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多方会审
听到妇人的指控，张泰几乎跳起来。
“贱人，你敢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们，你们这是栽脏！许沐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帮着他来诬蔑我？”
他怒吼着，恨不得踹那妇人两脚。
妇人吓得尖叫后退，旁边伙计立马将张泰拦了下来。
小伙计之前被众人骂得抬不起头，这会儿终于扬眉吐气，指着张泰大声质问：“青天白日的，还有这么多街坊在，大家可都亲眼看到，我们东家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她单独接触过，连话也没多说几句。”
“我们东家要怎么给她好处，让她来诬蔑你？明明是你们自己做的丑事当众败露了，这会儿还反咬我们东家一口，真是歹毒至极。”
许沐之没理会张泰，依然温和地看着那个妇人：“你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是谁来找的你，又是谁与你碰头的，那五十两银子现在何处？除此之外，你手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证明，是他指使你们来的？”
“没了。”女人摇头，哭道：“许东家，我真的不想害你的……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对，可是我男人病重，需要银子买药……”
“我有个堂哥在聚福楼做事，前些天他突然找上我，说只要我帮他们东家做成一件事，就能拿到一大笔银子，后来他便带我去见了张老爷。”
“张老爷和我说了这件事，我原本也是不肯答应的，可他们说我已经知道这件事，若是不答应就会让我们好看。”
“我怕他们伤害我丈夫和我女儿，没办法只能答应他们。”
妇人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话没说完，张泰便又叫嚣起来：“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见过你，更没有让人在暗中牵线！贱人，是谁让你诬蔑我的，你还不老实招来？？”
许沐之脸色沉下来，沉声呵斥：“张老爷，你还是住口的好，这般威逼证人，真当我许沐之没有脾气么？”
“小的们，他要是再说话，你们就给我堵了他的口。是与不是，等这个妇人说完，在场这么多人，肯定会问个清楚明白。再不济，还有县尊大人呢！”
“不是你做的，没人会冤枉你，可若真是你做的，你也休想抵赖。”
“我醉仙楼正大光明敞开了门做生意，我许沐之从不肆意欺人，可也绝不容人欺上我的头。”
张老爷被几个牛高马大的伙计镇住，只能咬牙忍着。
许沐之撇了那妇人一眼：“你继续说。”
“是。”妇人抬袖抹了抹泪，继续说道：“张老爷当场给了我五十两银票，他还让我带着我女儿一起过来，说等事后就会给这个人解药。”
“不会死人，官府也不会追究，我们也不会有事。等事情完了，他还会再给我们一百两。”
“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我堂哥来问他，他叫吴东，是聚福楼后厨的帮工，已经在聚福楼做了很多年了。”
“张老爷说这事办成，就会升他做厨子……”
“你们还可以问回春堂的大夫，之前我求了许多医馆，可都没人肯给我男人医治，是回春堂的袁大夫好心答应我们，先给我男人看诊，让我再回去想办法筹钱。”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妇人哭着磕下头去，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出来。
如意听完却是微微蹙眉。
这时，人群里的袁大夫愣了下，走到妇人身前，仔细地看了半晌，这才恍然道：“原来是你啊，我方才倒是未曾认出。这位王嫂子确是半个月带她丈夫来我们回春堂医治。”
“当时他们夫妻俩拿不出银子，我不忍心，便赊了两副药给他们，隔了两天她便还了银子，又开了药。”
“可惜，她的丈夫得的是咯血症，很难……哎，不想那银子竟是这般来的……”
袁大夫说着，悲悯地摇头。
咯血症，在这个时代无异于癌症绝症，等于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想治好，那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众人也都唏嘘不已。
女人将前因后果，还有事情的经过都说得清清楚楚，袁大夫也已经证实了她并没有说谎，她家男人的确病重需要银子，所以才被逼得糊里糊涂做出这种事。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交待过吴东，更没有让吴东找过你，你这个……”张泰依旧死不承认。
许沐之站起身道：“有没有做过，张老爷现在把吴东叫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对质，事实如何，自然一清二清。”
张泰朝身旁的人怒气冲冲的交待了一句，“叫就叫，你们赶紧的，把那混蛋给我叫过来。”
“未免你们串通，我派人跟着一起去，张老爷应该不会介意吧？”许沐之说完也不管张泰同不同意，便让掌柜的带人跟了去。
半刻钟后，所有人都回来了。
然而……
“东家，那个吴东不在聚福楼，我们问过聚福楼的伙计，说他今早还在，不知道何时离开的，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你说什么？人不在？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本老爷说清楚，他不是我们酒楼的人么，怎么可能会不在？”张泰一把揪紧了自己身边那个胖厨子的衣襟，怒声质问。
“张老爷何必还在此装腔作势的演戏？”飘香楼的掌柜讽刺道。
他的脸色很难看，气势汹汹：“我们都问过了，吴东是一个时辰前从聚福楼离开的，那时正是他们前来我们酒楼闹事的时候。”
“东家，依我看，那个吴东定是见势不对便脚底抹油跑了，我已经着人问清楚他家的地址，和他经常会去的地方，都派了人过去。不过，他既然知道我们在找他，我怕他会躲着我们，想找到人就更不容易了。”
许沐之被气笑了：“呵，我们就算派再多的人出去，怕也是找不到的。我说的对不对，张老爷？”
张泰脸色难看，气得直跳脚：“你什么意思，许沐之？我也想找到他，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诬蔑我。”
“你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这话，莫非以为是我让他逃的？我一直都在这儿没离开过，怎么可能让他逃跑？”
“想要血口喷人，你们好歹也把谎扯圆一点！”