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反咬一口

“很好！在商言商，就不要打亲情牌了，你邀请我千里迢迢赶来来见面，除了扯那些毫无意义的父子之情外，到底有没有正事谈？”

布雷德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如果没有的话，那很抱歉，我也是每秒钟几百万美金上下的大忙人，总统阁下还约了我在白宫吃个便饭，向我咨询一下我公司最新开发的高端娱乐产品，我还得尽快乘私人飞机赶往华盛顿。”

布鲁斯失落地暗叹口气，对这次父子会面的结果无比失望，生出一种还没来得及教导学坏的儿子，儿子就已经长大成人羽翼丰满的无奈之感。

假如达米安只是个倔强且能打的小孩，布鲁斯或许还能想办法将强行他留在身边引导他走正路，可现在人家也铺开了摊子，担当了一家大型跨国集团的董事长，违背他意愿强行留下他，造成的恶劣影响以韦恩集团的实力都根本平息不了。

就好像现在的状况，达米安刚刚约了总统，如果蝙蝠侠用什么手段将他弄晕控制起来，在布雷德罗公司的要求下，军方怕不是立刻就要派兵包围韦恩庄园进行全面搜查，蝙蝠侠的身份也就暴露了，还惹上了非法拘禁军方供应商和政府合作企业负责人的嫌疑。

法律可不会认为达米安是布鲁斯的生理儿子，布鲁斯就对他有监护权，只需一纸诉状，达米安立刻就能从法律上解除双方的父子关系，说不定布鲁斯还要面临遗弃罪指控并赔偿一大笔抚养费呢。

郁闷的布鲁斯倒的确有叙父子之情之外的事要和布雷德罗谈，他强打精神道：“据说军方和布雷德罗集团合作开发了一种代号‘白绝’的超级士兵，这个消息是真的么？”

“韦恩集团的商业间谍很能干嘛。”黑发少年道：“这可是国家军事机密，竟然也被你探听出来，你知道这违反国土安全法的吗？我不该和你谈起有关超级士兵的任何内容，这违背了我与军方签订的保密协议……”

“够了！”布鲁斯恼火地道：“哪怕是在商言商，两个希望国大商人私下谈一谈国家机密，稍稍违违法，也是商业圈潜规则允许的！”

“说得也是……是我太较真了。”

布雷德罗耸耸肩，认可了他的话，坦言道：“没错，白绝超级士兵的确是我替军方调制的。”

“军方调派了十名超级士兵和一名指挥官，组建了特警巡逻队，以联邦调查局特派员的名义驻扎在了哥谭警局，越权接管了哥谭市的警务工作。”

布鲁斯皱眉道：“官方的说法是联邦政府这么做是为了帮助哥谭市提升治安、打击犯罪，在我看来这明显是一次打着幌子进行的武器实战测试！”

“呃……”

布雷德罗略有些尴尬地道：“或许这件事与我有关，是我提议阿曼达将军在国内找一个超级罪犯猖獗的城市投入超级士兵进行实战测试采集作战性能数据，为后续超级士兵升级打下基础，没想到她选择了哥谭……但这也不能怪我，谁让哥谭民风淳朴的名声冠绝全国呢？”

布雷德罗撒了谎，向阿曼达建议在哥谭进行实战测试的那个人就是他，而他则无耻地将责任全都推给了军方。

说到此，他态度一转，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么，投入超级士兵特警巡逻队之后，哥谭市的治安状况有没有好转？”

“的确明显好转了……”

布鲁斯咬着牙恨声道：“不到一个月时间，哥谭市犯罪率大幅下降，几乎没有坏人敢夜里跑出去闲逛惹事，不少超级罪犯投案自首，主动要求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保平安。”

布雷德罗笑道：“这不是好事吗？但你看起来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你知道这一个月内，有多少人横死哥谭街头！”

布鲁斯压抑不住愤怒，厉声道：“六百七十二个人，这些人统统死在了超级士兵近乎百发百中的枪口下，都是标准的要害三枪式连续射击法，在开枪之初那些特警就没打算留活口！你制造了一群冷血的怪物，这群怪物正在哥谭街头进行大屠杀！”

“太遗憾了……”布雷德罗苦着脸道：“但这不是我区区一介商人能控制的，军方和政府才该为此负责。”

布鲁斯摇头道：“如果不是你在为军方提供杀人工具的话……”

“你错了！我开发的超级士兵并不是工具人，他们只是一些爱国志愿者，都是有感情、有家庭、有事业的普通人。”

布雷德罗理直气壮地说着瞎话：“假如你多接触一下那些超级士兵，和他们的家人和朋友谈一谈，就知道在生活中那些人也是好丈夫、好父亲、好伙伴！他们和一般的警察、军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在为了国家更美好而履行职责罢了！”

白绝伪装成普通人，很难察觉出异样，在火影世界易容后混入忍者联军中，也只有相当缜密的优秀忍者才能将其识破，因此布雷德罗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谎。

“杀人不眨眼也算正常人吗？”布鲁斯眯起眼质疑道：“难道不是你对他们进行的强化调制扭曲了他们的心智，令他们变得残酷无情？”

“呵呵……”布雷德罗冷笑起来，意味深长地道：“这六百多罪犯惨死街头，我觉得很大程度上应该怪罪哥谭市旧的守护者蝙蝠侠，反倒和这些恪尽职守谨遵法律规则的士兵无关。”

“你说什么！”布鲁斯勃然大怒，没想到逆子竟然反咬一口：“这和蝙蝠侠又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在拥枪率很高的希望国，只要罪犯手持枪械，并举枪向执法人员瞄准，执法人员就有权立刻击毙罪犯以保障自身的安全。”

布雷德罗解释道：“一般来说，罪犯犯罪中被执法人员举枪喝止，他们就该老老实实放下枪束手就擒，要不然死也是白死，这本应是法律常识，但哥谭市的罪犯却被某个人惯坏了，习惯于朝那个从来不会杀死他们的义警疯狂扫射。”

当然，那个义警很强，最终总会将罪犯们打晕却不杀死他们，一来二去，这些罪犯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形成了条件反射，遇到执法者就乱枪扫射，从不担心自己会被反杀。哥谭市的警察也惯于依赖蝙蝠侠，越来越废物，枪法一天比一天烂，就算他们对射时打不死罪犯，终归会有蝙蝠侠来替他们擦屁股。”

说到此，布雷德罗一指布鲁斯，决然道：“正是因为蝙蝠侠的纵容，哥谭罪犯们才敢于作死，大胆地向执法者开枪拒捕，结果他们却选错了对象，面对着的是枪法强出哥谭警方一百倍，且拥有合法击毙顽抗持枪罪犯权利的超级特警，因此被杀的话，又能怪得了谁？

换成希望国别的城市，罪犯别说是举枪顽抗，不少奉公守法的黑叔叔躺在家里都薛定谔的猫似的被警察破门击毙呢，一般的罪犯见了警察腿都发抖，是谁给了哥谭罪犯暴力抗法的勇气，肯定不是梁静茹吧，正是你这貌似很有不杀原则，自以为代表绝对正义的蝙蝠怪人！你才该为这六百多人的惨死负全责！”

布鲁斯怔住，没想到逆子竟然在这方面找出了因果联系，反咬一口将大帽子扣到了蝙蝠侠，也就是他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