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成为小跟班（4）
“觞离，你怎么了……觞离，你抬起头看着我！”灵芝发现眼前的觞离一点不正常，他缩在角落里，双臂抱着他自己，他将他自己的头放想膝盖上，埋头颤抖着，他的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他的身上弥漫着孤独，还有恐惧，他在害怕什么？他这样又能怎么样？
“觞离……”灵芝的声音低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厉色，她蹲下身摸了摸觞离的头，在灵芝摸觞离的头时，觞离浑身颤了一下，他往后缩了一下，他没有抬起头也没有对灵芝做出任何的回忆，他整个人都不好，无声的泪水打落在他的膝盖上，心里的恐惧没有减弱许多，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响起来灵芝稚嫩的声音，她此刻的声音比之前温柔多了，“没事的，觞离不怕，觞离，灵芝在你身边。”
“觞离……不怕……”灵芝上前一步，将自己和觞离的距离拉进了许多，他看着眼前即使蹲着也比自己高的人心里隐隐作痛，为什么自己的个子这么的矮，但很快她的思绪飘过来，飘到觞离的身上，“觞离，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但你能不能振作一点……我容许你悲伤难过，但悲伤难过痛苦之后你要坚强起来。”
“灵芝……”觞离的声音响起来，他的头倒在膝盖上，捂着自己的嘴发出来声音，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苍凉感，带着那种孤苦无依的孤寂，他挣脱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他无法克服内心无愧，他害怕，他胆怯，他软弱，他怨恨……他自责愧疚……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觞离，你抬起头看着我说话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说出来我连帮你想办法，我虽然年纪小，可是我懂事，我知道的事情也不算少，你说出口，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你别这样吓唬我会不会……你这个样子让人心疼……”
灵芝摸了摸觞离的头继续说着，觞离的头都是冰冷冷的，她费力去拉出来觞离的手，发现觞离的手还是冰冷冷的，觞离的手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他的手握着紧紧的，青一块的，手上有许多用指甲盖划出来的红痕，那些红色的痕很多，他应该是用力掐着他自己，划着她自己的手。
灵芝将觞离的衣袖挽起来，发现觞离的衣袖下面，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的那般，他的胳膊上也要那些伤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对他来说是自残。
“很痛的对不对？”灵芝的语气没有看笑话的意味，她拿起来他冰冷冷的胳膊，将觞离的胳膊放在自己的面前，“呼呼就不痛了，呼呼呼——”
呼呼就不会痛了。
师兄说过，受伤了呼呼就不会太痛了，她尝试过这种情况。
应该对觞离也有用吧。
“觞离，乖，不哭……觞离可是乖宝宝……”灵芝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少年，她将自己哄婴儿的绝活拿出来，他也是从婴儿过来了，这些话对他来说应该可以的，应该可以安慰他一下……对吧。
灵芝心里很没有底，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觞离狼狈成这幅模样，觞离是不是因为和自己一样怕黑，虽然他恐惧害怕，只能将自己孤立起来，自己给自己安慰。
“觞离……乖……不哭，娘亲在这呢？你看，娘亲这不是在陪着你吗？”
“……”觞离一脸的黑线，这是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成自己娘了……她也太能说了吧！
她有他这么大年龄的儿子吗？
“灵芝，你给我闭嘴……我是你爹……”觞离反驳着灵芝，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恼火，她没有看见自己现在很难受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娘亲来开玩笑。
“觞离……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说啦，我这不是在安慰你……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呗，别生气。”
“觞离，你能不能抬起头看看我，你这样低着头我还以为你断气了，你断气了我可没有钱给你买棺材，也没有钱给你买蜡烛还有香，我会将你丢在乱葬岗里面，让那些无家可归的野兽啃食你的骨肉。”
觞离没有说话，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不想说话，一点也不想，他看见了红尘，他刚刚看见了红尘，红尘的幽魂来找自己了，还奇怪，自己临终之前明明看见红尘平安无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产生的幻觉而已，可是不像啊！为什么虚幻的那么的真实。
他不敢跟着灵芝去那个破烂不堪的寺庙，那里面有他此刻最害怕的人，那里面的人是货真价实的除妖师，那除妖师一旦发觉自己是妖，别说是拿到灵芝的心，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那除妖师的实力可不是糊弄人的。
灵芝的除妖术和那人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除妖师！
觞离身上虽然有慕云风给的隐藏自己身份的护身符，可是，即使再厉害也无法逃脱细节。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人一旦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毫不留情除掉自己，因为那人的除妖师本领很高，本领很高则意味着他斩杀过数不胜数的妖或者妖兽，除妖师如果想升级，想修为，就必须去斩妖除魔替天行道，斩杀的妖也厉害，对除妖师来说越好，斩杀的妖身上的内丹除妖师可以为己所用，增强他的修为。
“觞离……我在你旁边守着你，你好一点记得叫我一声，我就在你旁边待在，随叫随到的那种。”灵芝看得出来觞离需要一个人安静的等一会，随后她站在觞离的旁边，目光盯着周围的环境，觞离现在没有战斗力，自己就是他的盾牌，她要保护好此刻虚弱状态的觞离。
觞离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想说什么，说的最多也就那样了。
觞离闭上眼睛，当闭上眼睛都那一瞬间，他的眼前浮现出来一个人，是那个他想遗忘却无法遗忘，想道歉却只能愧疚，那个他欠下许多人情的人。
那少女容颜如初，她一袭红衣似枫，嘴角带着笑意朝着自己走过来，她的手背过去着，身后空无一人，是无穷无尽的黄昏之色。
觞离迫不及待想要跑过去找少女，她在少女走向自己的同时也走向了少女，他是奔跑过去的，当他到达的时候，他一把拥抱着眼前的人，看着眼前的人还活着，他百感交集，心里很不是滋味，很不好受，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余生……红尘是不会原谅你这个懦夫…不会原谅……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红尘……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少女说完就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淡，她带着厌恶憎恨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样的眼神让少年有些愧疚，难受，害怕，他害怕红尘不要自己了……他害怕，他一直以为自己得到红尘的原谅，可是没有……红尘亲口告诉他，她不会原谅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会一直憎恨自己，厌恶自己。
“红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死……你不会被他们包围诛杀……都是我的错……”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的缘故，都是因为我是天煞孤星……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族人……是我害死喜欢的女孩……是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都不会死……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该死……我该死的……为什么我要活下去……
“红尘……红尘对不起……是我杀了你……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红尘……”
“红尘你原谅我好不好……”
“红尘……”
“我以后都不会抛弃你一个人来……你活过来好不好……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离开……”
听见听见觞离带着颤抖的声音见面跑过去，发现觞离梦魇了，他陷入梦魇里面无法自拔了，不能放任他不管不顾，他这样下去，会被梦魇折磨致死的，到底是什么心魔让他变成这幅模样，这还是她灵芝认识的觞离吗？
“觞离，醒醒，你做噩梦啦！快点，别红尘长红尘短的，你给我醒过来！”灵芝捶打着觞离，他使劲摇着觞离，想将他从梦魇里面拉出来，拉出让他害怕的深渊，“你给我醒过来，你特么梦魇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玩火自杀自己，你给我清醒清醒，什么红尘，你给我醒过来再说这个。”
灵芝听着觞离的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叫红尘的，红尘是觞离什么人，他为什么眼角流出泪水来，他说红尘是他害死的，看了红尘那个人是对他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不然怎么可能陷入心魔陷入梦魇里面无法自拔出去。
“你喜欢那个叫红尘的人?”灵芝脱口而出这句话，这一句话一出口，就将自己给吓到了，她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觞离喜欢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喜欢她，为什么这么渴望想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喜不喜欢……我只知道是她将我从深渊拉出来……看见她，我就想变成越来越好。”
喜欢不喜欢，我不确定，但她让我渴望变得优秀，渴望从自甘堕落里面爬出来，从自我催眠里面走出来。
“觞离……那个红尘是男是女……”灵芝看着模模糊糊的觞离问着，她很无奈问着觞离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红尘感到好奇心，一个让觞离感到悲哀绝望的人，那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
“喂喂喂，你这么不说话了……”灵芝还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觞离就已经再一次昏迷过去，他这一次昏倒在冰冷冷的地上，眉头也没有之前皱着那么厉害，看样子他自己从梦魇里面走出来了。
“算了，反正你喜欢谁和我没有关系。”灵芝这样想着，随后将觞离扶起来，不能放在他在这个地方待着，带他去找那个大哥，大哥那边有火，可以取取暖，灵芝扶着觞离走着，走了几步，灵芝就感觉到了吃力，很无奈朝着觞离说着，“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的重！”
“唉，算了，算了，看你这么可怜的样子，我就大发慈悲帮帮你不和你计较了。”灵芝叹了一口气说道，随后小心翼翼扶着觞离，生怕这个傻子会摔倒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这孩子为什么互这样啊，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非要心魔里面去解决。
心魔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走出来的，修为越强大的人，心魔越厉害，幸好觞离没有修为，不然他陷入心魔梦魇里面可就出不来了。
陷入心魔出来的几率为百分之五十，进去的人有一半是出不来的，出来的人有许多人神经不正常，变得疯疯癫癫的。
心魔是由贪欲，仇恨心，贪念，执念，妄念，怨念等产生的，主要是心中的杂念，在入静中幻化成具体的形象出现的缘故。一般情况下我们杂念太多，我们心中的杂念不能幻化成幻景，而我们要克服心魔的办法就是不惊慌，不迷惑，摒弃杂念，
看来觞离想的事情挺多的，不然怎么可能会被心魔缠身。
她就没有出现过梦魇心魔这种情况，觞离就应该学学自己无心无肺活着，这样就不会郁郁寡欢，就不会被梦魇折磨。
灵芝带着觞离经历很长的时间终于到达那九归所在的地方，灵芝到了门口，一脚踢开门，然后扶着觞离走进去，她看见九归已经休息下了，九归将包袱放在背后，靠着墙睡着了，火还烧的很旺盛。
灵芝将觞离扶到火堆明白取暖，随后找来茅草，将茅草放在火堆周围烤着，这样觞离等会盖的时候就暖和了，茅草可以当做被子用，很暖很暖的，她以前尝试过的。
灵芝将觞离安排妥当之后，她就去将门给关上，当她回过身的时候，发现九归不知道时候站在自己的背后，他审视着自己，“回来还带着一个人。”
“你不是睡着了？”
“被你吵醒了，睡不着了怎么办。”
“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尽快安排好觞离，我没有想到会打扰到你，我下一次动作会轻一点的，不会吵到你。”
“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我的朋友，他迷路，我刚刚带他回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可能是本座想多了而已，早点休息吧，本座替你们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