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你过来找我(2)
田灵芸和言洛希两人面面相觑,心情十分复杂,田灵芸悄声问道:“小零这么抵触你们生孩子,你和厉二少怎么想的?”
“他尊重我的想法,再说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也没有考虑过要生二胎。”厉夜祈之前答应过她,不会提生二胎的事。
原因就出在言零身上。
言零一直不相信他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缺少安全感,若是他们打算生二胎,那么一定会让言零的心情雪上加霜。
她不会不顾言零的心情,而强行去要二胎,再说她和厉夜祈的现状,也根本不会再考虑这个问题,他们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谁也说不好。
快十点的时候,言洛希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整个人都有些怔愣,田灵芸瞥了一眼,看见上面的名字,她笑道:“接吧。”
言洛希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要回家了吗?我在楼下。”
楼下?
言洛希连忙起身走到窗户旁,从十七楼往下看,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一个男人倚在车身上,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看到他朝她挥了挥手。
她心情复杂的收回目光,“你怎么过来了?”
“不太放心你半夜回来,下来吧,我们回家。”男人低低哑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言洛希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根。
她挂了电话,对上田灵芸好整以暇的目光,她不自在道:“厉夜祈在楼下,小零也该回去睡觉了,我们改天再过来玩。”
“好,我送你们下楼。”田灵芸没有留他们,她转身去换了鞋子,送言洛希母子下楼。
公寓的门从内推开,厉夜祈站直身体,他看见言洛希他们走出来,他上前一步,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一句话都没说。
言洛希转身对田灵芸道:“甜妞儿,你上去吧,我们回去了。”
“好。”田灵芸朝她挥了挥手,又摸了摸言零的脑袋,“小零,你想烟儿了就过来玩吧,干妈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言零很高兴的点头,言洛希道:“走了。”
她来到车旁,言零已经坐进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厉夜祈拉开副驾驶座车门,站在旁边等她,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驶出去,路上的车辆比白天少了一半,宽阔的马路不再拥堵,路灯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明明灭灭的很不真实。
言洛希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她回过头去,看见厉夜祈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他低声道:“玩得开心吗?”
莫名的,言洛希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幽怨,她移开目光,看着前面车辆红色的尾灯,“还好,一个多月没有看到烟儿,她又长高了不少。”
厉夜祈抓着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新生的胡茬扎着她的手背,有些麻痒,言洛希下意识抽了抽手,却没能抽出来。
“厉夜祈,你别这样,小零在呢。”
厉夜祈抬眸看向后视镜,“小零睡着了。”
言洛希扭头望去,果然看见言零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那天她很狼狈,是他送了她礼服,才避免了尴尬的场景发生。
“厉夜祈。”
“嗯?”厉夜祈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将目光放在前面的路况上。
言洛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那天不该与我相遇,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厉夜祈怔了怔,声音多了一抹难以觉察的紧绷,“那你呢?你后悔过吗?”
言洛希摇头,很诚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
仅仅是这句略带迟疑的话就让厉夜祈心口钝钝的难受起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会这样消沉在他预料之中。
“希儿,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厉夜祈语气坚定道,他选择了她,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决定有过一丝后悔或是动摇。
言洛希别过头去,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她没办法做到他那样的强大,也没办法对自己说,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六年前,他因为她被推上风口浪尖,她就想过,如果他们没有相遇,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过,也许就只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越走越远。
那么他的亲人不会因她而死,她的生母也不会因为报仇而丧生在他的枪口下,言零更不会出生没多久,就被强行送去孤儿院。
如果他们不相遇,那么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开始。
可是只要想到她没有遇见过他,她的心就隐隐作痛,那是爱到极致,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所以如今她在动摇,在退缩。
和六年前一样。
车厢里沉默下来,只有握住她的大手持续用力,似乎只要他稍微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心里的不安达到空前。
两人都没有再交谈,直到车子驶入栖园,厉夜祈将言零抱在怀里,小家伙惊醒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厉夜祈,他又安心的闭上眼睛,同时往他怀里钻了钻,睡得更沉。
言洛希看到这一幕,心情颇为复杂。
言零对厉夜祈的依赖很淡,甚至说厉夜祈离开两个月,他都不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此刻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她明白,血缘关系是没办法抹杀的。
回到公寓,佟姨在等门,看到他们回来,她才回房间去睡。
厉夜祈抱着言零上楼,言洛希连忙跟上去,她拿出儿童睡衣让厉夜祈帮言零换上,她则去洗手间里拧了热毛巾出来给他擦脸。
安顿好言零,两人走出房间,言洛希忽然被厉夜祈握住了手腕,她下意识回头,就被男人粗暴的推靠在墙壁上,紧接着被他滚烫的气息席卷。
唇瓣被他咬了一下,言洛希吃痛张开了嘴,男人灵巧的舌尖抵进来,与她抵死缠绵,那凶狠的力道,仿佛要将她吞进肚子里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