋骨体魄,隐忍坚韧,心胸大气,且聪明机智。”容景慢慢地道:“不知道睿太子是否有此福气!”

云浅月皱眉,“本来我觉得夜轻暖如此喜欢哥哥,若是哥哥真也喜欢她的话,我可以接受。可是今日见到了不一样的洛瑶,我忽然觉得,她最适合哥哥。她在南梁似乎也住有一两个月吧?不知道哥哥发现了她身上的优点没有?”

“你的哥哥可是一只狐狸!那么长十日,焉能发现不了?”容景笑着道。

“难道你就不是一只狐狸?”云浅月仰着脸看着他。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低头看着云浅月,眸光灼灼,柔声道:“你吃饱了吧?是否可以做些什么?”

“洗澡?我身上都是汗!”云浅月木着一张脸道。

容景眼中的颜色褪去,伸手揉揉额头,松开她,似乎有些抑郁,“去吧!”

云浅月起身走向暗室,打开门,向温泉池走去,房门在她身后无声关上。

容景收回视线,目光看向窗外,紫竹院西南角那一株桃花微露花苞,隐隐有绽开之势。他轻轻呢喃,“春年的时候该开了吧!应该开了。”

半个时辰后,云浅月从暗室出来,只见容景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目光很是专注。她走过来,顺着他视线看去,就见到那株桃花,她瞪了他一眼,“日日都要看一会儿,我都怀疑那株桃花是你的情人了!”

容景收回视线轻笑,“它不是情人,是我的愿望。”

云浅月眨眨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容公子,跟我说说,你什么愿望?”

容景伸手,将她身子抱在怀里,低头含住她唇瓣,柔声道:“我的愿望……桃花开满紫竹院。”

云浅月一把推开他,“那怎么行?我剪不过来!”

“不用你剪,到时候我来剪。”容景懒腰抱起她,向大床上走去。

云浅月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低声道:“其实今日是应该做些什么庆祝的,但我没力气,算了吧!”

容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云浅月身子沾到被褥,困意袭来,往容景的怀里钻了钻,便睡了过去。容景抱紧她,眸中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

紫竹院静静,清风吹着和美的音符,迎合着天边的月光,如天籁之音。

青影的声音忽然从窗外响起,“世子!”

容景“嗯”了一声。

青影禀告,“据说钱门主三年前用暗器杀了皇室的隐卫,今日查出来,被摄政王的人扣起来了,如今在来京的路上。”

容景眸光眯了眯,脸上的暖意退去,声音微凉,“怕不是因为三年前他用暗器杀了皇室隐卫,而是因为灵台寺那十二尊金佛像,钱焰是之情之人。”

“那怎么办?属下救他还是……”青影话说一半。

“若他是有备而为的话,从夜天逸的手里救不回活人。”容景淡淡道:“死杀吧!”

“是!”青影退了下去。

不多时,弦歌声音在外响起,“世子!”

容景出手点了云浅月的睡穴,应了一声,“嗯!”

“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娘娘似乎不好,见了血,摄政王已经命文莱出了宫,如今在来荣王府的路上。”弦歌道。

容景眸光再次眯了眯,偏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对外面道:“去截住他,让其转告摄政王,太后是皇家的太后,摄政王的母后,天子的母后,摄政王医术高绝,实在用不到别人施救太后,有他在,太后就能安然无恙。”

“是!”弦歌应声,须臾,犹豫了一下又道:“世子,万一太后有事儿,浅月小姐不能见她一面的话……”

“她不会有事儿,只是有人不想我今夜好而已。”容景声音温凉。

弦歌了悟,点点头,退了下去。

容景挥手熄了灯,闭上眼睛。

之后,每隔一个时辰便传进来一则消息,似乎今夜的事情尤其多,且各个事情都棘手。而容景轻描淡写地随口便处理了。

直到天明,才消停下来。

云浅月却是一夜好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偏头,身边已经没了容景的身影。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对外面喊,“青裳!”

“浅月小姐,您醒啦?”青裳应声进来,含笑询问。

云浅月“嗯”了一声,问道:“你家世子早朝去了?”话落,她“唔”了一声,“昨日真是累坏了,睡了一觉下来,怎么身子还这么僵?”

青裳连忙走过来床前,伸手帮她揉按肩膀,笑着道:“昨日这里的隐卫一直出没禀告事情,世子怕吵到您,便给您点了穴道。走时吩咐奴婢在您醒来之后给你疏松一下筋骨,您就好了。”

云浅月挑眉,“这样?你家世子出了什么事情?”

青裳摇摇头,低声道:“不是世子出了事情,而是摄政王昨夜找了许多错处,世子应付了一夜。”

云浅月皱眉,了然道:“昨日他心里不快了!”

青裳不再多话。昨日洛瑶公主和浅月小姐论剑,摄政王午时就出现在了那里,一日等到人都散去才回府。他对浅月小姐执着,昨夜心里定然不快。

“夜家的男人骨子里都带有侵略性和掠夺性,本来以前我以为夜天逸会好一些,可是发现他更甚,以为夜轻染会是那个例外,可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所作所为,让我也觉得我竟也错了。”云浅月叹息了一声。

“您有世子在呢,不必如此忧心,世子定然不会让外人对您得逞的。”青裳宽慰道。

云浅月笑了一下,面色柔暖下来,“是啊,我有容景呢,有他便能撑起一片蓝天。”

青裳笑着点头,帮云浅月放松筋骨。片刻后,侍候她穿衣,“世子说您若是不累的话,可以回云王府一趟。昨日洛瑶公主和紫萝公主住进了云王府,云老王爷为她们摆了宴席。”

云浅月眨眨眼睛,笑道:“她们倒是不客气!”

“据从云王府传来消息,云老王爷很喜欢她们。”青裳笑道。

“糟老头子!”云浅月愤了一句,笑道:“我也想爷爷了,今日就回府看看他吧!他身子骨不好,不知道还能活几日,多看一眼是一眼。否则等他眼睛一闭,我估计该后悔没多陪他了。”

青裳点头,“奴婢去吩咐给您备车?”

云浅月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回去!”话落,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待青裳给她穿戴妥当,她简单坐在桌前吃了两口饭菜就向外走去。

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云王府。

云浅月飘身落在云老王爷的院子,便听到屋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罗玉熟悉的笑声尤其大,云老王爷的笑声洪亮,显然欢喜,洛瑶的笑声听起来也极为欢快。她推开门,走进了屋。

果然,屋中有不少人,云老王爷、七公主、洛瑶、紫萝、还有云孟。一个个笑得跟脸开了花一般。见她回来,都愣了一下。

云老王爷手中的拐杖照着云浅月砸了过来,早先的笑脸变成了怒脸,“死丫头,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长在荣王府?忘了你还是云王府的人!”

云浅月伸手轻轻接过拐杖,对云老王爷恼怒的脸翻了个白眼,“每次来你这里都对着你这张愤怒的老脸,我是你孙女,跟你仇人似的。打人还这么有劲,看来你一时半会儿断不了气。”

“你还知道你是我孙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的面,有你这样做孙女的?”云老王爷大怒,似乎就要拎起手边的茶杯砸过来。

七公主一惊,连忙捂住茶杯。

“没有我这个做孙女的,难道就有你这样做爷爷的?我来一回你打一回。是不是让我永远不回来你才开心?”云浅月瞪了他一眼,将拐杖扔给他,“我走行了吧?谁愿意看你的老脸!难看死了。”

话落,她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云老王爷立即大喊。

云浅月当没听见,继续向外走去。

“你回来,我刚刚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梅花糕。”云老王爷口气软了下来。

云浅月哼了一声,“谁稀罕,在荣王府我日日吃,都吃腻了!”

云老王爷刚要大怒,见她依然脚步不停,头也不回,连忙又道:“还有芙蓉糕。这个秘方可是咱们府独一份,你多少日子没吃了?难道就不想?”

云浅月脚步顿住,憋着笑回转头,“看在芙蓉糕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吧!”话落,她转身走了回来。

云老王爷又骂了云浅月一句,任她坐在了他身边。

七公主好笑地对云浅月道:“爷爷日日都要骂你几句,其实心里是想你,却不说想,偏偏骂你,连你哥哥前两日都说爷爷是想妹妹了。”

云浅月伸手揪云老王爷胡子,愤道:“死老头,想我就说想,骂我做什么!”

“死丫头,大不孝!”云老王爷挖了云浅月一眼,“让洛瑶公主和罗公子看笑话!”

云浅月见洛瑶气色极好,一身长裙,盈盈多姿,罗玉依然少年打扮,锦袍玉带,她对二人挑了挑眉,笑道:“你们倒是会找地方!”

“那当然!”罗玉得意地挑眉。

洛瑶笑了笑,没说话。

“嫂嫂,最近你身体如何?”云浅月伸手握住了七公主的脉搏。

七公主笑着点头,“就是害喜得厉害,其余的到无碍。”

云浅月摸她的脉象稳定,的确是无碍,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云老王爷道:“臭丫头,在荣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你可是有了什么出息出来?有没有喜?”

云浅月瞪眼,“为老不尊,你也真问得出口?”

“景小子没碰你?他也及冠了,你也及笄了,他是不是身子骨不行?”云老王爷又道。

云浅月脸顿时黑了,磨牙道:“他身体好得很,有你这样的爷爷吗?不怕被人笑话!”

云老王爷见洛瑶、罗玉、七公主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连云孟的老脸都红了,他咳了一声,“我还没几日好活头,这不是想看看曾孙子嘛!”

“就算我有了也是曾外孙!”云浅月提醒他,“你还是指着看嫂嫂肚子里的吧!这个才是你的曾孙子。”

“曾外孙就曾外孙。”云老王爷不在乎地道:“这个曾孙子生出来我自然喜欢,可是我就想看看你和景小子一个黑心的,一个让人不省心的,一起生出来个什么东西。”

云浅月的脸彻底黑了,孩子能用东西来说吗?

罗玉哈哈大笑起来,“妙哉!我也想看看!”

云浅月恶狠狠挖了一眼罗玉,“不想我将你扔出去,就闭嘴!”

罗玉见云浅月恶狠狠的神色,似乎她再笑,她真会将她扔出去,张大的嘴硬是将笑给憋了回去。

云老王爷哼了一声,转移话题,“听说昨日你姑姑在宫中身体不适,你可去看了?”

云浅月一怔,摇摇头,“没有,我睡得熟了!”

“嗯?”云老王爷看了她一眼,“大约是景小子没吵你!昨日据说宫里你姑姑身子闹得厉害,见了红。幸好今日稳住了。”

“稳住了就好!”云浅月从知道昨日容景忙了一夜,对于宫中的事情也能猜出几分,淡淡道:“上次我要硬闯进去,姑姑拦下了我,不想见我。她如今是天子母后,不再是云王府的女儿,爷爷还是少操些心吧!这么些年来,姑姑在宫中一直稳住中宫之位,如今又晋升太后,云王府在明里背里助了她多少?可是功不可没。她若是只记得自己是天子母后,而不记得自己是云王府的女儿,我看以后她的事情云王府也没必要再理会了。”

云老王爷“嗯”了一声,冷哼道:“夜家的种,要他做什么?以后她的事情,是不必理会了。”

云浅月点点头,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重,这时玉镯端了芙蓉糕走进来,她便转移别的话题,问道她刚来时都在笑什么?罗玉讲了说起她在八荒山占山为王的事情,云浅月想起那帮山匪的憨实也忍俊不禁。

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再次恢复和乐。

在云老王爷处坐了半响,云老王爷说都陪着他一个老头子做什么?将几人赶了出来。七公主因为有身子的人了,便回房去休息了,罗玉和洛瑶跟着云浅月向她的浅月阁走去。

回到浅月阁,凌莲和伊雪立即迎了出来,递给她一个纸条,说道:“小姐回来得正好,刚刚王爷传回了消息,她正准备送去荣王府,就知道她回府了。”

云浅月伸手接过纸条,只见果然是云王爷的来信,看罢后,忽然笑了,对洛瑶道:“有一件好事儿,你想不想知道?”

洛瑶脸一红,看出云浅月眼中的揶揄,但她还是问道,“什么好事儿?”

“父王昨日到了南梁了,与南梁提了孝亲王府想议亲之事,南梁那个风流太子没答应德亲王府的婚事儿!对你来说,这是不是好事儿?”云浅月笑看着她。

洛瑶的脸染上红霞,一双眸子亮了亮,如明珠一般,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却光彩顷刻间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夺目。

云浅月叹了一声,想着南凌睿那个臭人,将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的心给收服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罗玉哼了一声,“还算他眼光好!否则的话,东海多少好男儿等着娶姐姐呢!不差他一个。”

“如今你知道叫姐姐了!这么些年也没听见你叫过几声。”洛瑶笑看着罗玉。

罗玉轻声一声,“这些年是我误会你了,以为你就愿意做那个木头打造的人,最是令人讨厌,如今看起来还不错。我们一母所生,你自然是我的姐姐!”

洛瑶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做木头人?”话落,她看了云浅月一眼,笑着道:“景世子虽好,但不是我的良缘,但我也不后悔我这些年所学。人生还如此长,我的所学,总有用处。”

云浅月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凌莲在外面道:“小姐,德亲王府的小郡主来了,似乎是哭着来的,知道您回了云王府,便找来了,要见您。”

云浅月想着既然她刚刚得到了云王爷的消息,那么云王爷大约也照样给德亲王府传回了一份消息,夜轻暖知道南凌睿不娶她,大约受不住了,她对外面道:“知道了,你告诉夜小郡主,就说她的事情我也给她拿不出注意,让她回府静静吧!这样的结果未尝不可,暖城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是!”凌莲立即走了出去。

“那个风流太子不娶她,她哭什么?”罗玉奇怪地问。

洛瑶何等心思聪明,自然明白了这中间怕是有什么关联,她看着云浅月问,“德亲王府的小郡主喜欢南凌睿?”

云浅月点头,“嗯,喜欢。”话落,将夜轻暖和南凌睿在暖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罗玉腾地站起来,怒道:“这个南凌睿,招惹了这个招惹那个!简直可恶!姐,你别喜欢他了,还说不风流,你还护着他,你看看,连随身的木剑都给了人了。”

洛瑶眉头蹙起,倒是镇定,“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他若是真有心,这五年来不可能不去暖城找她,如今他又拒了她的婚,一把木剑也不能说明什么。”话落,她道:“而且我在南梁太子府时听说他当年送给叶公主一把木剑,那木剑本是一对,不明白为何在五年前将另一只给了夜轻暖。”

“还用如何明白?再明白不过,木剑是他的定情信物,他那时候喜欢叶倩,所以送了她,后来叶倩让他伤了心,他又喜欢上了夜轻暖,又将另一把送了夜轻暖。风流、花心、烂萝卜。”罗玉气愤地,姐也不喊了,直呼其名,“洛瑶,你有没有脑子?你学那些东西都喂狗了是不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风流太子……”

“住口!”洛瑶打断紫萝的话,板起脸色,训斥道:“事情如何还未可知,不可侮辱人名声,姑姑和华叔叔是如何教导你的?让你凡事去伪存真!即便他喜欢夜小郡主又如何?世间多少男人将不喜欢的女人娶进门,不闻不问坑了人一辈子,他至少未曾将谁娶进门不喜欢去坑了谁。那蓝家主的事情也是,他快刀斩乱麻,没毁了蓝家主一辈子,若是他没好心的话,将人娶回去,再弃了,又能如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他能如此,已经难得了。”

罗玉被反驳得没了话说,哼了一声,不满地道:“反正你就是一根筋,从小就是,认准了的事情,没人能阻止得了你,如今你一根筋地喜欢上了他,我们谁说什么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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