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三生三世
“那边开始了。”
联邦的太阳观测站上,无数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自从数十年前,联邦得知白之大地开始了攻略太阳的计划后,相应的观测部门就被建立起来。
哪怕联邦已经实现了可控的核聚变技术,能源的命脉不再掌握在太阳手上,这颗照耀整个星系的恒星,仍然是他们关注的中心。
因为当太阳坠落之日,便是深空舰队主力起航之时。
过去数十年的时间里,联邦已经将火星、水星、金星消化个七七八八。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消化,不是简单的占领,而是毁灭式的开采,星球层面的消失。
一切对人类有用的矿物资源都被打包带走,剩余的砂石矿渣也没放过,通通变成了大千领舰内部空间的地皮。
……
“一千五百万度环境下的战斗,真是疯狂。”
身处太空的观测员,小心翼翼地用头盔,操控着灵能巡天隧穿镜。
这个体积堪比一座摩天大楼的巨兽,可以逾越两亿公里的距离,穿过熊熊燃烧的日冕层,直接观测到太阳内部。
它也是联邦灵能科技的超级武器之一,某种意义上的究极神念机器。
如果没有特殊的防护措施,这台巡天隧穿镜甚至可以在近地轨道,就一路“看”到地核内部的结构,然后生成相应的三维模型。
“一、二、三、四、五,五团马赛克,太阳战场上有五个七阶。”
高阶修士都拥有着极为敏锐的感觉,能够轻易感知到其他人的注视。
到七阶仙人的层次,普通人单纯直视他们的本体,也有可能会被污染精神,被无形中洗脑成眷属或者疯子。
所以为了保护相对弱小的观察员,隧穿镜的操作系统,会自动给部分可能伤害到他们精神的存在打码,并且对原始观测记录加密,只允许高阶修士观看。
灵能时代,四处看风景也是有风险的。
“一个打四个唉,这场仗肯定很刺激。”
“你是不是忽略了四团马赛克下面的亿万太阳星灵……”
“除了那四团马赛克,其它都是炮灰嘛,有什么好关心的。”
“问题是这些炮灰,任何一头都能将我们俩杀十遍……”
“……”
天突然被聊死了。
偌大的联邦里,他们只是两个不起眼的普通人,通过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加上接近五年的太空适应培训,才得到了一个成为灵能巡天隧穿镜观察员的机会。
这并不是一份舒服的工作,因为需要长时间呆在太空,没有接触社会,也没有回家的机会。
来来去去就对着几个同伴。
时间长了,精神容易出问题,还容易整出诸如社交困难症之类的毛病。
唯一的好处就是工资高。
在太空上工作的这一年里,他们能拿到联邦内相当于二阶修炼者平均工资的收入——足够普通人家一家几口差不多十年的生活开支。
“将加密的原始记录,发送到零号领舰的主机房。”
“是!”
……
“怦咚。”正在鏖战的白墨,突然感觉身子一沉,思维受到了一个力量的冲击,连带他伸出去压制几尊星灵的四片黑翼,都受到了一些影响,被星灵们挣扎开了几分。
“又有人准备登仙了?”这种感觉对白墨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他也已经体验过许多遍。
作为真灵壁障这逃避道化之法的创造者,白墨遭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报复,每多一个借这条路登仙的修士,他的道化就额外加深一分。
但白墨并不后悔,因为这就是他无声的反抗之路。
顺着某种冥冥中的联系,白墨的视线一路延伸到了莽荒界……
五十年过去,莽荒界早已是沧海桑田,成千上万穿越者的努力,给这个曾经沉醉于“黄金时代”的位面,带来了工业化,现代化的光辉。
一座座的城市拔地而起,原本遍布妖魔鬼怪的荒野,也被各路狩猎者给犁了一遍又一遍,遍撒鲜血的荒地,化作了万亩良田。
这个世界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庭”。
每年都会有极少数的幸运儿,被选作神庭的预备役,而这些预备役里,又会有少数超级幸运儿,被吸收到神庭,也就是方舟内部。
但连接白墨这根线的另一端,并不在那些崭新的大城市,而是在一个偏远的村落里。
“第三世了……三年又三年,老娘都等了不止三十年了!”某个粉雕玉砌的少女,一边百无聊赖地劈着柴,一边自言自语。
虽然她抱怨的声音一点不小,但在离她不到十米处的几个成年人,却都像是没听到一样。
正在劈柴的是千年萝莉越雨,作为从灵河之秋时代第一批觉醒能力的超凡者,她现在的真实年龄也早已经过百。
为了守候正在渡轮回劫的爱人云劫,她来到了莽荒界,并且一等就是五十年。
期间被守候的云劫死了两次,一次是暴雨跑出去收衣服被雷劈死,另一次则是路上被石子绊住,摔倒的时候恰好后脑撞石头撞死。
两次越雨都没来得及救,云劫就死在了觉醒前,所以这已经是他的第三次转生。
一般六阶圆满,尝试渡轮回劫的修士,灵魂强度顶多能支持转生一次,到第二次转生就会消散,真正死亡,还是死得无声无息的那种。
但云劫这个天才显然与常人不一样,他还能再多转生一次,虽然也仅仅是多一次,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逐渐摸索出这些规律的越雨,为了不让死神带走自己的爱人,通过修改村子里所有人的记忆,变成了云劫这一世身份的姐姐,日夜不离地默默保护着他。
这个过程无疑是极度难熬的,既不能说出真相,又要将目标保护周全,而且更难受的一点,是不知道还要多久……
也许对方安安稳稳地过了一辈子,到老死都没有觉醒真我,让保护者白折腾几十年。
……
“你还在等?”白墨的一个投影,顺着这条若有若无的联系,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越雨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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