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位江公子
那位江公子？
陈文辉一怔，这才想起来，他还是一个挺有名的人呢，至少三年前是如此，因此便笑道：“是，除了那位江公子，还有谁敢姓江？”
“果然是那位江公子！我……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能见到江公子本人。”
衙役看着江秋雨，露出了一副激动无比的表情。
难怪了……他原本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陈大人旁边，而且陈大人还对他颇为敬重的样子，还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获此殊荣。
可是如果对方是江公子的话，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比见到陈文辉的时候还要激动。
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江秋雨，而对于陈文辉已经司空见惯了的缘故。
“啊……这个……”
江秋雨有些尴尬，确实，他之前因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而只说自己姓江的缘故，江湖上的人们便都叫他江公子，叫得久了，这便成了他的外号。
旁人一提起“江公子”三个字，众人便知道说的是谁了。
因此才有了那句笑话：除了那位江公子，还有谁敢姓江？
但他对于这个外号其实颇为尴尬，说的就好像整个江湖只有他一个人姓江一样，显得过于狂妄了，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退出江湖多年后突然又被人认出来。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人认得我。”
江秋雨叹了口气，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然！毕竟江公子可是……”
衙役激动地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眼睛的余光扫过周围的事物，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他连忙立正站好，对陈文辉低头道歉道：“大人，抱歉，我……”
“嗯嗯。”
陈文辉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只是笑着说道：“我能理解，毕竟，我第一次得知他藏在这里的时候，可比你激动多了。”
江秋雨闻言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感觉我们之间的气氛很gay啊。
很快，仵作走上前来查看尸体。
另外几个人则走到旁边，询问有没有认识这位死者的人。
“李……李兄？这是李兄？”
这时，一个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江秋雨看了他一眼，同样认出了他。
他是昨天自己吃早餐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人之一，也就是死者的朋友。
“果真是李兄！李兄，你怎么就这样了？明明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的，转眼间，你怎么就……哎，你这样让我怎么跟嫂子交代啊？”
男子伏在尸体旁边，神情悲痛，不似作伪。
衙役很快上前询问：“你认识死者？他是什么人？他死之前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见状，陈文辉也走上前去，仔细地询问起来。
至于江秋雨，就不跟上去了，他对这方面不是很熟，跟上去也只是给人添麻烦而已。
他又不是狄仁杰，硬要说的话，他现在勉强算得上的元芳，元芳还是不要太抢镜头比较好。
相反，他现在对这具尸体的兴趣还更大一些。
毕竟那个梦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想了想，走上前去，蹲下身体查看起来。
“江公子。”
仵作似乎也知道他以前的名号，提起他的时候，语气中颇多景仰。
“不用如此紧张，我看仵作兄比我年纪大上一些，叫我一声小江就好。”
“不敢、不敢。”
仵作连连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对此，江秋雨也没有什么办法，在心中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也只能重新慢慢习惯了。
江秋雨重点观察了一下死者的表情，毕竟目前来看，他死前的表情是最奇怪的地方。
死者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几乎超过眼眶能够承受的极限，因此江秋雨觉得，哪怕他的眼睛现在就掉下来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除此之外，死者的嘴巴也张得很大，几乎能吞得下两个鸡蛋，其余的肌肉组织因此挤在一起，造成很多皱纹。
即使江秋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也能看得出来，这不像是一个死人应该摆出来的表情，按理来说，人死之后肌肉松弛，是不可能摆得出这么夸张的表情的。
那么，也就是，他的肌肉组织不普通……
想了想，江秋雨本来想跟仵作借一下手套的，可是转念，这年头哪有什么塑料手套？仵作验尸的时候，都是直接用手上去摸的。
于是他便说道：“不知我可不可以摸一下尸体？”
仵作一愣，连忙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江公子身份不比寻常，这种事情还是不要……”
但江秋雨没有等他说完，只听到他说“可以”，便伸手摸了上去。
嗯……确实，他脸部的肌肉很僵硬，但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这样正不正常啊！
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这样想着，他便问道：“不知道对于死者的表情，仵作兄有没有什么发现？”
仵作这才从他的惊人行为中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说来惭愧，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料以外的发现，死者的表情很不同寻常，这是事实，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完全没有头绪。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唯一说得上发现的，可能就是，死者的表情跟秦……秦姑娘的几乎一模一样了。”
“嗯。”
江秋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仵作说的虽然是没有发现，但从某方面来说，没有发现同样也是一种发现，仵作看不出来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这至少能证明，他会露出这种表情确实很不正常，不是因为自己孤陋寡闻、大惊小怪。
只是，秦怀燕的尸体也露出了这种表情吗？
再加上自己那个梦，那看来，他自己真的是摸到了什么奇幻世界的门槛了啊。
他叹了口气，但并不后悔。
不如说，他现在心中还有些隐隐约约的兴奋，他之前之所会退出江湖，除了觉得江湖的人际关系过于复杂，在其中生活压力太大以外，不可否认，其中还有觉得江湖太无聊的因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