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墙头草两边倒
见凰歌答应下来，云景轩满意地点了点头。
文武百官自然而聪目明，把皇帝的意思听了明明白白。
众人对视一眼，又纷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鸣渊，心中知道，今日这楚国公若是真的做了坏事，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既然皇上信任微臣，那微臣自当为皇上效力。”
刑部尚书赵大人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朝着皇上行了一礼，这才接过了苏明安送过来的奏折和那张信纸。
凰歌也正好抬头，向赵大人看去。
她结识赵峰已久，也知道赵峰就是刑部尚书赵大人的儿子，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赵大人本尊。
今日一看，此人正如传闻中所说的一般，严谨古板，一丝不苟，便是在皇上面前，他也没有一丝笑容。
凰歌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来，心已经放下了大半。
有了这样一个公正严明的赵大人来鉴定字迹的真假，她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还请赵大人仔细看清楚了，千万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夜千丞站在一边，淡淡的看着赵大人道。
“本官在刑部做事多年，从来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无论是面对普通百姓还是权贵世家，万事只讲究公平公正，敬王这样说，是在质疑本官吗？”
赵大人抬头，怼了夜千丞一句，手中并没有什么动作。
“赵大人，敬王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苏明安连忙赔着笑，打圆场道：“咱们也都知道您公正严明，皇上更是对您信任有加，否则也不会把刑部交给您来掌管。只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涉及国公府和敬王府，还请您赶快比对字迹和印章，赶快帮皇上拿个定论吧。”
苏明安知道，刑部尚书赵大人虽然位高权重，却为官多年都不知道变通，平日里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今日在朝堂之上，他竟然公然怼起敬王九千岁来，苏明安心中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本官说的都是实话，本官知道敬王九千岁位高权重，很受皇上宠爱，可本官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刚正不阿，从来都没有偏颇过，他凭什么这么说本官？”
赵大人冷哼一声，不悦地道。
苏明安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旁边等候。
“赵爱卿，敬王不过是随意叮嘱一句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较真。”
云景轩皱眉说了一句，赵大人这才作罢，认真比对起奏折和信上的自己来。
“这赵大人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又是出了名的不知变通，现在他这样怼敬王，也不知道敬王私下会拿他如何。”
朝堂上人又兴奋起来，纷纷看起热闹来。
“敬王那是人人皆知的高冷不可侵犯，就连皇上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嘿嘿嘿，今日散朝之后，赵大人怕是要倒霉喽。”
“管他们二人吵起来谁能赢呢，反正这两人都不受大家喜欢，无论谁输谁赢，咱们都乐得看热闹。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都拿兴奋的眼神盯着夜千丞和赵大人。
然而让众人失望的是，他们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夜千丞出言对付赵大人。
夜千丞知道此人的脾气，也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今日要拿下楚明渊，便需要赵大人的铁面无私严明执法，所以就算是为了凰歌，夜千丞今日也不会同他计较。
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赵大人比对完毕，对着云景轩行了一礼，声音凝重得道：“皇上，臣已经鉴定完毕，奏折上的字和这书信上的字就是一人所写，就连印章都是同一枚。”
他话刚落音，朝堂上便陷入一片哗然。
“赵大人可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他虽然刑部出身，却对各家字迹都颇有研究，如果赵大人说是一人所写，那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是啊，赵大人人缘虽然不好，可本事却是大家公认的！只是如此一来，那不是说楚国公真的买凶杀人了？”
众人议论之下，觉得心惊胆战。
堂堂镇国公，竟然亲自买通刺客要杀死自己的女儿。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情啊！
“楚鸣渊！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云景轩自然震怒无比，冷冷的盯着楚明渊道：“刚才你也说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更何况，敬王与国家社稷有大功，你为何要杀他？”
楚鸣渊低头跪在地上，心脏紧张得几乎快要跳出胸腔，他眼睛飞快的转动着，依然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逃离困境！
“父亲，女儿也想知道为什么。”
凰歌静静的看着楚鸣渊，声音虽然平静了不少，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盈盈的泪水：“女儿从小痴傻，自知不讨人喜欢，女儿到底是您的亲生骨血，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楚鸣渊猛的抬起头来，一脸怒气的盯着凰歌：“什么亲生骨血？你不过是你娘和外人苟合生下来的野种而已！我把你抚养这么大，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你为了那个贱女人的事，处处与我作对！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凰歌冷笑一声，目光瞬时之间变得冷静无比：“爹爹真是好气魄！当时杀了萧姨娘不肯承认，还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甚至不惜让自己声名扫地，陷害她给您带了绿帽子。
如今为了逃脱买凶杀人的罪罚，又要说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你这话说出去，你自己相信吗？我若是旁人的女儿，您会让我活到现在？”
楚鸣渊嘴唇剧烈地动了动，眼神飞快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云烨：“我……”
云烨和云锦两兄弟，自从夜千丞和凰歌上了金銮殿以后，便再没有什么动静，如今楚明渊情急之下看向了云烨，倒是引得云锦愣了一下。
不过只是顷刻之间，他唇角边勾起一丝笑来。
原来如此。
赵大人并没有注意到楚鸣渊的异常，只板着脸，毫无表情的目视前方，一字一句的提醒楚鸣渊道：“国公大人，本官执掌刑部多年，有必要告诉你，就算敬王妃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你也不能买凶杀人。
云墨国律例规定，杀人偿命，就算未遂，也要受到惩罚。所以今日既然已经证据确凿，你无论如何逃脱不了罪责的！
楚鸣渊本来还想张口，听见赵大人的话却如当头棒喝一般，顿时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他浑身颤抖，眼珠疯狂的转动，情绪十分激动。
“回皇上的话！方才是微臣失了心智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