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
。”
傅国清道:“加入黑社会,难道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么,还有,你带着人在南城的黄泥岗群殴,后来还致人伤残,这又是什么?”
龙霄正色道:“傅伯伯,我想你是明白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省里的所谓黑社会都非常单纯,接触的不过是最寻常的赌嫖而矣,只是在混饭吃,甚至有明确的硬行规定,不许道上的兄弟碰du品,我想这在全国都很罕见,从某种意义来讲,定这种规矩和维护这种的人,是值得尊敬佩服的,毕竟赌和嫖的社会危害xing并不大,而且任何国家也不能绝对禁止,大家既然要做,有人代替政府进行管理,就能减少地盘上的纷争,就能减少血案发生,可能你会不承认,但这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傅国清果然冷笑道:“荒谬荒谬,纯粹的强盗逻辑,龙霄,你亲手砍断过别人两只手臂,这没有错吧。”
龙霄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处置文伟的事,当时在现场的人可不少,省城道上的很多都听说过此事,傅国清知道也不足为奇,不过他也不担心这事会对他不利,本来他只是让文伟离开省城,永远不许回来,但文伟平时太过嚣张,作了太多的恶事,一但没有了前呼后拥的兄弟,自然就成了待宰的病猫,还没来得及走出省城,就被过去的仇家砍死在街头,尸体早就火化,就是有人起诉他也没有证据。而还有一个“光明号”的船长苏华被他挑断了四肢,但以他贩运du品的数量,足够qiāng毙几十次了,岂敢出来作证。
当下道:“傅伯伯,过去的事,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陈炳的那个位置,我也只做了两个来月,所做的事非常有限,但却是问心无愧。”
傅国清哈哈一笑道:“龙霄,你还真是健忘,不过你真的可以问心无愧么,两次神秘失踪,不知去了那里,还有,现在省城里的黑社会是搞得乌烟瘴气,民愤极大,现在是一个姓史的在出面,但那只能证明你更狡猾了,你帐户上的巨款,就可以证明这一切。”
龙霄思索了好久,这才道:“傅伯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可以再调查一下两个月前省城里由‘博闲古珍馆’组织的拍卖会,这次jiāo易额非常大,我想你可能应该有耳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背后的卖家,那些钱就是这样来的,至于那些文物,是别人送给我的,而且也没有走私到海外,完全合法,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傅国清望着龙霄,他记得前几个月本省的确有一场拍卖会,据说都是些稀世的宝物,警方还暗中查过,这些宝物都不是各文物单位的失窃之物,属于正常jiāo易,便没有chā手,想不到卖家居然是这个龙霄,这一点儿,他倒相信,对方没有必要说这个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然而很快他又觉得对方真是厉害,试想数亿元的宝物,有谁会送人,这里面绝对另有隐情,龙霄身上虽然有许多难解之迷,但又偏偏让人无可奈何,没有留下任何的犯罪证据,否则他早就叫人将之抓起来了,但这样神秘莫测的人,岂能让女儿跟着他。
当下道:“好,你说的话,我会调查的,你要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饶不了你,但是现在,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向你下一个最后通牒,你好好的听清楚了,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缠着芸儿,她会和你一刀两断,还有,周弘基的事,我会调查,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谁知龙霄却摇着头道:“傅伯伯,这两件事我可能都无法答应你,第一,香芸已经到了合法的婚嫁年龄,她的婚姻和恋爱的对象都由不得你作主,你是省里的最高领导,jīng通法律,这一点儿不会不清楚吧。而周弘基的事,关系到的不是你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协助政府查案,是我做公民的责任和义务,你也无权干涉,实在对不起了。”
傅国清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但今日面对一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年经人似乎还落在下风,但偏偏还被说得无话可驳,心中大怒,但又不愿表露出来失去了应有的尊言,只得侧头向女儿道:“芸儿,你亲口告诉这小子,让他不要来找你了,你和他再没有什么关系。”
花香芸一直在旁边听着龙霄与父亲的对答,在她的心中,其实觉得龙霄并没有多大的错,她甚至喜欢龙霄这种知恩图报的xing格。还有,象他这样面对父亲这样威严刚劲的大官还能不卑不亢,铮铮有辞的男人,真是又带种又神气,不时让她芳心迷醉,因此根本就没有半丝要和龙霄分手的念头,然而见到父亲发话,一向孝顺听话的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其实吴铃也在旁边不停的打量着龙霄,这个年轻的男子高大英挺,气宇轩昂,一脸的正气,瞧起来倒不像坏人,要是没那些经历,和漂亮的女儿完全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但一个人的好坏,外貌上是绝对瞧不出来的,她理解丈夫的心情,家里不能有一个当过黑社会才老大的女婿,更不能让女儿冒这个险啊。
见到花香芸低垂着头,眼角红红的不说话,吴铃已经知道女儿是不愿意服从丈夫的意思了,便连忙拉着女儿的手,又心痛又语重心长的道:“芸儿,你爸已经给你们寝室的那些同学打过电话了,知道你还很乖,做事懂是分寸,这一点很让你爸和我欣慰,你好好想想,爸爸妈妈平时虽然对你要求很严格,但是总是很关心你的,绝不会眼睁睁的瞧着你走错路,听话,和这个姓龙霄的断了,赶明儿我给你介绍比他更好的,前几天你白姨还在向我打听你的情况,说是想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人长得不错,又是个双料博士,正在主持国家一个大型的研究课题,最重要的是人诚恳实在,跟着他放心,不如你去看看,要是瞧不上,妈再给你找,就凭咱们家和你自身的条件,什么人家找不上,何必跟着这个危险的男人呢。”
花香芸知道自己此时再不说话是不成了,暗地咬牙,将心一横,轻声道:“爸、妈,其实……其实,女儿没那么听话,我和龙霄已经……已经很好很好了。”
傅国清与吴铃都是明白人,听见女儿期期艾艾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两个人心中都是大为一震,傅国清双眸闭了好一阵,腮帮子鼓动得非常厉害,而吴铃则抓住花香芸的手道:“芸儿,你说的……说的都是真的么,可不要拿这事来骗我和你爸啊,这事关你的清白,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乱说这……这种事。”
花香芸忍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面对着吴铃,呜咽道:“妈,我没有骗你,女儿和龙霄是自愿的,我爱他,他也爱我,他绝对不是坏人。”
这时傅国清忽然如霹雳般的睁目喝道:“胡扯,芸儿,你懂得什么叫爱什么叫不爱,这个龙霄接近你明明有机心,他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才接近你,才装模作样的用花言巧语来骗你上了他的恶当。”
他说到这里,猛的走过去,抓住龙霄的xiōng口,眼睛瞪着象是要将他活活生似的,大声道:“混蛋,混蛋,我要把你抓起来qiāng毙。”他知道女儿的清白被毁,已经失去应有的理智了。
龙霄对傅国清的为人甚是佩服,被他抓住xiōng口,也不去反抗,只是道:“傅伯伯,你放心,我会对香芸负责的。”
傅国清猛的一把,想把他推在地上,谁知这小子居然纹丝不动,心中更气,厉声道:“负责,你这样的人能对芸儿负什么责,我们也不需要你负责,告诉你,你若想当我傅国清的女婿,那是做黄粱美梦,有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再碰芸儿一下。”
花香芸知道龙霄身上有不可思议的武功,怕他一时忍不住,对着父亲还了手,那事情就更难以挽回了,连忙冲过两个人的之间,对着傅国清道:“爸,你别生气,龙霄在和我恋爱之前,并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他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
傅国清长长的叹了一声,道:“芸儿,你真的是太天真了,那里会是姓龙的这种人小鬼大的人的对手,你虽然在学校没有说是我的女儿,可是他应该早就暗中查出来了,芸儿啊芸儿,我一直认为你很乖很听话,非常让我放心,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糊里糊涂的就上了别人的当,都怪爸爸平时对你关心得太少了。”
他说到这里,瞧到花香芸在用手下意识的护着龙霄,心中暗气。但怕话说激了,让女儿起了逆反心,就放低了声音,眼中shè出慈爱之光,道:“芸儿,过去你做了什么事,爸也有责任,不会怪你,只要你答应和这小子分手,就还是爸的好女儿,芸儿,事关你的终身幸福,你千万不要再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啊。”
花香芸哭着道:“爸,对不起,对不起,女儿已经是龙霄的人,这一辈子再也离不开他了,你就成全我们吧,你放心,他最听女儿的话了,女儿不会让他做坏事的。”
傅国清没想不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今天便如吃了秤砣铁了心,根本听不进去自己和吴铃的话,一时不知道如何办了,不由再次发怒,高着嗓门道:“芸儿,我再问你一声,你真是要跟着这个男人。”
花香芸自然知道傅国清下面的话是什么,泪珠子一串串的滴落在地上,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傅国清见到了女儿的脸上充满了义无反顾的神情,双拳紧紧的握着,已有些微微的颤抖,然后道:“芸儿,那你是不准备再认我和你妈了,你应该知道,我绝不会让一个当过黑社会老大,背景不清不楚的人进我的家门,你要是跟着他,也一样。”
花香芸虽然知道傅国清会这么说,但还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哭着跑到母亲身边道:“妈,你劝劝爸,不要让我做这个选择,我不想啊,我既要龙霄,也要你们,难道就不行么?”
吴铃虽然能理解丈夫的行为,如果龙霄真的是个坏人,傅国清一与花香芸断绝父女关系,他就找不到地方利用丈夫的名义做坏事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啊,不过她也舍不得女儿,拍了拍花香芸的背心,走到傅国清身边,刚说了声:“老傅……”就见到傅国清猛然一挥手道:“你不要多说话,这事我已经决定了,香芸今后的路,就由她自己选择。”
就在花香芸茫然无措之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哈哈的笑声,却是龙霄发出来的。
傅国清怒道:“你这个混帐,弄得我们父女决断,还有心情在这里大笑,你说,是何居心。”
龙霄收住了笑声,双眸蓦地bào发着jīng光,盯着傅国清道:“我很奇怪,为什么长辈们一但要反对儿女的亲事,都要使出这一招来,傅伯伯,你的为人,我一向佩服,本来以为你的心xiōng应该很宽广,见识也比别人高,香芸爱我,但是也深深的爱着你们,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爱,根本就无法取舍,你为什么要bī着她做如此残忍的选择,这对她太不公平了。另外,傅伯伯,即使你认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应该有确凿的证据,我要真是那样的人,那么,我绝对配不上香芸,就是我自己也会羞愧的退出,不敢再与她见面,但是在你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想请您给我一段时间,一个证明自己好与坏的机会,不要让香芸做这个痛苦的选择。”
傅国清瞧着龙霄jīng光bàoshè的眼神,心中也是暗地骇然,他也算是见识过无数的大人物,但气度神情竟无人能超得过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已经越来越重,这个人要真是坏人,社会危害xing就实在太大了,政府要想制服他,也不知要费多大的力,女儿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人。
这时傅国清道:“龙霄,任你巧舌如簧,只能骗到我单纯的女儿,对我却没有作用,我劝你,最好是自动乖乖离开芸儿,否则日后你不仅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还会多许多麻烦,这一点儿你记清楚了。”
龙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设身处地的站在傅国清的角度来思考,要是换着他自己,或许反应也差不多,只有今后通过事实来证明自己是什么人。
花香芸知道父亲的硬脾气,一但决定了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转,而母亲站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完全没有法子了,她回头望了望龙霄,见他与父亲正在象两头雄狮一般的对视着,虽然显得有些抗逆,但这样的胆量更让她欣赏,如何让她舍得。
这时花香芸忽然捂着嘴哭了起来,双腿一曲,面对傅国清与吴铃跪了下来。
饶是傅国清一生经历了无数的风浪,瞧着女儿的这一跪,也觉头昏脑涨,双脚发软,登登的向后退了几步,一pì股坐在了沙发上,无力的挥着手,沙哑着声音道:“好……好,香芸,这就是你的选择,去收……收拾你的衣服吧。”
花香芸跪着哭了一阵,便默默的站了起来,上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吴铃却跟着陪她。
楼下此时就剩下龙霄与傅国清了,傅国清坐在沙发冷冷的瞥着龙霄,没一会儿,却又叹了口气,降低声音道:“姓龙的,我知道芸儿中你的du很深,但我希望你能良心发现,觉得芸儿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放过她,不要让她受太大的伤害,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对你请求,希望你能记住。”
龙霄听到这话,心中也是黯然,不管怎么说,傅国清对花香芸的父爱是割舍不了的,但以省委书记的身份,却不允许他出现丝毫的失误,这就是身居高位的悲哀与无奈啊。
二十分钟后,花香芸与吴铃就各提着一个大皮箱下了楼,花香芸的大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但想来吴铃宽慰了女儿一些话,她的脸色要略略的平静一些了。
龙霄见状,连忙去将两个大皮箱接在自己的手中,吴铃望着他,叹息着道:“龙霄,芸儿就要你照顾了,你要对她好些,你自己也要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