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章
“谢医生，真是麻烦您了！”李美妍抿着嘴chún笑，谢春来心中dàng漾。
看谢春来色眯眯的眼神，赵立晨干脆直奔主题：“我有一个病人，情况比较复杂，还需要谢医生的帮忙。不如……我们进诊疗室再详谈。”
谢春来不舍地收回目光，只是应付的点点头。
四个人终于在谢春来的诊疗室落座。
赵立晨环顾四周，不由得佩服谢春来的洁癖。
整个诊疗室一尘不染，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是按照颜色分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一般的诊疗室会采用柔和的颜色，以缓解患者紧张的情绪。可是谢春来却反其道而行之，用大红色作为墙纸的颜色。
阳光照耀之下，红色的墙纸折shè出一种奇异的光晕，让人有些眩晕。
“这里的装修有些标新立异，很像是谢医生的风格。”赵立晨收回眸中的探究，笑着道。
“国外研究，不同的病人要使用不同的颜色刺激。红色刺激人的肾上激素，让人兴奋起来。我看您身边的这位小姐，应该是自闭症。其实，这里的墙纸是可以换的。”谢春来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谢医生真是厉害！把事情做的这样极致，我佩服不已。”赵立晨笑着道。
李美妍环顾一圈，也没在谢春来的办公室发现任何不妥。也许，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治疗室，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李记者好像很喜欢我的办公室，您进门开始，就在找东西……”谢春来语气中带着不满，却目光灼灼的望着李美妍，不肯收回眼中的爱慕。
“我只是比较好奇，一个著名的心理医生的治疗室是什么样子的。你刚才说壁纸是有机关的，我在找机关。”李美妍很聪明的掩饰了脸上的尴尬。
“哦？原来李记者对我的办公室更感兴趣。”谢春来言语之中的挑逗让赵立晨心中不舒服。
“当然，我是个记者。我在做一档心理诊疗的栏目，如果有机会，我期待和谢医生的合作。”李美妍收回目光，淡定的望着谢春来。
谢春来却躲开了李美妍的注视，显得有些局促。
细微的动作被赵立晨看得通透，他再次把话题引到了林晓晓的身上。
“这位患者名叫林晓晓，是……自由职业者。”赵立晨顿了顿，显然对林晓晓的职业颇为忌惮。
“自由职业者可以分很多种类，不知道林小姐是做什么的？只有了解林小姐的职业，我们才好做出更详尽的诊疗方案来。”谢春来扫了一眼林晓晓。
这个女人从进门开始，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指上，jīng神集中，很可能是自闭症。
“这个……”赵立晨故意望了一眼李美妍，没有做声。
“林小姐以前在夜场工作，是个陪酒女郎。她只陪酒，不做别的特殊服务。”李美妍不忘解释一句。
谢春来的笑容僵在嘴角，他仔细打量文静的林晓晓，眼中的寒光更胜几分。
“她怎么了？是不是自闭症？”谢春来的语气挂满冰霜，让赵立晨一阵晕眩。
第471章：威胁
气氛停滞，谢春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林晓晓，若有所思。
“你叫什么名字？”谢春来半晌过后，终于开口。
林晓晓的目光停留在手指上，未曾感受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刺激。
“她不会说话的，说来，林晓晓的命也很苦。”李美妍打开话匣子。
“哦？她的命苦？”谢春来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微笑。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因为家境贫困，才不得已去夜场陪酒。本来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到了那种yin暗的地方，自然是不适应的。一个道上的大哥非要把晓晓拉出去过夜，她誓死不从。结果被大哥的手下打了一顿，这孩子就不太正常了。”李美妍编故事的本领，让赵立晨刮目相看。
“林晓晓来我这里的时候，已经不会说话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乎不和外界jiāo流的。我们说什么，她也没有反应。经过一些日子的治疗，林晓晓的病情进展缓慢，几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忙于养生厨房，也无暇顾及她。刚好李记者采访心理疾病的案例，我才把她介绍给了李记者。”赵立晨沉声道。
谢春来面色无光，有些清冷。他的目光扫过林晓晓，笑容玩味：“赵医生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我怎么能解决？”
“谢医生，您说笑了。谁不知道您是滨江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您看过的病例远远大于我们广慈医院，虽然你只是个小诊所，可是每天接待的病人是我的十倍。从专业角度来讲，您的治疗我还是信得过的。”赵立晨一番抬举，让谢春来笑得一脸的云淡风轻。
“这样，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把病人留下。我会拿出一套完备的方案来，让病人痊愈。”谢春来的提议让赵立晨一阵心悸。
“谢医生，您觉得我碍事？”赵立晨赔上面皮只为确保林晓晓无虞。
“赵医生何以见得？病人不留下，我如何给她治病。你若是想通了，就把林晓晓留在诊所，我会安排她住院的。”谢春来一意孤行，让李美妍面色犯难。
“她是我的采访对象，我要全程跟踪采访。”李美妍自告奋勇，惹得赵立晨心焦心燥。
“不行，你一个记者，在谢医生的诊所里走动，会给人家带来不少麻烦的！”赵立晨严词拒绝，无非是害怕林晓晓和李美妍再入狼窟。
谢春来倒是一脸的受用，语气中的淡讽让赵立晨心中不快。
“既然是赵医生都没法子的病人，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谢春来对峙一般的望着赵立晨，心中畅快淋漓。
赵医生被堵的心中猛然一窒，却以大局为重，只好点头同意。
“那真是麻烦谢医生了！李记者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赵立晨起身yu走，却恋恋不舍地望着两个女人，心中泛起一阵自责。
“这是自然的，给谢医生添麻烦了，我采访结束后，再给你打电话。”李美妍扫了一眼赵立晨，笑容僵在脸上。
“赵医生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两位美女的。”谢春来起身，一副送客姿态。
赵立晨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舍得离开谢春来的诊所。
回头望去，赵立晨恨得咬牙切齿。谢春来这小子还真有办法，几句话便把赵立晨踢出局，只留下两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人。如此计谋，赵立晨不能善罢甘休？
“怎么样了？”李局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幽幽地传了过来。
赵立晨紧紧握住双拳，沉声道：“谢春来把两个女人留下了，我被赶出来了！”
听罢，李局当机立断：“这样不行，谢春来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我只让你们去探探虚实，你怎么能把来两个女人留下呢？真是胡闹！”
赵立晨也觉得此法太过冒险，转身再次回到谢春来的诊所。
“你们谢医生呢？为什么没在办公室？”赵立晨低声问道，眼中喷出的怒火吓得小护士连连后退。
“我们谢医生去出外诊了……”小护士抿着嘴chún，柔声道。
“胡说八道，我前脚刚走，谢医生就去出外诊了？我带来的两个女人在哪儿？”赵立晨连连bī问之下，小护士一脸的怯懦，并未说话。
“你说，那两个女人去哪儿了？”赵立晨紧紧拉住小护士衣领，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我真的不知道。谢医生说，今天下午不见客了！无论谁来，都说他出外诊了。”小护士带着浓重的哭腔。
“告诉你，如果那两个女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来赔命！”赵立晨疯了一般地在诊所中寻找，却见谢春来的诊疗室空无一人。
赵立晨翻找过所有的病房，仍旧没有发现李美妍和林晓晓的身影。
把两个女人留在诊所，是赵立晨做出最疯狂的决定！
小护士跟在赵立晨的后面，大声尖叫着：“赵医生，您要做什么？您再这样的话我就报警了！”
“该报警的人是我！告诉你，谢春来不是个好人，他带着两个女人去哪儿了？你再不说实话，你就是帮凶！”赵立晨用手钳住小护士的身体，几乎要把眼前的女人给撕碎。
“赵医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难为我！”小护士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赵立晨总觉得小护士知道什么，不禁连连bī问。
李局带着人马赶到现场，小护士吓得跌坐在地上，哭泣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几分钟的工夫，人怎么会不见了？”钱志峰一脸担忧，沉声问道。
“我刚出诊所，再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这个小护士是最直接的证人，她不肯说。”赵立晨慌乱之中没有对策，只觉得气闷难当。
“你是这家诊所的护士？”李局望着小护士，严肃的问道。
小护士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赵立晨几乎是怒吼着喊道：“你眼前这位就是市局的公安局局长，你再不说，你就跟着谢春来进大牢！”
如此恐吓之下，小护士吓得连连后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不敢说！”
面对小护士的唯唯诺诺，赵立晨气的直打转。
“谢春来涉嫌杀人，你不说，你就是他的帮凶。下辈子，你就要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度过了！”李局脸上的表情一阵飘忽，心急如焚。
“我无意间看到，谢医生的诊疗室中有一个暗室，就在他的办公桌底下。我很害怕，不敢告诉任何人。谢医生说，如果我告诉别人，我家里人就都别想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护士终于道出了事实。
“找人，赶快去找！”李局下令，几个防bào警察已经开始行动了。
众人在心理诊疗室翻找了半天，却没见有任何的开关。
小护士在一旁，低声道：“开关在谢医生的桌子下面。”
赵立晨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谢春来的办公桌前，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开关。
按下红色按钮，办公桌下面的地板悬空开来，一个狭窄的入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扑面而来的福尔马林味道让赵立晨心中一沉，他几乎是毫无犹豫地跳进了入口。
几个刑警鱼贯而入。
顺着狭小的入口，赵立晨来到一个废弃不用的地下室。
这里，是经过jīng心深挖才得到的一个暗室。起码有三百平米，如此巨大的地下通道，谢春来是如何找到的呢？
赵立晨放低身体，快速前行。
李美妍满眼惊恐，望着人面兽心的谢春来，不禁连连后退。
“你想干什么？”李美妍紧紧的抓住手提包，里面的电话还在嗡嗡作响。
“干什么？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那几个贱女人吗？”谢春来仰天大笑，面上的凶残显露无疑。
“你……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就知道是你！”李美妍全身颤抖，悄悄地把手伸进了皮包，按下了录音键。
“是又怎么样？那些女人都是贱货，是下贱胚子。我杀了她们，是替天行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清纯。我一直喜欢你……”谢春来笑容爬满了整张脸，让李美妍觉得无比恶心。
“我从来没见过你，你凭什么……”李美妍怯懦地望着谢春来，一阵心惊胆战。
“李记者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刚做记者的时候，调查过我父亲。你怀疑我父亲是贪官，还把证据散播到互联网上。因此你被停职，后来调到伊拉克，最后去了阿富汗。你负伤回国，你以为你是优秀的记者吗？你是因为我父亲才去的前线。”谢春来bào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你说……什么？”李美妍连连后退，总觉得这些话是谢春来的疯言疯语罢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时你查明的一切，都是真相。我父亲收了那家化工厂三千万，才让他们的用地环评过关。你死咬着不放，我父亲怎么会放过你？让你去做战地记者，并不是看中你的职业素养，而是希望你死在战场上别回来。可是你福大命大，才逃过这一劫。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回归滨江市的消息，我很高兴，因为，我又可以见到你了。”谢春来慢慢靠近李美妍，语气中的爱慕让李美妍错愕不已。
第472章：bào君
“我从来……没放弃过追查你父亲的案子。即使他退休了，他也应该为他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李美妍xiōng口被堵住一般，不能呼吸。
“对，就是这样。你应该继续查下去，我希望那个老不死的马上进监狱，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谢春来的反应出乎李美妍的意料。
“为什么？”李美妍一脸的错愕。
“他就是个bào君，我妈妈就是这样离开他的。我恨他们两个！我父亲向来说一不二，在家里面绝对的权威。我妈妈一直唯唯诺诺，后来委身跟了一个司机，两个人跑了。开始我很理解那个女人，后来我才知道，只有不要脸的女人才会跟别的男人私奔！我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外面逢场作戏。有无数女人想巴结他，从他那里得到好处。所以，我就杀了她们。只要是我父亲的女人，我都会抢过来折磨一番，直到她们死去。”谢春来的变态行为，让李美妍无法理解。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她们没有做错什么！”李美妍趁着谢春来不注意，按下了急救电话。
赵立晨的电话在裤子口袋里嗡嗡作响。里面的谈话内容，清晰可见。
“查，查这部手机的定位！”赵立晨转过身去，对钱志峰道。
钱志峰拿着手机，jiāo给了技术科的一个刑警。
“没有错？她们破坏别人的家庭，以狐媚手段勾引我父亲，我就要让她们知道我的厉害。我杀了她们，把她们的眼睛挖下来，再做成标本，这样我就可以让她们日日看着，这些女人爱过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谢春来癫狂了一般，笑声震天。
“你把这些标本送给了你爸爸？”李美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声问道。
“对，我把这些标本都送给了我爸爸。他还当做宝物一样，细细把玩。那些野兽的眼睛，都是他爱过女人的双眸。这样是不是很美妙？”谢春来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