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只有她懂的画
第274章 只有她懂的画
跟母亲对望了一眼,两人手握着手,见母亲点了下头,梨诺也道:“那就做吧!”
“别太担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扯了扯嘴角,梨诺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肖慕!”
“那费用呢?”
简妈妈一开口,梨诺直接抢话道:“妈!这个,肖医生跟我说过了,小手术,用不了几万块的,我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同时,她也急切地给肖慕使了个眼神,他也附和点头道:“是啊!花不了多少,手术不在要害,已经交齐了!”
两人回到病房,又陪父亲吃了点东西,说了会儿话,梨诺才又回了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具体的费用,而后把钱给交足了,幸亏最近封以漠给她发了不少红包,三十万,对她来说,还能承担!
这一晚,一直在医院呆过了八点,母亲催促赶她,她才离开。
走出医院的时候,梨诺的脚步也是沉重的,手术,其实私心里,她是非常害怕的!
“父亲都醒过来了,上天不会这般残忍的吧!”
一路上,恍恍惚惚地,心里不停地祈祷着,梨诺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傻呆呆地居然站在了公交站牌前,手里却还拿着车钥匙。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勾了勾唇角:
不要自己吓自己!脑子都进水了!现在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若怕,爸妈怎么办?不是要命的手术,不是!最多,一辈子站不起来,坐轮椅,她养得起!
深吸了一口气,刚一侧身,梨诺倏地顿住了步子,转而又一点点地转了回来,视线顿时落在了那闪亮的公交背景牌上,一边是商场的推销广告,一边是电子产品的宣传广告,中间的一副,却是硕大的卡通画:
[梨花树下,三生之约]
这画,画的是……圣亚大学?
这女孩,这衣服,这打扮,不是当年她的样子吗?一袭长至脚踝的淑女长裙,是她跟他热恋后最钟爱的打扮,因为他不喜欢她紧身的衣服、不喜欢她穿短裙,不喜欢她招摇暴露的样子,为此,她收敛了光芒,钟爱的风格,为了要讨好他,到了后期全都变了。
目光再转向男人,的确,也如当年的章越泽,纯白的衬衫,领口带着熟悉的黑色的边角,黑色的休闲裤,挽起的袖口,黑色的腕表,白色的休闲鞋上,同样是黑色的边角线条,都是记忆里印象太过深刻的。
那个时候,他的打扮在整个校园都是分外出众的,不同于一般的学生,更时尚,更沉稳,也更大气!
背景是浅蓝色的,像是蓝天下,再往上一看,那树,分明是梨花,那虚化的学校标记,是圣亚大学的徽标!
[梨花树下,三生之约]
猛不丁地,梨诺的脑子里就窜出了一副类似的画面:
“越泽,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找不到彼此,你一定要等我!我们都不要轻易放弃彼此,我们来个‘三生’之约吧!”
“如果我们真有这么一天,那我们就在彼此所在的城市打一个广告,贴遍大街小巷,有能力,就传遍世界每个角落,相约三生酒吧!那先看到的人,不管在哪里,哪怕相距千里,也要过来一聚,即便是另有所属,也该有个了结!如果那个城市刚好有三生酒吧,那就每一家都留个联系地址,如果没有,就选那个城市最大最繁华最贵的酒吧,好不好?”
……
耳边像是还不停地回响着自己稚嫩的嗓音,还有那简单冗长的一个字:“好!”
是啊!
当年,她兴致匆匆地说了这么多,生怕有所遗漏,生怕真有意外两人会分开,不能再续前缘,那个时候,他的态度明明是沉默多过兴奋——
可那个时候,两人在一起,章越泽的性子就跟现在的封以漠一般,话,并不多,她以为那是他的天性,而今想来,或许,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真心反应,纠结,彷徨,或者因为早就知道了结局,连应付都不想。
那现在——
这幅画,是出自他的手笔吗?
下意识地,梨诺就就往右下角的位置看去,果然清楚地看到了两个字——“青城”!
这是他们约定的表示广告、及相聚地点的位置!一边还有一个像是印章似的浅痕,圆圈里,是字母“z”!
那头顶的梨花树,应该也不是随意的为了装饰,就是暗指她了!
他什么意思?
到了今时今日,真得又想跟她“破镜重圆、再续三生之约”?
现在,她已婚,两人两败俱伤、回忆都破碎地不富美好的时候?
扯了扯嘴角,梨诺只觉得滑稽:他这是又要闹哪一出?
两人之间是血海之仇啊!就算他现在释怀了,她也不再是曾经的简梨诺,也不可能没有芥蒂了啊!
这三年,她会坚持,是因为相信他的“爱”,相信两人之间的“爱情”跟热恋的“感情”,曾经,她坚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他给过她的感情都是带着目的的!窗户纸都捅破了,连这最基本的坚持都不剩了,再说,就是没有江露,他不是也有未婚妻吗?这种局势,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又蹦跶起来了?
难不成,看她没死绝,还想故技重施,再来一次?
都说美人计屡试不爽,这是美男计,也要如法炮制吗?
“这是新出的书还是漫画?看样子,还不错,好浪漫啊!”
“是啊,好唯美,一看就是爱情故事!我最喜欢了,不知道谁的作品?怎么没写呢?”
“等出了就知道了!梨花树下,三生之约?是要出三部曲吗?”
“手机拿出来搜搜啊!是不是又是什么畅销作改编的?”
“要是,买来看看!这画真漂亮!”
……
身边偶尔会有人驻足,也有人讨论,对着海报呆站了半天,同样认为很唯美的画面,梨诺却更觉得无比的悲凉!
收回目光,她往停车处走去:除了她,这幅画,只是一副画!大概也没人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