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 难以索解
“金砖？怎么回事，为何鼓荡灵魂本源？我刚刚是怎么回事？”
楚天策微微一愣，眼中泛起一抹迷惘与惊诧。
他能够感到自己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但却无法觉察到具体的变化。
金砖双瞳明光闪烁，深深凝望着楚天策，片刻才缓缓说道：“你方才精神恍惚，心神摇曳，似乎进入到顿悟之中、却又似乎不是，我本意是要强行激荡灵魂、判断你的情状，只是你恰好醒来了。”
金砖的目光同样充盈着浓浓的疑惑，比之先前更甚。
精魂、肉身、精元、血脉，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但细细体悟，却是可以隐隐感受到一丝莫可名状、若有若无的蜕变与升华。
金砖与楚天策缔结血魂契约、更兼融贯命运长河，加之此刻楚天策的灵魂完全不设防，想要探查楚天策的细腻变化，并不艰难。然而任凭金砖上下打量、反复观察，却是仍旧无法找到确切的变化。
“我只感觉似乎有一种冥冥的力量，倏然垂降灵魂。”
楚天策手印变幻，天魂经缓缓运转，约莫一刻钟、方才轻轻摇头。
灵魂运转流畅细腻，没有丝毫异状。
但也只是没有丝毫异状而已。
“冥冥之中的力量……既然没有异状，只能静静等待变化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金砖轻轻摇头，激荡的灵魂本源缓缓消散，神色稍稍有些无奈。
楚天策灵魂修习天魂大道，根基更是剑王血脉与天妖真经，一动念间、牵扯无尽星海。
金砖虽然曾经境界高绝、见识高远深刻，但却绝难对此三者有准确的认识与理解。
“至少没有感到丝毫不适，纵然有所变化，大概也不会是坏事。”
楚天策微微点头，相较于金砖、神色倒是轻松一些。
指尖摩挲紫峰洞天，鬼舞秋和金砖身形倏然出现。
“幻形境中期！饲养员你果然更进一步了！”
糖球望着楚天策，惊呼一声。
透过血魂契约，足可以感受到楚天策本源的升腾，糖球和鬼舞秋其实早已有所猜测。
但此刻真正看到，依旧明显可以看到鬼舞秋和糖球眼中的震惊和欢喜。
踏入不死境，万寿万年，生灵寿元至少都有一万年。
与此相对的，每一重境界的提升，所需要的时间和力量，都远远不是筑基九境可以比拟。
楚天策一路晋升到幻形境，已然迅速到极致。
如今刚刚晋升幻形、才不过三十余年，便即更进一步、晋升幻形境中期，简直是不可思议。
纵然是烈鬼门、剑鸣谷这等顶级势力的妖孽，得到整个势力的资源倾注，都断断做不到这一步。
“这些鳞甲蛇牙，便是来自于这方世界的‘火神’，我将其炼化，强行冲阶。”
楚天策随手将散落一地的鳞甲、尖牙、脊骨收入紫峰洞天。
虚空境巅峰的鳞甲蛇牙，哪怕并不完整，亦堪称无价之宝。
烈苍星域最顶尖的拍卖会，都未必会时时出现如此品阶的重宝。
“这就是火神？”
“一条火灵蛟？拥有真龙血脉？”
糖球和鬼舞秋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神色充满了惊讶、同时又有些果真如此的恍然。
地火岩浆深处，遍布拥有火行真龙血脉的火灵蛇，本就是极其反常之事。
若说其中“火神”同样是一条火灵蛟，逻辑上倒是颇为顺畅。
楚天策先是点点头、旋即微微摇头，说道：“这火灵蛟在这片世界密布法阵，几乎瞬间将整个世界无数生灵的力量尽数剥夺、融贯自身，道理上确实称得上‘火神’二字。只是搏杀之间，我总是隐隐感觉，这火灵蛟似乎并非绝对掌控着秘境，而是与秘境互为表里，难以超脱。”
“互为表里，难以超脱……你是说……”
鬼舞秋双眉微蹙，紫瞳迸发出一丝明光。
楚天策点点头，说道：“不错，我猜测这火灵蛟背后，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才是真正超脱这方秘境的‘火神’。只不过我我湮灭火灵蛟灵魂之时，并未在其中寻觅到特别的信息，似乎这火灵蛟一出生就是在地脉深处，其后机缘之下习得不少法阵传承，渐渐成就‘火神’。”
“那灵阵传承何在？”
鬼舞秋立刻抓住了重点。
然而楚天策却是摇摇头，说道：“并无所谓的灵阵传承，这火灵蛟根本没有藏宝之地，灵魂之中亦无灵阵传承，感觉就如同天授一般。这才让我感到愈发疑惑，这火灵蛟虽然生机盎然、全无任何契约烙印，但却更像是一具傀儡，甚至不像是契约灵兽。”
楚天策语气越来越凝重，目光中思忖之色不断翻腾，神色却是稍稍有些无奈。
与火灵蛟一战，游走生死、凶险之极。
天妖虚影斩杀本源、星耀魂杀磨砺精魄，根本顾不得保全其灵魂完整。
待到彻底击败火灵蛟，撕裂本源、湮灭生机，搜魂时、却是发现明显少了许多记忆片段。
楚天策根本无法确定，这些缺失的记忆片段，是在战斗中被直接击碎、还是被强行剥离。
“无论如何，既然此间事了，我们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鬼舞秋目光环视，望着早已枯败寂寞的山川，轻轻摇头。
万鬼秘境每一次开启，都是一次无可遏制的杀戮与掠夺。
无数冥鬼殿妖孽涌入一处处鬼灵秘境，有的屠戮秘境、有的埋骨异乡。
“既然如此，我们尽快将这方世界的财富尽数搜刮一遍，然后便直接离开吧！”
糖球欢呼一声，双拳对撞，一股不死境后期的气息、裹挟着浓浓的兴奋和期待，瞬间升腾。
十余年前，糖球便即将两枚血色元珠彻底炼化。
其后的时间，则是一直在吕炬和公西曜留下的财富中、寻觅适合自己的修行灵药。
终于在半年前，一举突破境界，晋升到了不死境后期。
而望着紫峰洞天之中堆砌如山的海量修行资源，糖球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修行道路。
以吃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