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白
自牧野之战，西周取代殷商，直至烽火戏诸侯，导致西周灭亡，东周出现之后，已经过去两百年了。
这一年，是周灵王二年。
秋天的某一日，凌池落在了青城山的一处山林中。
青城山分为前山和后山，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享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故名青城山。
不过在这个时期，青城山还没有这个名号，毕竟此地远离中原，属于人烟稀少的未开发之地。因为人烟稀少，林木茂密，生物才有了多样性存在的先决条件。
“这里灵气好浓郁。”柳梦璃深吸一口气，面露微笑：“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修炼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凌池说道：“多找点高级食材，做出高级菜谱才是正事。”
柳梦璃微笑道：“正因为此地灵气浓郁，才更容易出现高级食材。”
“有道理。”刘安揪着小胡子，道：“此地也必定有充足的高级药材，本王不能错过。”
“但是出现妖魔鬼怪的概率更高吧！”商秀?说道：“别一不小心被妖怪吃了。”
“哈哈，一般的妖怪可吃不了我们。”凌池笑道：“不是千年以上的大妖，基本没威胁。”
“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赵灵儿说道：“麻痹大意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灵儿妹妹真是当官当久了，习惯谨慎行事了。”黄蓉噗嗤一笑，道：“不过灵儿妹妹说的有道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探查一下周边的状况，把危险降到最低。”
“蓉儿说的对。”凌池点点头，道：“大家分头行动，把附近的山脉都探查一下，要是遇到强大的妖怪，立即回厨神空间。要是遇到小妖小怪，先把位置标注好，回头再收拾它们。”
众人点点头，商定好探查的区域和路线后，便各自行动起来。
因为彩依性情太善良，凌池让苏媚陪在她身边，免得吃亏。
众人探查了一整天时间，夜间在厨神空间汇聚，说了一下探查的状况。
“东北方没有强大的妖怪，但是几百年道行的中等妖怪有两个，刚成精的小妖怪几百个。”双儿说道。
凌池点了点头。
“东边也没有强大的妖怪，刚成精的小妖怪也不多，只有几十个，但是我发现了一颗特别苍翠的茶树，虽然还没成精，但看样子离成精也不远了，目前已经被我移植进农场了。”黄蓉说道。
凌池微笑道：“很好。”
“东南方的河水中有一些水怪，这些水怪应该有几百年的道行，我已经把它们杀光了。”商秀?指着厨神空间的一个方向，道：“都收拾好了。”
众人看到那些已经刮了鱼鳞、开膛破肚的大鱼，还有收拾干净的大螃蟹、大虾、河蚌等等，纷纷点头。这些食材都闪烁着红色光芒，全部加起来四五十只，够做上千道红色菜谱了。
凌池微微一笑：“做的不错。”
“南方并没有很强的妖怪。”柳梦璃说道：“但是山脚下有人烟，那里住了几十户人家。”
“只有几十户吗？”凌池若有所思：“难怪这里多精怪。”
“西南方也有人家，不过大多是猎户。”刘安说道：“这些猎户倒是有些本事，能捕猎百年以下的猛兽，百年以上的妖精一不小心也会掉入陷阱，被吃掉。”
凌池笑道：“看来这个世界的人族并不弱。”
“的确不弱。”刘安道：“且身材高大魁梧，个个堪比西楚霸王。”
“那真是不弱了。”凌池点点头，扭头看着赵灵儿。
赵灵儿道：“西方有一个妖洞，里面住着一个千年熊猫精，气息中正平和，应该不是坏妖精。”
“哦？”凌池来了兴趣：“千年熊猫精？有意思，回头去看看。”
“我们探查的西北方向精怪不多，但是山洞很多，住了很多的小妖精。”苏媚说道：“这些小妖精倒是没什么戾气，如果统合起来，倒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怎么？”凌池问道：“你想当妖王？”
“有何不可？”苏媚妩媚一笑：“我又不会让它们做坏事，反而能导它们向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这个回头再说。”凌池点点头，道：“我探查的北边也没什么大发现，都是些山精野怪，那些戾气重的都被我杀掉了。”凌池指了一个方向，众人看到了一些巨大的、闪烁着红光的野兽尸体，都从这些野兽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煞气。
这样的食材，可是制作‘黑暗食谱’的首选。
探查结果已经结束，凌池问了个问题：“咱们是以这里为根据地，靠山吃山？还是搜刮一番就走？”
经过一番商议，除了双儿和彩依提出了‘怎么都行’之外，所有人都支持把这里设置为根据地。别的不说，光是这里充沛的灵气，就足以成为一方洞天福地。更何况这个世界似乎很大，有着太多未知的危险，在实力没有保障以前，还是‘猥琐发育，别浪’的好。
“那就这样吧！”凌池说道：“未来几天，把周边这些妖怪都统合起来，让他们每天定时巡山、采药、搜集各种天材地宝和情报。”
众人纷纷点头。
……
数日后，整个青城山的山精野怪都被凌池一伙‘恶霸’强势收服，原本生活的非常舒服的小妖王们也都成了被使唤的仆役、丫鬟。
没有怨气是假的，但是在凌池强行给它们塞了一堆美食之后，所有怨气都消失了。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
每天巡山、采集天材地宝等工作结束之后，这些妖怪都能吃到美味的食物，时间久了，它们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觉得这样的生活比以前舒服多了。
以前虽然自由，却也危机重重，但现在它们的大王把周边为恶的妖怪都收拾掉了，又将所有妖怪统合起来，直接消灭了附近的危险，保障了它们的生命安全。
都说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这些妖怪切实体会到了安全的重要性，虽然每天要工作八个小时，可总比一不小心送命的强。
尤其是有一次外面来了一只厉害的大妖，想要吃掉它们这些小妖怪的时候，被大王一剑斩杀，自此之后，所有妖怪都坚决的拥护大王的统治，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大王的英明神武。
因为大王自称厨神，于是所有妖怪都称大王为厨神大王，统领整座青城山。
称呼这种事，凌池并不在乎，他最高兴的是青城山的宝贝真是不少，各种上年份的天材地宝到处都是，收罗了几个月都没收罗完。
这些天材地宝大多是紫色和红色品质，甚至还发现了一株金色品质的人参娃娃。
这人参娃娃已经修炼成人形，外形看起来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娃，穿着红肚兜，胖嘟嘟的很是可爱，而且和那些小男娃的人参娃娃不同，这小女娃的人参娃娃还会产籽，产出来的人参籽都是紫色品质，只需要种在地里百八十年，就能生出红色品质的人参王，再长个几千年，估计又能出现一堆的金色人参娃娃。
这人参娃娃实在是太珍贵了，而且也太难捉了，凌池费尽心思，在山中布下了无数困阵，总算是捉住了这个人参娃娃。然后用红色顶级菜谱不停地喂，终于在喂到第四十九次的时候，人参娃娃被征服了。
“叮，征服普通金色食客人参娃娃的胃，征服次数＋10。掉落普通金色菜谱——参气。”
“参气：普通金色菜谱，灵气＋100，冷却时间10天。”
……
“以后你就叫参宝宝，这一片山地都归你管辖，以后就专门帮我种人参。”
农场里，将人参娃娃招募为农夫之后，凌池把一片山林拨给了她。
参宝宝看着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高兴地点了点头：“谢谢大哥哥。”
“不谢。”凌池捏捏参宝宝的小胖脸蛋，笑道：“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好好在这里生活吧！想吃什么说一声，这里什么都有。”
“嗯。”参宝宝连连点头，高高兴兴地‘播种’去了。
“你从哪骗来的人参娃娃？”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凌池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
“不是骗，是抓来的。”凌池扭头看着九天玄女，微笑道：“玄女姐姐，在这里生活的可还顺心？”
九天玄女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还好。”
她说还好，那就是真的还好，凌池也就放心了。
“姐姐放心，以后这里会成为比神界更热闹、更有人情味的世界。”凌池微笑道：“神界虽好，却没有感情，这里就不同了，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还可以和很多人聊聊天，解解闷，不比在神界强多了。”
九天玄女看了他一眼，道：“跟我来。”
“去哪？”凌池问道。
九天玄女什么也没说，揪着他的衣领，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在空中花园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九天玄女的闷哼声和凌池的‘惨叫’声。
九天玄女：“叫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强迫我来这里，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欲壑难填！”
凌池：“雅蠛蝶~~~~~~”
……
“主人，你怎么了？”
青城山，厨神洞，彩依看到凌池一副‘形容枯槁’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
“没……没事。”凌池往大王椅上一坐，拿出一些补充精气的食物往嘴里塞，脸色慢慢好了起来。
回想起不久前九天玄女对他的‘摧残’，他就不寒而栗。
不行！哥得尽快升级成金色，把那道天帝血脉做出来，不然哥的腰子早晚不保。
看了一眼此时的经验值，多亏了九天玄女和参宝宝的贡献，现在已经有42%的经验值了，但是距离升级还遥遥无期。
红色顶级食客！哥要红色顶级食客！
怀着郁闷的心情，凌池走出山洞，想去散散心。
青城山的景色优美，比青鸾峰更甚，凌池站在山顶看着风景，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一只妖怪。一根竹笛出现在手中，缓缓吹奏了一曲《青城山下白素贞》。
笛声悠扬，曲调欢快，在他背后的彩依闭起了眼睛，享受着曲调的美妙。
一曲完毕，凌池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里畅快了许多。
扭头看到闭着眼睛，依旧沉浸在余韵中的彩依，凌池微微一笑，正要叫醒她，却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出现了一条白色的长虫。
哟？
凌池看着这条白蛇，心说：难道是白素贞？
随即摇摇头：呵，哪会这么巧。
不过想起好久没吃蛇肉了，凌池上前一步，很是轻松写意地掐住了这条白蛇的七寸。
白蛇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哪里逃得出凌池的五指山。
“别挣扎了。”凌池一手掐着七寸，一手拽着尾巴，道：“你跑不了的。”
白蛇根本不理会，继续挣扎。
“还不老实。”凌池松开掐着七寸的手，单手揪着尾巴，玩起了甩绳子的游戏。
一圈两圈三圈……十圈百圈千圈……
白蛇吐了。
“这回老实了吧！”凌池嘿嘿一笑，道：“白白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凌池抄起一把菜刀，就要把蛇头一刀两断。
“不……不要杀我……”白蛇突然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但只有上半身是人，下半身依旧是蛇尾，此时趴在地上，流着眼泪说道。
凌池呆住了，彩依也惊讶地道：“呀！这条白蛇已经成精了。”
“……”凌池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小女孩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有些痛苦地道：“但我是一条白蛇，我听说人类有‘白’姓，以后完全修炼成人，我会以白为姓。”
“那我就叫你小白吧！”凌池把菜刀收起来，道：“感谢你自己修炼成精吧！不然你就被我做成蛇羹了。”
小白：“……”
“头还晕？”凌池问道。
小白点了点头。
凌池手里出现了一碗肉汤，把小白半抱在怀里，道：“喝吧！”
闻到肉汤的味道，小白眼睛亮了一下，在凌池的喂食下，三两口就把这一小碗肉汤喝光了。喝完以后，只感觉头晕的症状快速消失，不过片刻，已经完全没有头晕的感觉了。
“好点了吗？”凌池问道。
小白点点头，道：“这肉汤好神奇，我一点也不晕了。”
“那当然。”凌池笑道：“肉汤里加了桂皮、生姜、萝卜和橘皮，治疗头晕目眩有很好的疗效，而且很好喝。”
小白舔舔嘴唇，回味了一下肉汤的味道，意犹未尽地道：“还有吗？”
“还挺馋。”凌池说道：“肉汤不能多喝，但是鸡鸭鱼肉有的是。”
一张石桌拔地而起，随后桌面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鸡鸭鱼肉。
小白：“(??﹃??)”
凌池微微一笑，道：“吃吧！”
“可以吗？”
还挺有礼貌。
“可以。”凌池微笑道：“吃吧！”
“谢谢。”小白道声谢，就要下手。
“用筷子。”凌池给她一双筷子。
“……”小白看着这两根棍棍，一脸茫然。
“这样用。”凌池手里出现一双新筷子，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咀嚼道：“看到了吗！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捏住筷子，活用食指和中指，很轻松就能吃饭了。这样既方便又卫生。”
小白点点头，虽然有点笨拙，但总算用筷子把肉夹起来了。
小白很开心：“你看。”
“干得不错。”凌池摸摸小白的脑袋，道：“吃吧！”
“嗯。”
……
心满意足的吃完一顿肉，小白习惯性的躺在地上消食。
凌池摸摸小白胀鼓鼓的肚皮，啧啧称奇。虽然上半身已经变成了人，但终究还是蛇的习性占据了主体，这肚子，估计是五胞胎。
看着懒洋洋的小白，凌池问道：“小白，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以前没见过你？”
小白懒懒地说道：“我就是青城山的，今年刚刚能变成一点人样，平常都躲在草丛里，不轻易出现。”
“原来如此。”凌池点了点头，难怪手下那些妖怪没见过小白。
“你修炼多少年了？”凌池问道。
“唔……”小白想了想，道：“大概一百多年了。”
“一百多年才这么大？”凌池笑道：“你不会饿了一百多年吧？”
“嗯。”没想到小白竟然承认了：“自从有了意识之后，我就一直靠着吸收日月精华、山间灵气活着。”
“……”凌池啧啧称奇：“像你这么有毅力的妖精可不多了，只要没有意外，你有很大希望修成正果。”
“我也希望如此。”小白抿嘴一笑，看着凌池，问道：“你……是厨神大王吗？”
“你知道我？”凌池反问。
“嗯。”小白说道：“过去这段日子，听路过的一些妖怪说过。”
“原来如此。”凌池点点头，问道：“要不要加入我的麾下？如果你真的听那些妖怪说过，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
小白有些犹豫，问道：“做你的手下，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其实没什么代价，只要定期的巡视山林，帮我寻找各种能吃的天材地宝就可以。”凌池说道：“相应的，只要表现良好，就能品尝到我做的美食。如果表现特别突出，甚至可以得到修炼功法，或是可以提升修为的丹药。考虑考虑？”
小白怦然心动，道：“真的有功法和丹药吗？”
“那还有假？”凌池手里出现了一颗绿油油的丹药，散发出来的丹气被小白吸入鼻中，顿感四肢百骸都兴奋起来，甚至修为都有了一丝提升。
“我愿意做大王的属下。”小白艰难的转过身，趴伏于地：“小白拜见大王。”
看到她这副滑稽的样子，凌池轻笑一声：“起来吧！”
“谢大王。”小白有点难受的翻个身，继续躺着，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凌池拍拍她的肚皮，道：“明天记得去我的厨神洞报到。”
小白嗯了一声，道：“我一定去。”
凌池微微一笑，起身对彩依道：“走了。”
“是，主人。”
小白看到彩依的容貌，眨眨眼睛，将她的容貌记在了心里：以后，我也要像她一样美。
……
凌池和彩依离开后不久，小白正挺着肚子晒太阳，突然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咦？好一条无垢的小白蛇，却是与我有缘。”
小白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天姿绰约，风华绝代的锦服女子。正要起身相询，就见这女子抬手一指，打出一道白光，直没她的识海。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小白即将陷入昏睡之时，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乃骊山神女，今传你修炼之法，望你早日化为人形，修成正果。”
之后，小白晕了过去。
第二天，小白没去厨神洞。凌池去找她，却没有找到。
“小白去哪了？”凌池皱眉：“不会被路过的野兽吃了吧？”
带着浓浓的担忧，凌池发动所有手下，将整座青城山脉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找到小白的踪影。这让凌池有些担忧：不会……改变‘历史’了吧？
……
数月后，距离青城山数千（没写错）公里之外的峨眉山，小白悠悠醒来，发现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的东西，不但有修炼内丹的功法，还有各种各样的法术，简直就是一部妖族修炼大全。
小白惊喜万分，同时看着陌生的环境，很是疑惑：“这是哪？我是谁？”
她并不知道，因为骊山神女给她脑子里塞的东西太多，导致她的脑容量有点承受不了，只能把过去的记忆剔除了一部分，如今她除了记得自己叫‘小白’，其它的都想不起来了。
虽然想不起来，但她知道自己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认准方向，小白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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