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中医式微
如果是被警方盯上，以他的能力想跑路易如反掌，可是被上官家盯上的话，想跑根本不可能。
无奈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林昊快步朝保时捷走去，眸子里闪烁森然寒芒：等老子实力提升上去，就凭你还想要挟我？
不过眼下……
他深知，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以前，就只能忍辱负重，签下这份不平等条约，任凭对方差遣。
穿着白大褂的林昊坐在诊室里，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支钢笔在指尖飞快旋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百无聊奈。
不久前在医院舞会上，薛东山说过一句话——如今中医式微。
林昊现在深有体会。
表面看来，医院设有西医和中医两部分，但是按照就诊人数来看，两边门诊根本不成比例。
西医门诊那边人满为患，很多时候一号难求，来中医门诊就诊的病人，数量却要明显少得多。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西医的专家门诊号，每天早上刚放出来就没了，中医的专家门诊号甚至不用排队。
林昊知道造成这样的结果，绝非只有某一种原因，而是方方面面多种原因，叠加在一起才造成的。
当然了。
他对这个不是太关心，当医生只是跟张伯涛的约定，只是现阶段的一份工作，绝非他的主业。
病人少反而落得清净不是？
周末结束工作恢复正常，周一到周五上午去公司上班，一三五下午来医院，生活规律到一成不变。
这两天没见着秦青羽，可能被刘海涛介绍见客户了，又或者那几天没上班，累积了太多的工作要做。
他才不管这些。
只要把设计稿修改好，他的分内工作就完成了。
来中医门诊就诊的病人相对较少，但也只是相对而言，那些把脉抓药的中医，每天接待的病人还是蛮多了。相比之下，林昊所在的针灸推拿科室更清闲，所以他的工作量比很多中医还少。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是开着的，一个中年妇女正站在门口，神色间明显有些讶异：“你是……林医生在吗？”
林昊无奈苦笑。
自从他正式上班开始，这种情况每天都遇到，而且每天都不止一次。
有什么办法？
民众对中医的认知就是，中医大多都是老头子老太太，而中医部的专家门诊，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中医行业能称之为专家，哪一个不是年纪很大的？
因此挂他号的病人之中，十个有八个刚进门都以为走错了，又或者以为他是林医生的徒弟。
谁能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成为省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
“我就是。”林昊微笑。
“你？”
中年妇女一脸讶异，小声嘀咕道：“开玩笑吧？弄个这么年轻的小孩子，硬说是什么专家……”
林昊完全能理解对方的心思，倒也没有丝毫生气，关键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拿了工资就得对工作负责，既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医生，理所当然应该有医生的态度——对病患应该足够耐心。
“反正你都已经挂了号，就让我帮你看看呗？看完你要还觉得不行，大不了我帮你介绍其他医生。”
“这……”
中年妇女迟疑了一下，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随即走过来坐在林昊对面：“医生，我的情况是这样的……”
林昊直接摆手，笑道：“不用说，先把脉吧。”
他会开车。
他会弹钢琴。
他会跳舞。
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曾经的他隶属于某个雇佣兵组织：雇佣兵可不仅仅是杀人，执行的任务种类多种多样，作为一个顶尖的雇佣兵，必须拥有各种技能，以便完成不同类型的任务。
就好像他懂得针灸一样，同样只是众多技能中的一种，用处就不用说了——针灸能疗伤。
在执行任务时，无论自己还是同伴都可能受伤，针灸之术能在短时间内，治疗武者所受的内伤。
“是不是经常半夜因为腰痛醒来？”林昊扣着中年妇女的手腕问道。
“对对对！”
中年妇女连忙点头，转而非常惊讶地盯着林昊，因为对方太年轻所产生的不信任，一瞬间就少了大半。
林昊松开手，轻笑道：“行了，大致情况我知道了。你要是信得过我，我保你三次针灸后能恢复，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给你介绍其他医生。”
“信！我相信！林医生，就凭您不用我说，把脉就能看出来，我就信您！”
中年妇女激动地说道，同时也为之前的不信任，感到有些说不出的歉意，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
跟那些老中医慢腾腾的速度不同，林昊施针速度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钟第一次治疗就结束了。
“感觉怎么样？”林昊笑眯眯的问道。
“林医生，您简直神了！”
中年妇女惊讶无比，不知不觉中用上了敬语，脸上写满激动：“您不知道！我这腰疼病患了好几年了，看遍了中西医都不成，都快不抱希望了……就一次！您这一次治疗下来，我明显感觉腰疼好了很多，而且整个人都轻松了！”
两人正说着话从治疗室出来，正好一个男人走进诊室。
林昊记忆力非常好，但凡经由他手治疗的病人，一个不拉都能认出来。
他记得，这个男人是几天前的病人，患的是颈椎劳损，已经经过两次治疗，应该明显有所好转。
林昊以为他今天又来治疗，正想问问他情况有没有好点，男人突然满脸愤怒，大叫着朝他冲过来。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男人状若疯狂。
“你干什么？！”林昊脸色一寒。
他对工作尽职尽责这是职责，作为医生他对病人一向很有耐心，但不表示他会逆来顺受。
眼看着对方一边喝骂一边扑来，他身形一闪侧开，冷然道：“要么把话说清楚，如果你再敢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来啊！老子就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了，你这个害人的庸医！”男人怒声嘶吼。
“你胡说什么？！”
呵斥声不是来自林昊，中年妇女指着男人破口大骂：“你是疯狗啊？就知道乱咬！林医生的医术我是亲身体会的，这么多年都治不好的腰疼，他几针下去就好了很多——他要是庸医，世上就没好医生了！”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找了这么个害人的庸医……”
“林医生，遇到这种人就该报警——我这就报警！”中年妇女一脸激愤，倒也是个热心肠。
“报警啊！我才不怕！”
男人指着林昊，对中年妇女吼道：“他说我是颈椎劳损，我相信他，让他给我治，可我差点被他害死了……你看看，你看看！”
说话间，他一把脱掉上身衣服，只见整个颈部一片青紫肿胀，明眼人一看就是发炎症状。
“你是专家所以我信任你，可结果呢？”
“你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
“天杀的庸医啊……我去二院诊断，人家说要不是发现的早，脖子很可能溃烂，甚至有生命危险……”
男人跟哭丧似的大叫，声音从林昊的诊室里飘出去，一路传到其他诊室。
又是喝骂又是哭喊，片刻就引来了很多人，不仅有其他科室的医生，还有过来看病的患者。
诊室外瞬间挤着几十人，而且人数时刻都在增加，人群中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拍摄着这起‘医疗事故’。
“黑心医院！”
“黑心医生！”
“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专家？肯定有猫腻！”
“只要有背景，一窍不通也能当专家。”
围观者不明真相，他们只听到男人的哭喊，看到他脖子上那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肿块。
再加上‘专家’和年龄的不相符，很多人都潜意识认定问题在林昊，于是各种议论纷沓而来。
“放屁！”
就在这时，之前接受治疗的中年妇女，指着那个男人对围观者大叫：“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林医生的不是？你们知不知道，我的腰疼病看了这么久都没用，林医生给我治疗一次就明显好转？这样医术高明的医术会是庸医？你们只知道听这个人一面之词，他脖子出了问题能说明什么？那就一定是林医生造成的？你们这些人只会跟风，不明真相乱说话会冤枉好人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林昊请来的托，要不然干嘛这么维护他？”哭嚎的男人怒声呵斥。
“我是托？你竟然……”
“二院都说了，我的脖子是因为针灸过程中，卫生条件不过关造成的感染——不是林昊又是谁？”
男人这番话说出后，原本还因为中年妇女的叫嚷，而略微有些改变想法的围观者，再次把矛头全都转向林昊。
突然！
人群中不知道哪一个人，义愤填膺的大声呼喊道：“这种害人的医生，就应该把他赶出医院！”
“对！不仅要赶出医院，还要追究刑事责任！”
“难怪现在这么多医闹，还不是这种害人庸医造成的？”
第一个人喊出口号之后，又有两三个人随声附和，这下子立刻引起民愤了，更多的人开始大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