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古怪的话

盯着渡鸦蕾切尔-罗斯的脸看了半天，看得少女霞飞双颊，旁观的少年泰坦们面面相觑，达米安终于松开了手，揉着太阳穴踉跄后退几步，摇头道：“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达米安瞬时爆发出的速度简直赶得上闪电侠，他电光火石般的突袭一击就打晕了野兽小子，用精神力压制渡鸦的魔法，捧着她的脸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星火和迪克-格雷森完全没反应过来。

此刻的他好像思维出了问题，主动放开了渡鸦，两人连忙趁机冲上来，迪克抱走了晕倒在地的野兽小子，星火则挡在渡鸦身前，双掌泛着绿色宇宙能量光芒，提防看似精神不太稳定的达米安再度发难。

达米安的武道境界已然超凡入圣，就好像大唐世界中影子刺客杨虚彦可以藏身视觉死角出剑，东方不败出招快得肉眼难辨一样，先天真气爆发的状态，也能在瞬时之间达到闪电侠的速度，只是不能像闪电侠那般持久地维持高速。

按着额头冥思苦想了许久，达米安才渐渐平静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如临大敌的二人，缓声道：“别紧张，我改变主意了，彻底放弃了杀死她的打算。”

迪克讶然道：“见鬼，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三分钟前你还信誓旦旦地说杀掉渡鸦是最理性的平复危机的方式来的！”

“理性思考是基于唯物世界……”黑发少年低声道：“可我刚刚似有所悟，我们所生活的神奇世界，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唯物世界，机械地套用唯物辩证法，忽略了玄学层面的影响力，可就犯了大错误。”

迪克和星火对视了一眼，完全没听懂达米安到底想表达什么，还以为他仍处于思维混沌状态，因此才言出无状，表现得活像个得了呓语症的精神病人。

好在平静下来的达米安并没显露出疯子般攻击性，平静地走回了原位坐了下来，道：“等那位绿皮肤的朋友醒了，替我向他道个歉，作为补偿我可以教他一套基于动物习性开发出的华夏古拳法来提升他的实战技巧，免得他总依赖着动物本能打斗，要知道陆上最强动物，也打不过经过严格武术训练的人，拥有地表最强称号的，只可能是人。”

野兽小子的超能力其实真的相当鸡肋，他可以变成任何动物，但变成动物的时候，体型则完全以所变的动物为准。

就好比他若是变成出拳超快的螳螂虾，体型最大只有一尺长，出拳再快威力也就跟普通人戴上脑瓜崩神器弹一下差不多，以皮皮虾形态和强敌作战，无异于给人家的火锅送盘菜。

又或者变成弹跳力超强的跳蚤，体型就真的只有跳蚤那么大，再能跳也顶多跳到狗身上寄宿下来吸血而已。

变成力大无穷的蚂蚁，由于体型只有蚂蚁那么大，也不过是被人一脚踩死的命运。

不能保持原本的动物各项属性的情况下等比例放大体型，是这项超能力最大的缺陷，他的战斗力上限就是地球上最强动物的战斗力上限，哪怕算上古生物，战斗力天花板也就是陆上的霸王龙和水里的巨齿鲨了。

不过，野兽小子的超能力上限不止于此，若是他身处特殊的环境，诸如魔法位面、天堂位面或地狱位面，所能变型的动物种类则换为位面特有动物，魔法位面可以变成魔龙，天堂位面可以变成天界独角兽、飞马，地狱位面可以变成地狱犬。

当然，这改变不了他在地球上就是个渣渣的事实。

达米安端坐在会议桌前，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边思考边道：“出于某个无法向你们详述的原因，为了避免惊动冥冥中某个影响世界线的存在，我暂且只能选择保护蕾切尔，哪怕她本人都没多少信心，还要承担地球毁灭的巨大风险。

我将以‘夜礼服假面’的超级英雄身份匿名加入少年泰坦，在这段非常时期帮你们应对来自我外公和正义联盟的威胁。”

“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朋友，不需要你的帮助！”迪克拒绝道：“再者说，正义联盟又怎么可能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

达米安摇着头道：“据我所知，正义联盟的几位核心成员的魔法抗性都不怎么样，尤其是精神系和灵魂系魔法攻击，他们几乎毫无抵抗之力。你们最终对手可是一位地狱魔王，黑暗魔法的大宗师，不借助我的力量，除非你们雇佣某个喜欢出卖队友黑魔法侦探才能保平安，相信我，要是你们真的雇了他，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你们自己。”

迪克-格雷森皱起眉头，尽管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黑发少年所说的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渡鸦本是团队中唯一的魔法专家，可如今她却不在状态，根本提不起对抗魔王父亲的心气，实在是难当大任。

渡鸦曾提到达米安有着超强的魔法潜力和魔法抗性，精神力甚至超越了三宫魔，虽不知他的魔法能力到底如何，反魔法能力却毋庸置疑地强悍，从刚才电光火石般的交手中可以看出，他都可以凭借精神力强行压制渡鸦的魔力从而阻止她施法。

有这样的帮手加入少年泰坦保护渡鸦，三宫魔在暗地里施展诡谲魔法伎俩，成功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

“你为何会改变主意？”迪克还是放不下心，认真地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抱着其他目的，比如说麻痹我们的警惕而潜伏在渡鸦身边，找到机会再对她下毒手？”

黑发少年撇撇嘴道：“我想杀她的话，刚才稍稍用点力气就能扭断她的脖子，而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可奈何。我已经解释过了，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表面看着的那么真实……”

说着，少年仰起头遥望着天花板，视线仿佛透过了水泥钢筋，看向了大楼上方的蓝天白云，又穿过了那一层蔚蓝，一直深入到深邃的宇宙深空。

少年的语气有些晦涩，稚嫩少年音拖得悠长如老者吟诵：“冥冥之中，还有能随意决定七十亿地球人命运的高维存在正在注视着我们，而我们却茫然无知……就在刚才，那家伙差点骗过了我，让我误以为……算了，说了你们也无法理解。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或许这就是丧钟曾提起他那位话唠表弟经常嘟哝的‘第四面墙’的奥秘所在吧？”

星火和迪克-格雷森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达米安究竟是发了什么疯，怎么会说出这些古怪至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