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配合调查
听说宋叶还要留下配合调查，拿着手机正在会议室的秦湛微不可闻地蹙起了眉头。听这情况，不是向文齐不肯放人，而是自家小鬼不想走，“事情我会摆平，你先回学校。”白家的事情牵扯太多，他并不希望宋叶掺和进来。
“那就等你摆平了再走。”可惜，宋叶做下的决定，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香樟树，树荫掩映下光点斑驳，她已经猜到秦湛匆忙离开是回了京城，极有可能正在处理冷家的事情。
“不要胡闹。”电话那头，秦湛沉了声音，对宋叶这种肆意妄为的举措感到不悦，这短暂的一句话说出来，夹着淡淡的命令口吻，也让电话这头的宋叶颇感不适。
嘴角的柔和瞬间清冷了下来，她的声音冷意寒凉，“秦上校，我的事情，你恐怕还没有决定权。”
轻飘飘甩出这句话之后，宋叶啪地一声挂断了手机，面上沉静如水。
向文齐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问道：“要不，我送你回家？”这秦湛不允许的事情，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做。
“向局-长。”宋叶淡淡瞥了一眼过来，脸上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云淡风轻就来了一句，“现在白家的疯狗满世界咬人，万一我出去被咬伤了，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向文齐一噎，突然就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嗖嗖往下掉，宋叶这一身淡然的气场，一点也不比那位杀伐果断的男人差。
正当他夹在中间两面纠结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不过这回是他的电话，而来电的却是同一个人。
“咳咳，秦上校。”他微微侧开头，降低了声调，就怕被对面的宋叶听到。
“他在你办公室？”秦湛也没个称呼，口气冷到几乎结冰，冻得电话这头的向文齐一个哆嗦。
“是是，刚吃完午餐，在喝茶。”一五一十把情况汇报上去，向文齐不敢有半点隐瞒。
“恩，向局-长多担待了。”这是秦湛今天第二次客气的说辞，这么低声下气惹得向文齐又是惊奇又是受宠若惊，故作镇定应了两声，末了，便听着秦湛说道：“他现在初三，这几天给他找课本复习功课，余下的事情等我通知。”
“嗯，好，诶？”前两声向文齐还应得欢快，后面却是反应过来，这意思是把自己办公室当托儿所，外带自己还得充当保姆？
别说向文齐没反应过来，此时京城某高层会议室中，各路精英都齐齐在掉下巴。
他们眼睁睁看着敬业的boss当场打电话，还打破了百年不变的冰脸笑出声，后来被挂了电话，竟然还眼巴巴自己再找上门，仔细叮嘱给自家弟弟准备复习课本。
卧槽，这种贴心暖男大哥的人设，不是他们的冷血boss啊，这是他们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秦湛挂断了电话，下意识地想叹气，既是对小鬼生气却偏偏冲不得她发火，顿感憋屈。
青春期的小鬼，果然很难搞。
不过下一秒，表情一收，他鹰眸一扫，大手沉沉按向桌面，冷声下令道：“立即封锁冷家所有产业输出渠道。”
“是。”被冷眼扫过，所有人集体回神，挺直了背脊，整齐应答。
他们有种预感，大boss这一身怒气是准备撒在冷家身上了。
石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内，宋叶吃饱喝足刚在摆弄手机，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她顺手把页面切换到游戏上，抬头见着向文齐抱着进来。
“这些是我托人买的初三课本，你大哥说了，在我这儿住着，不能落下学习。”向文齐把课本码放到宋叶跟前，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机。
宋叶倒也没把手机收起来，拿了一本数学翻了翻，崭新的课本还散发着印刷墨水的味道，看着上边一道道公式，她莫名地牵起嘴角。
这大哥尽责得，让人不产生好感都很难。
虽说是一片心意，可整个下午宋叶都是看一会儿书，玩一会儿手机，到后来就被塞到犄角旮旯里，少年捧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
看得坐在办公桌后边的向文齐暗自摇头，也不明白秦湛这么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怎么会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弟弟。
想想还是自家女儿好，聪明美丽又懂事，同样是初三的年纪，这会儿她还在家里自觉看书，根本不用人监督。
而不学无术中的宋叶实际上已经用手机摸清了外面的形势。
‘动手。’最后一道指令发出去，她才放下了手机，拿起安安静静看了起来。
埋头办公看文件的向文齐却还不知道，眼前的纨绔少年即将让石市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三天的清晨，向文齐没有准时来给宋叶递早餐，过了九点钟，才见到局里的副手行色匆匆提着袋子走进办公室，对沙发上睡眼惺忪的宋叶说道：“宋少，你身上的嫌疑已经洗清，这是早餐，向局吩咐我来送你回家。”
宋叶伸了个懒腰，接过早餐，懒懒散散晃出了门，临了扯着嘴角凉凉道：“这家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看，副局也是忙得够呛。”
副局被意有所指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本就熬了一夜没睡的倦容更加阴沉了几分，他咬牙切齿盯着宋叶潇洒的背影，“那就走好，不送。”
原本他已经抓了宋叶可以平息一切，却不想白家又出了事情，他想到自己先前还收了白家的钱，心里顿时又是一阵烦躁。
在警-局里待了三天，宋叶无比神清气爽地走出大门口，手上拿着豆浆油条，晃晃荡荡跟个邻家少年郎一样沿着街道走远，谁也没发现她的离开，也没有人发现她走的方向是石市的闹市区。
那里，是当初夜帮隐藏的第一个窝点，如今是夜帮最重要的一个地下联络点。
穿过泥泞的街道，拥挤的菜市场，串联的格子铺，宋叶走进一间小型的仓库，这里曾经是石头领着兄弟捣鼓电脑的地方，后来这里被袁松相中，改造成了联络点。
而此时这间仓库里，坐着的正是夜帮的高层人员，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